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慈听到声音,掀开车帘看了过来。
虞甘榛觉得有些心虚,说好不会到处乱跑的呢。但是车家的事还像一块大石压在她心口,她站在马车下,抬头看他:“玲珑,车家是怎么回事?他们正常经营,从未做过错事,怎么就被抄家了?”
潘慈摸摸她的头:“不必担心,车家上下性命无忧。只是得等些日子,才能从牢里出来。”
禄全也安慰她:“虞小姐放心,不会让他们受皮肉伤的。”
“那就好。”虞甘榛低下头,叹息道,“真是世事无常。”
这小大人的样子让潘慈忍俊不禁:“好了,别多愁善感了,上车。”
他不教训自己出来乱跑了吗?
事关重大,虞甘榛不敢抱有侥幸,她决定主动坦白:“玲珑,我方才好像被姚照发现了。”
潘慈拉她上来,和她一起进入马车内,禄全负责赶车。
“嗯,我知道。”
“不会出问题吗?”
禄全的声音从车外传来:“肯定会出问题。虽然他没有抓到你,但是你让他想起来云城还有你们这回事,说不定回去就写信询问情况了。然后就知道你们找到姚端,还跑回来了。”
虞甘榛啊了一声,有些着急:“玲珑,这该怎么办?”
潘慈抚摸着她后背,安抚她,扬声教训车外的禄全:“禄全,你别吓唬她。”
“我哪有!”禄全很无辜,“虞小姐带着面纱,姚照光凭一个身影就能认出是她,定是对虞小姐还没死心。此番相思被人引起,你说他会不会去问云城情况?”
虞甘榛越听越心慌,她觉得潘慈的计划都要被她破坏了:“玲珑,对不起……”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到处跑。”潘慈却是宠溺地刮刮她脸蛋,解释道,“禄全说的有道理,但是云城与紫荆城之间距离那般遥远,哪能说得到消息就得到消息?恐怕我们光明正大出现在他面前时,他还没能收到回信呢。
虞甘榛这才松了口气,靠在潘慈胸口:“玲珑,车家这样,是不是你推动的?”
潘慈总觉得虞甘榛是有时机敏,有时又很笨。最主要的是,不该她聪明时,她脑子比谁都灵活,什么都能穿到一起去,还每次都能猜对。
他思索片刻,点了点头,坦白道:“是。但这都是没办法的。车家与窦敏博走得很近,而处死窦敏博是很重要的一步棋。”
潘慈觉得自己理由充足,但还是眼底还是浮起一丝慌乱。
“我不怪你。只要你能保住他们性命就行。”
潘慈郑重其事地点头,承诺道:“我会好好保护甘榛小姐的朋友的。”
两人相视,正浓情蜜意,禄全在外面嘘声不断:“哎呦,这马车不隔音。潘慈,你说甜言蜜语能不能回去再说?我听着者的很难受。”
潘慈朝外面翻了个白眼:“难受着吧。”
回去别院的路上,虞甘榛在潘慈怀里睡着了。
到了门口,禄全夸张地吆喝:“到地儿了,公子您给钱下车吧!”
潘慈掀开车帘出来,瞪他一眼:“闭嘴!”前一秒凶的不行,然后就柔情款款地看着马车里,“她睡着了。”
呕……
禄全要吐了。
潘慈将虞甘榛抱下来,慢慢往里走。
虞甘榛缩在熟悉的怀抱里,满心安全感,脸在他胸膛上蹭了蹭,继续睡。
潘慈被她蹭的心都要融化了,将她送回房间,亲亲她的脸蛋。还没起身,就被虞甘榛捧住脸蛋。
虞甘榛后脑勺脱离枕头,吻住他的唇。她亲了一会儿,硬着脖子躺了回去,娇嗔道:“玲珑,你要累死我吗?你就不能往下一点吗?”
潘慈从善如流,伏低上身,吻上她的唇。
虞甘榛就躺在柔软的床铺上,闭着眼,舒舒服服地被潘慈的吻伺候。
潘慈咬了一下她肉肉的脸蛋,有些微喘:“我腰弯得也疼了。”
虞甘榛睁开眼,在房内昏暗的光线中,眼里满是羞涩的水光。她往床里一滚,面朝上躺着,嘴角含笑闭上了眼。
她不用说什么,潘慈就知道她的意思。他脱下鞋子躺上床,撑着头继续吻她。
很快,单纯的吻就变得不单纯了。虞甘榛都不知道自己的衣裙是什么时候散开了,抓住潘慈的手,将他往外推:“我想睡觉了。”
潘慈食髓知味,那肯就此住手,他跟她打着商量:“甘榛小姐睡吧……我再躺会儿就走。”
虞甘榛很有原则地摇头:“不行,你现在就走。一会儿我就睡着了,你再走会把我吵醒的。”
潘慈听懂了:“那我今晚不走了。”
“不行!”虞甘榛卯足了劲儿把他往外推,“还没成亲呢你就天天想爬我床,潘慈你要不要脸?”
要女人还要什么脸?
潘慈凑在她脸边,亲亲她蹭蹭她:“就让我睡在这儿吧……甘榛小姐,你想亲亲就让我过来,亲够了就立刻赶我走,你不能这么无情。”
虞甘榛被他猜中心思,红了脸:“谁想亲亲了?你赶紧走,不走我就报官说你是流氓!”
潘慈耍赖似得紧紧抱住她:“不走不走,报官也不走,怎么都不走。”
最后,潘慈还是被虞甘榛赶了出去。
他瞪了紧闭的房门几眼,这丫头,亲完就丢实在过分!等之后,她想接吻他都不会再亲她一下!
潘慈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但现在的他还是很有骨气的。
他转眸,看到了立在廊下的德全。
许是知道自己没看到虞甘榛,德全有些心虚地向潘慈问好:“你回来了,公子。”
潘慈看出了德全对虞甘榛态度的异常,问:“你最近,对甘榛有意见?”
德全别开视线:“德全不敢。”
能陪他浮浮沉沉走到现在的人,潘慈已经不能再把他们单纯当作下属了:“是因为云城那件事?你替我不值?”
德全低着头,默认了。
潘慈心里五味陈杂,拍了拍他的肩膀:“值与不值,我说了才算。甘榛对我很好,也很在乎我,我很满足了。”
德全猛地抬起头,反驳道:“可是公子这么好,值得她全部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