“哎呀!是袭香座的贵客接到了我们渺渺的抛‘花’呀!”鸨娘大笑喊道。
傅辞无语,他没有去接,明明就是兜子掷到他身上的,三楼这么远都能掷上来,那位渺渺姑娘可不像看起来的柔弱。
宾客一顿唏嘘,有人嚷道:“快!渺渺姑娘出题吧,过了这把赶紧轮下一把!”
贴身兜子没了,还有贴身的亵裤、轻衫、香帕!
没错,抛花念词可不止来一把,渺渺姑娘会越脱越少的。
傅辞对楼下的闹哄置之不理,把兜子放在桌面上等有人来收回去。
这时,元渺渺出题了,羞答答地对面楼上白纱帘处说道:“我前日看了一本话本子,讲述了一对有情人爱而不得,两相遥望的故事,请袭香座的贵客念一首应了故事情节、相思成疾的诗词给渺渺吧!若是应题,东西便可相赠。”
傅辞擎茶一顿,相思成疾的诗词?还要应了故事情节的?
满堂的人翘首已待,想知道楼上有钱的主儿能念出什么经典佳作,足足等了半盏茶也听不见一句,于是又来一番哄笑。
“我说楼上的贵客该不会没读过书吧,这是有运接渺渺姑娘的礼,没带走的命啊!”
“可惜呀,可惜,在下饱读诗书,却无福气接到佳人之物!”
“楼上的别让我等看不起你呀,好歹打油诗,艳口词总得念几句吧?”
傅辞轻叹,正想叫人直接把姑娘的兜子送回去,不答题了,却见元渺渺含泪,一个流落风尘的女子处于尴尬的境地,也是叫人怜惜。
不过首诗词而已,不得已,傅辞只好念道:“肠已断,泪难收。相思重上小红楼,情知已被山遮断,频倚阑干不自由。”(宋代辛弃疾《鹧鸪天代人赋》,本文架空)
此经典古词甫一出口,众人才反应过来,原来楼上的人是个腹有诗书的,一读书人当即赞道:“妙啊!此古词应题!”
元渺渺既欣喜又娇羞,道:“贵客应题了,渺渺佩服,东西赠您了。”
这把没戏了,大伙嚷着要下一把快开始,元渺渺只好又到屏风后取下亵裤,走出来的时候连步伐都是扭得不好意思,更添柔韵。
在不断的催促声中,她将亵裤蓄力往半空掷去,这回在场的男人里凡是有修为的大多都上手了,绝不等幸运降临,而是自己把握艳福,于是暗中你一阵灵风我一阵妖风将那条亵裤转荡得满厅飞不停。
几百双眼睛紧盯着飞来飞去的东西,也不知是谁心急火燎地使错劲道,没人来得及救个拐弯,一抹粉色直冲袭香座!
傅辞本就对这种东西眼不见为净,也不知道自己将会有第二次被‘抛’中的机会,所以没有侧首去看去,就在千万呼声中的一刻,从二楼一处隔帘雅座中泼出的茶水飞速将亵裤截钉在楼柱上,并在众人的惊愕中把那抹布料裂成粉碎!
楼柱下坐着的宾客当即被一小撮碎冰砸了几下,惊奇道:“不是水,是冰。”还是坚硬的利冰。
“这是位有高深修为的呀!”
香饽饽没了,有人跳出来对着二楼大叫:“老子管你修为高低,是人是妖,你们楼上是谁胆敢把渺渺姑娘的东西毁坏了,给我们站出来!”
这时,二楼的晚愁座的遮帘里飞出一张重金银票,会认人似的飘落在元渺渺手里,正当所有人都不明就里时,一个伺候晚愁座的小厮跑来,说道:“这银票是贵客说赔偿渺渺姑娘的,还说姑娘私物应该是保管好,他日觅得称心之人方可赠与,那件毁了也是清净。”
“什么意思?来花楼还搞这么清高的一套,我说楼上的你是男是女啊,别以为有点修为就败我们兴致!”
“就是,就是!渺渺姑娘别理楼上的,我们继续!”
“哼!我觉得晚愁座的没说错。一个姑娘家就算是在此地讨生活,也不该将私物搅得满楼飞,你们男人要干什么去房里关起门来没人管,大庭广众之下要点脸面吧!”
二楼另一处典檀座的遮帘被掀开,一个颇具侠气风范的女子凭栏而立,开口振振有词。
众人窃窃私语,都认得此女乃是修真四大世家之一陆家的大小姐,陆筠。
“陆大小姐若是看不惯风月场所的游戏,那就趁早走吧,一个女人家来这里本就不合适,既扫我们的兴又让自己看得难受,何必呢!”
陆筠骂道:“你闭嘴!你算哪根葱敢这么和我说话,谁说这里只是风月场所,二楼与三楼的人全部为了开市宝物而来,‘看戏’对我们来说只是前奏,不是重点!”
“说得对。”傅辞也开了口,他实在不想‘看戏’了,只想早点知道宝物里有没有自己找的东西,口气悠然又带了点轻叹无聊,道:“我说鸨娘,几时能开市呢?”
鸨娘接话道:“楼上的贵客们,说好了是子时前开市的,现在还差点时间,我们后面已经在加紧整理了,再等等吧!”
“那就换个游戏,别整这样的!”
陆筠说完掀了帘子回去,她所在的世家毕竟在修真界有头有脸,根深蒂固的实力不容小觑,鸨娘也不想得罪了她,于是换了一种游戏。
“行吧,我们渺渺也累了,先下去歇歇,各位有意思要约她的记得先来找我啊!”
有人又问:“接下来玩什么?”
大汉也道:“千万别玩斗文章,之乎者也的,我们没读书的不会!”
鸨娘道:“那就来一次文采传情吧,在座哪一位对自己有意要表达的人赋诗词一首,我们可派人送至对方手里,记得啊,仅限今晚在座的呀,那千里之外的我们可送不到呀!”
小厮侍女们开始每桌分派纸币,会写又有心思的都在写,不会写的、不管有无心思只能喝酒聊天。
终于不再闹哄哄的,傅辞舒坦地松开气,听着楼下写好了叫唤小厮侍女去送信的吆喝声,道:“还真有人会去玩,无聊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