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甘榛亲亲他头发，小声道：“玲珑，我这辈子，会努力不亏欠你一丝一毫的。”
玲珑一愣，问：“为什么努力不欠我？”
虞甘榛被他反问的也是一怔：“我要是欠你，我难过，你也会不好受的啊。”
“谁说我会不好受？”玲珑侧脸沉静，“无论甘榛小姐怎么索要玲珑的爱，拿过去是留存还是丢掉，都尽管开口。玲珑给的心甘情愿，不会觉得是您亏欠我。”
虞甘榛鼻子发酸：“玲珑，你是傻子吗？”
他才不傻。但是在她面前，他宁愿做个傻子。
路走了一半，虞甘榛看到一树梅花，随手摘了一朵，非要别再玲珑耳朵上。
玲珑空不出手制止，只能摇头晃脑来反抗。虞甘榛锲而不舍，他无可奈何将她放下，夺过她手里的花，教训她：“不许胡闹。”
“我哪里胡闹了？美人就是要配好花。别上嘛玲珑，天这么晚了，路上也没几个人，不会有人能看到的。
玲珑从头发丝到脚趾都在抗拒，他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头上别一朵花，开什么玩笑？
他抬手就要将花丢掉，被虞甘榛拦住了：“好玲珑，你就别一下，别一下给我看看嘛。”
他简单利索地吐出一个不字。
虞甘榛踮起脚冷不丁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大拇指掐着小拇指指腹，一脸期待地撒娇：“别一下嘛，就一小下，真的就一小下。”
玲珑被她亲的一愣，抿了抿嘴，察觉到自己的心理防线开始松动了，立刻硬下心肠，坚定拒绝：“不。”
然后就又被亲了一下。
玲珑心理防线一溃千里，束手无策：“……说好了，就一下。”
虞甘榛眉开眼笑，将那朵梅花别在玲珑耳朵上。乌发雪肤，红梅盛放于精巧耳骨之上，好像本就该在此生长。
虞甘榛小嘴抹了蜜一般，说出的话却是真心实意：“玲珑面容玲珑骨，玲珑，这名字就像为你创造的一样，除了你再没人能配得起这两个字。”
与以往得了甜言蜜语羞涩不同，玲珑这次平静的有些冷漠。
虞甘榛并未察觉，和他双手相牵：“玲珑，你喜欢这么名字吗？”
他实话实说：“是喜欢的。但如果，这名字是你给我的，就更喜欢了。”
“我当时给你起名字了啊，是你自己不喜欢看不上。”
玲珑撇撇嘴，有些咬牙切齿：“没人乐意被叫小刺猬！”
不过也不怪她，毕竟她那时也才九岁，字儿都还没认全，能取出什么好名字。
玲珑叹了口气，拿下耳朵上的花，又蹲下身：“好了，快些背你回去了。”
在虞甘榛回去京城三天后，玲珑才风尘仆仆地赶回去。德全等在城门口，拉住马的缰绳：“督主，一路辛苦了。”
玲珑坐在马上，遥望中央大道的尽头，问：“宫里和京城一切都好吧。”
“一切正常，但是，皇后娘娘她上元节前出宫了几天。属下给您传消息了，您没收到吗？”
玲珑提前回来了，自然收不到消息，眉头微蹙，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出宫？去哪了？”
“不知道。娘娘没告诉属下她要去哪儿，那个叫陈诺的侍卫也把属下派去跟踪的人拦下了。”
东厂的清洗还未完成，让东厂的人去查皇后的行踪容易走漏风声。看来，还得让玉蜂廷去查东方丹阳到底去哪里了。
“督主，您现在去哪？”
玲珑跟往常一样，以不变应万变：“回东厂。”
一连三天，风平浪静，玲珑将东厂堆积的事务都处理妥当，才想起来得去瑞宁宫问安。
东方丹阳对他的态度并无异常，玲珑斟酌一番，还是问了一句：“听德全说，娘娘前几日出宫了。不知娘娘去了哪里？”
“去了趟歇山寺，然后便去岸阳湖边看了几天冰湖解冻消融。”东方丹阳有些病恹恹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温茶，叹息道，“这天，是一天比一天暖和了。”
“是啊。”玲珑注意到东方丹阳有气无力的，问，“娘娘可是身体不舒服？”
“是有点闷。不如玲珑，陪我出去走走吧。”
瑞宁宫这边有自己的花园清湖，玲珑陪着东方丹阳逛了一圈，见她一直无精打采，心下有些忧虑：“娘娘，还是请御医过来给您把把脉吧。”
“玲珑，你是在关心我吗？”东方丹阳转眸看他，眼里细小的光刚亮起便熄灭了。她收回视线，对他的回答似乎已经不感兴趣了。
玲珑吩咐身边宫女：“去将冯太医请来。”
“不必。”东方丹阳面若冰霜，“本宫没生病。”
她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无缘无故使性子闹脾气，玲珑早已经习惯：“不请就不请。吩咐御膳房，晚上给娘娘准备一些滋补的药膳。娘娘，寒气未消，您白天晚上都要做好保暖，润肺的汤水也多喝。”
他絮絮叨叨的，像个老妈子。东方丹阳看他良久，表情稍稍转晴，忽然道：“玲珑，本宫走的脚疼，你背本宫回去吧。”
“娘娘脚疼？玲珑这就去给您准备软轿。”
“本宫不用软轿，你背我回去就行。”
玲珑兀自吩咐宫人准备软轿，然后才对东方丹阳说：“娘娘还是坐软轿吧。玲珑太瘦，会硌到娘娘的。”
软轿很快就送来了，玲珑本想扶东方丹阳上轿，却被她甩开了手。
玲珑微微皱眉，送东方丹阳回宫后立刻回去东厂：“德全，你亲自去一趟歇山寺和岸阳湖，查清楚皇后娘娘究竟有没有去过那里。切记不要走漏风声。”
德全傍晚时就回来了：“督主，属下去问过了，那两个地方娘娘确实都去过。”
“是哪一天去的？”
“正月十三去的歇山寺，在寺里住了三天，十六那天晚上到的岸阳湖，在湖边呆了一天就回宫了。”
时间没有问题吗？
玲珑回想着今天东方丹阳的态度，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德全犹豫许久，还是决定禀报给自己督主：“督主，我从岸阳湖回来时看到甘榛小姐了。她……和魏遇乐魏大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