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安傲雪所愿,令牌最终到了她的手里。
下了朝,安傲雪得意洋洋的向安然展示着,手里刚得到的令牌。
安傲雪:“怎么样安然,我就说你斗不过我吧,你看你有的东西我也有。”
安傲雪拿着令牌,仿佛得了什么重要的赏赐,脸上的得意都快溢出来了,而满脸的横肉,也随着安傲雪的开心,向两旁晃动着。
安然看了眼安傲雪,不想和她说话。
可安傲雪属于那种,你不想和我说话,我偏要在你面前碍眼的类型,推着轮椅,来到安然面前。
安傲雪:“我知道你心里不爽,你不爽我才开心,谁叫你那天,明目张胆把令牌掉到地上,不就是掉给我看的,明里暗里在向我显摆你有令牌,而我没有。”
安然:“你想的还真多。”
安然看了安傲雪一会,最终说出这样一句话。
安然的令牌,本是无意间掉落的,可没想到在安傲雪眼里,竟成了安然向她炫耀工具?安傲雪的脑回路还真是可以!
安傲雪:“反正现在我们势均力敌,你就算不爽,也拿我没辙。”
安傲雪留下一句气人的话,推着轮椅慢悠悠的走了,安傲雪追安然的时候追得很快,可走的时候却一点也不着急,就好像故意让人看着她的背影,在心里多生气一会。
而安然也确实有被安傲雪的行为恶心到,安然原地咽了点口水,把火气咽下去,才能让自己保持清静些。
秦易木在一旁,自然也看出安然生气的表情:“要不要,易木帮殿下出出气?”
安然摇头:“不用了,这本就是小事,而且是我无意间把令牌掉出来,让安傲雪看到,说到底这事,主要责任在我,我虽然生气,但也怨不得别人,慢慢消化消化就好,用不着为这事去报复她。”
安然虽然生气,但在生气之余,还难得的保持一份理智。
秦易木点点头:“殿下是当事人,易木当然会尊重殿下的意思,既然殿下既往不咎,决定放过她,那易木便收手了。”
安然:“放过她吧,我们势单力薄的,还是都把精力用在正事上。”
此时的安然很疲惫,原本以为,今日又会是无聊有无趣的一天,可谁知道安傲雪弄了这么一出,也打乱了安然原来的阵脚。
[思夜居]
而丞相下了朝,直接来到顾思夜的府邸。
顾思夜:“父亲今日不需要批阅奏章吗?”
能够在中午见到丞相,可是多年前的事情,所以今日一见,顾思夜当然很稀奇。
丞相:“为父今日来,自然是有比批阅奏章更重要的事找你商量,也是时候要你一句明白话了。”
见丞相一脸严肃,顾思夜也收起玩笑的面容:“父亲您说。”
丞相:“姓秦的小子,已在朝廷上待了好几天,我的孩子,难道就没有这样的想法吗?”
顾思夜:“父亲您是想让思夜也上朝?”
顾思夜说话间略微停顿,言语间的惊讶也是不小的,谁能想到丞相会突然与他谈论这个,突然一下,顾思夜当然反应不过来。
丞相:“不是我让你上朝堂,而是你本该上朝堂,秦易木有的东西,你也该有。”
顾思夜沉思了一会,好好想想丞相说的这番话。
丞相来找过顾思夜谈此话题,确实让顾思夜很意外,此前顾思夜的心思,一直没在这上面,说实话顾思夜压根就没往这想过。
就算秦易木上朝了,但也没有谁规定,顾思夜就得跟着上朝,比起昭昭的太阳,顾思夜还是喜欢夜晚的宁静,顾思夜喜欢晚上执行任务,所以相应的,起床时间也会推迟一些。
如果上了朝,这个生物钟就不得不转变过来,如果晚上执行任务执行得很晚,白天就得早起,那对顾思夜来说,即使身体吃得消,本人也是不愿意的。
这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就是顾思夜不想早起,也不愿早起,而且在顾思夜看来,他也没有什么早起的理由,顾思夜的父亲,丞相不仅能知晓,朝堂上各种重大政务,私下已经到和樱皇批阅奏章的地步。
看到丞相这个级别,天上地下已经没人能拦得住他了,所以顾思夜为啥,还要把自己往坑里扔?
而且上了朝堂,就要终日看着安然秦易木撒狗粮,顾思夜才不愿意自己给自己添堵呢!
平日里看着,顾思夜已经很酸了,若天天都看,还是在那样重大场合,顾思夜只能憋着醋意,这一天两天还好,时间长了,顾思夜还不得气死?
反正左想右想,顾思夜都不太愿意上朝,也没想过自己要上朝,脑海中更是想象不出,自己要上朝后的样子。
可惜的是,顾思夜身边站着丞相,丞相今日来找他,就是想把他送上朝廷,提前来和顾思夜商量对策。
可从头到尾这么一看,顾思夜上朝,除了能在秦易木面前,短暂的争一口气外,无论是长远发展,还是其他方面,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好处,时间长了顾思夜的身体,也有可能越来越差,因为整天生气嘛。
看着喜欢的女孩,和别人浓情蜜意,这种心情当然不好受了。
最关键的是,看得到得不到,这周每时每刻都得承受的刺激,这份酸爽顾思夜想想就表示被拒绝。
虽然顾思夜总说,自己被安然拒绝习惯了,可如果能选择,谁又想被拒绝呢?这还不是因为,顾思夜太喜欢安然了,而安然也不知道为啥,这么不开窍,总是把顾思夜,这极品的好男人往外推。
唉……
原来优秀的人,也会担心,喜欢的姑娘不搭理自己。
顾思夜:“……”
顾思夜沉默了许久,脑海里想法不情愿的,自然就说不出太多违心的话,顾思夜若是应了,那顾思夜就得上朝手受气去,顾思夜若是不答应,也不好合丞相交代。
毕竟丞相这么想,也是为了日后,顾思夜能更快的接手朝中事物,能够更快深入核。
因为之后的竞争,是顾思夜和秦易木的竞争,而不是丞相和秦易木的争斗,所以顾思夜尽快进入核心地方,丞相也能安心的退下来了。
丞相:“思夜,不会真因为安然这个丫头,耽误自己吧?这么多年,父亲在你身上花费的心血,你都知道,你和我的孩子同年同月同日出生,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把你,当做亲生儿子一样看待。”
顾思夜很无奈,丞相这是在向他打亲情牌,丞相抚养顾思夜多年,确实不容易,尤其是刚学武功那会,丞相更是亲力亲为的指导顾思夜。
虽然丞相的武功也不咋地,半路出家的半吊子,但丞相很有耐心,而且也把顾思夜送进门派,找师傅教他。
丞相特意说服门派长老,收顾思夜做内门弟子,虽然顾思夜是内门弟子,但顾思夜的身份却不被外人所知,门派当中除了收顾思夜的大长老,其他人都不知道有顾思夜的存在,可见丞相当时是花了大心思的。
顾思夜自然是知道,丞相对他一心一意,丞相对顾思夜,并不是那种利用的关系,丞相说到底还是普通的男子,只因为被踩到底线才奋起抗争,而丞相本人对皇位并不感兴趣,花费心血培养顾思夜,也是想让顾思夜去争夺皇位。
可顾思夜就一定得对,那至高无上的位置感兴趣?顾思夜不愧,是与丞相的儿子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还真是或多或少,遗传了丞相的性格。
其实如果让顾思夜选择的话,顾思夜还未必会做帝王,只是碍于丞相多年,在自己身上花费的心血和心力,顾思夜才不得不走这条路,不然以顾思夜的实力,又是江湖赫赫有名的人物,走到哪里吃不开呢?
顾思夜:“思夜并非这样想,思夜只是觉得秦易木上朝,已经使他成为众矢之的,作为朝堂中唯一一位男子,言行举止免不了都被人盯着,不能轻易说话,也不能轻易犯错,可这样的情势,对我们确实很有利的。”
丞相对顾思夜说的话很感兴趣,别让顾思夜继续说。
顾思夜:“如果思夜在这个时候进入朝堂,未免会让人心生疑虑,也会让人把怀疑的目光,转嫁到父亲身上,而且也是在帮秦易木分担,他人对男子上朝的不满。”
丞相:“那你有什么想法?”
顾思夜:“让秦易木怎么来的就怎么下去,权力能赋予人,光鲜的一面,也能让人狠狠的坠落下去,而思夜想做的,便是把那不堪的一面,转嫁到秦易木身上。”
顾思夜目光狠厉,说这话时一点也没客气,如果可以,顾思夜确实很想这样教训秦易木。
顾思夜和秦易木好像就是天生的对手,两个人无论从外形、从才华上,都是旗鼓相当,想做的事,要做的事,喜欢女生的品位,也是那么相似。
顾思夜:“思夜并不是不上朝堂,而是想换种方式与秦易木斗,思夜知道秦易木最近很得意,但很快他就得意不了了。”
丞相欣慰的拍拍顾思夜的肩膀:“看来是父亲想多了,我的儿子确实优秀,而且无人能及。”
顾思夜回之以微笑:“能不能到达无人能及的程度,还要看这场仗,鹿死谁手,但思夜一定会拼尽全力。”
丞相:“有你这句话,父亲就放心了,时间不早了,虽然现在是中午,但父亲可没有很多闲工夫,陪你在这聊天,父亲还要和樱皇一起批奏章呢!”
顾思夜:“思夜怎么感觉,父亲自从与樱皇一起批阅奏章之后,与樱皇的关系,倒比我这个做儿子的还要亲密一些。”
顾思夜说这话时,有几分打趣的意思,丞相自然听得出顾思夜在调侃他。
有时候,与其说顾思夜和丞相是一对父子,不如说,两人日常相处,更像一对亲兄弟,当然在不谈正事的时候,或者在谈完正事的时候,两人才能是这样,谈正事的时候就是两个较真的人,哈哈~
顾思夜望着丞相的背影直至消失,脸上得意的表情尽显出来。
顾思夜:“我就是优秀,既能想出不让自己上朝堂的办法,又能想出坑秦易木的办法。
父亲,你放心,虽然我刚才说了那么多冠冕堂皇的话,没几句是发自内心的,但我一定会想办法,让秦易木身败名裂的,这些日子在秦易木身上寻来的火气,终于可以发泄发泄了!”
说完,顾思夜便走了,既然已经想到办法,那么就差行动了,边走顾思夜还边嘟囔这么一句。
顾思夜:“我果然很优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