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延泽躺在床上忍住笑意的看着禾容演。
“当哥儿又不自由,还得嫁人生子,这辈子多辛苦,我从小就是个小子,怎么会是个哥儿!”禾容这段话倒是真心的。
青哥儿犹豫豫地将目光落到他肩膀上,禾容立刻将衣服扯开,白玉无瑕的肩膀上并没有哥儿的孕痣。
2333努力的形成视觉幻象,遮住这一颗红痣。
易延泽一见禾容扯开衣服,内心告诉自己,非礼勿视,想把头转过去,情感上却控制不住的将目光死死的锁在了禾容的肩膀上。
洁白的肌肤泛着如玉一般的光泽,可以想象若是在上面留下属于他的痕迹,会有多么的诱人。
但是很快,禾容就将衣服拉了起来,易延泽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感觉有一些遗憾。
青哥儿却再没有一丝顾忌,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他差点以为这一片痴心都错付了。
禾容心虚的不得了,欺骗人感情这事他也是第一回干呀,总觉得有点缺德。
事实上,他干过最缺德的事的那个受害人还在那边趴着呢,这算啥。
禾容硬着头皮安慰道:“你别哭啊,这有啥好哭的。”
怎么哭哭啼啼的跟个女孩儿似的,简直哭的他头皮发麻。
青哥儿见禾容这手足无措的模样破涕为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现在他真的相信了禾容是个小子了。
只看见哥儿哭,手足无措,笨手笨脚的模样,也只有小子才有。
“禾二哥,我给你带了饭,你和禾大哥吃点吧。”青哥儿红着脸将东西拿了出来。
禾容满脸愁绪,“我小命都快不保了,怎么吃?”
青哥儿犹豫了一下,问道:“禾二哥,你们到底犯了什么事儿?”
禾容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唉,我们两个哪里能犯了什么事,不过是家里面有些钱财被当地的恶官盯上了,不仅如此,还非强迫我和我家大哥入赘给她们家小姐当夫君。”
青哥儿一惊,“这,两个小子伺候一个姑娘,他们家怎么好意思?”
禾容悲壮的点了点头:“所以他们非要抓活的,我兄弟二人是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2333快速的在脑海里面翻各种狗血言情剧的资料,终于找到一个符合意境的给禾容放了一遍。
禾容强忍着浑身的鸡皮疙瘩,上前一步,牵起青哥儿的手,温柔的说:“青哥儿,我自从遇到了你,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温柔善良的人,我是绝不会去娶那个什么大小姐的,你帮帮我。”
趴在床上的易延泽看着两人叠在一起的手目光一沉,是了,他家公子一直认为自己是小子,说不得还看上了这个哥儿,眼睛微眯,冷哼了一声,“他……”
禾容立刻接话:“我知道,大哥你也不会的。”
他回头狠狠的瞪了易延泽一眼,不许给老子捣乱!
易延泽被这一眼瞪得心神荡漾,心里刚酝酿出来的醋意和阴暗的念头都被安抚了下去。
青哥儿近距离看着禾容真情实意的俊美面孔,心脏跳的飞快,像要从胸口跳出来一样。
只觉得被美色冲击的一阵头晕目眩,双眼迷茫,呼吸急促,脸烧得通红,“我,我能怎么帮你?”
禾容按捺住内心的窃喜:“你过来,我跟你说……”
然后易延泽就亲眼看见他家公子哥儿将另一个哥儿忽悠的明明白白,安排的妥妥当当。
禾容又从包裹里翻了不少钱给青哥儿,青哥儿红着脸要还给他,禾容解释道:“你买迷药得花不少钱,留着吧,多的就给自己买点好东西。”
青哥儿忽然神情有些哀伤,看了禾容的包裹一眼,闷不做声的离开了。
包裹边上,一条哥儿用的银白色发带搭在那里。
“……他居然真的上当了。”禾容都有点不敢置信进行的这么顺利,就这么几句话,青哥儿就愿意帮他们逃跑?
易延泽看了一眼包裹边上露出来的发带,并没说话,目光细细描摹禾容精致的样貌干净的眼睛,他不知道自己是多有吸引力,这样的人总会有人明知没有希望也甘愿为他付出。
见禾容将注意力过多的放在他人身上,易延泽眼睛一转,轻轻咳了几声,咳嗽声中连带着一些痛苦的呻吟。
心思刚转到青哥儿身上的禾容立刻将心思转了回来,赶紧给易延泽到了一杯水眉头微皱,“今天折腾了这么一下,你还好吧?”
易延泽眼中染上了笑意:“我没事,只是总觉得牵连了你。”
话是这样说,但是见着易延泽脸色苍白,背上的绷带隐隐渗出血迹,禾容心中始终难受的紧,“你别老说这样的话,又不是你把我绑来的,是我自己愿意来的。”
禾容轻手轻脚的给他的伤口重新上药,手难免会碰到易延泽的背,易延泽一感受到背上轻柔的触感瞬间紧绷了起来。
背上上药的手顿了顿,“我知道你疼,你再忍忍。”
疼是肯定的,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从禾容的指尖碰到他背上的时候就在易延泽心底蔓延开了。
傍晚时分,小屋的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了,禾容瞬间将身体紧绷了起来,不知道来的到底是莞城的人还是青哥儿。
“禾二哥!”
是青哥儿,禾容松了口气,看来一切按计划进行,都很顺利。
青哥儿按照安排带来了他们村里的牛车,上面铺了好几层厚厚的棉絮。
禾容扶着易延泽趴在牛车上,将板车套在了马身上,变便成了简易的马车。
青哥儿不舍的拉住禾容的袖口,眼眶微红,“你一路小心。”
禾容自觉自己欺骗了他,良心有点不安,“日后……,你自己好好过日子。回头这边事情完了,我一定报答你救命之恩。”
青哥儿垂下眼睑,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神色,他轻轻说道:“好……我也是在报你的救命之恩呀。”
禾容这才想起来,那日易延泽的药还是差了最后一味,便亲自上山去找,无意间救了这个哥儿,没想到到是给自己留了一条生路。
小哥儿红着眼眶点了点头,看着禾容远去,他从怀里摸出一条绣着竹叶的银白色发带。
他不知道禾容是怎么将自己的孕痣藏起来的,但是,在那天禾容翻包裹给他找钱的时候,这一条露出来的发带却是实实在在骗不得人的。
明明知道他是在骗自己,但是没办法,他不忍心看着他伤心,他只能偷偷拿了这条发带留做想念。
青哥儿吃了迷药和监护他们的村民一起晕倒在地上,希望这位禾公子能够顺利离开这里,眼泪晕染了他的眼角,终究他还是有些意难平。
禾容两人刚离开小河子村不过两个时辰,莞城的人就到了,这群人一进村就发现大半个村子的人都被迷药迷倒了,当即神情一变。
大圣明教的人赶紧来到春大娘的旧屋,领头的那个让下属把地上昏迷的人全部弄醒。
众人也迷迷糊糊觉得没有什么异常,他们不过是正常的吃了晚饭,然后就被迷晕了。
领头人怒不可遏,一脚踢飞了报信的青家老大,“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青家老大怕在地上瑟瑟发抖,一个劲的磕头认错,领头的那人哪管这么多,提刀就砍了他一条手臂。
血溅了旁边的青哥儿一身,青哥儿吓得忍不住尖叫出来,那小头领看了一眼青哥儿颇有兴致:“好好好,没想到这个偏僻的小山村还有这样的美人,这一趟也没算白来。”
青哥儿吓得直哭,那头领不耐烦的威胁道:“兄弟们大老远的来一趟,本来应该捞些好处再回去放松,没想到这里还有这样的美人,你只管乖乖随我回去,我就大发慈悲放你娘家一马。”
青家二哥在边上推了推青哥儿,直直将他推到了头领的怀里,“大人你能看上他,是他的福气,青哥儿,快去!”
青哥儿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家二哥,虽然他知道他家里人因为他长得好,一直想把他嫁一个好人家,多得些聘礼。
可他却从未想过,他的亲哥哥居然会亲手把他往匪徒怀里推。
青哥儿拼命摇头,挣扎着哭着哀求他:“哥哥救救我。”
青家老二只腆着一张笑脸,讨好的对那头领说:“我家哥儿三生有幸能跟着头领走,我这个当哥哥的也放心了。”
头领哈哈大笑几声,让手下的人抢了钱财不许他们杀人,将挣扎的青哥儿扛上了马背,转身回了莞城。
禾容本以为日后与青哥儿再无相见之日,却不知日后的青哥儿能成长到自己走到他面前,还能帮他一个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