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80年代,北京有个著名的人肉包子案。
那时,西单有家包子铺超级红火。
很多人都是慕名而来,只为尝一尝这里的秘制包子。
可谁又想得到——
这家包子铺的老板竟是个连环杀人犯,
所谓的秘制馅料就是人肉!
这件事,因其凶残指数超高,警方对案情一直不予公开。
直到,我翻开多年从事政法报道的姑姑的笔记,才了解这起凶残连环杀人案的真相……
案件时间:1982年。
案件地点:北京·西单。
民警张东和李晓杰刚一拉开薛贵家的冰柜,不禁倒吸了口冷气,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随后用手捂着嘴就冲到院子中吐了起来。
冰柜的门就这样敞着,两条混合着酱油、盐和血渍的人腿赫然摆在冰柜众多肉类食品的上面。
王兴,已有十多年警龄,即便如此,在这样的环境里,也不由得眉头紧皱。
这样惊悚的镜头,正是1982年闻名北京城的人肉包子案的一幕。
一包子铺
作为20世纪80年代北京最繁华的商业区,北京西单依靠个体商户自发聚集而形成了北京当时最繁荣的商业业态。力学胡同,是西单众多繁华街巷中的一条。
力学胡同坐落在西单北大街上,隐藏于西单商场后面,整条胡同不长,胡同内以老北京四合院建筑为主,院内居住的大多是老北京人。
老薛经营的包子铺,就在这条胡同里。
老薛,本名薛贵,男性,北京人,四十多岁,在开包子铺之前是个厨师。要说做饭的手艺,老薛绝对没得说,还曾经在单位的餐饮竞赛上拿过奖。
单位改革,让老薛早早地下了岗。为了生计,老薛在家门口租了个门脸房开起了包子铺,全凭本事吃饭。
包子铺门脸不大,摆上四张四人桌椅店内就几乎只剩一人通行的过道。
厨房在后院,是典型的“前厅后厨”式结构。
包子铺的生意,从凌晨4点开始。活馅儿、备料,发面,到早上6点第一锅包子出炉。
要说老薛的包子陷儿手艺,绝对没话说,肉嫩多汁。
但面点的手艺老薛可是不如媳妇儿好。不只活的面又黄又硬,吃起来还带着酸味儿。
老薛媳妇儿今年也过了40岁,人老实本分,能吃苦,是老薛的好帮手。女人做面活,总是比男人要强一些的。两人一合计,分工合作。
包子铺的生意也算红火,每天流水百十块钱。就是有个事儿多的婆家,闹得老薛媳妇儿经常要两头忙活。
邻居们总说,老薛命好,找了个能干的媳妇儿,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老薛脾气不好,爱急、脸皮儿薄,谁要是戳了老薛的肺管子,老薛真能跟对方拼命。面活不好,就是老薛的肺管子。
二冲突
老北京胡同的初夏,鸟叫混合着蝉鸣,头顶成群飞过的鸽子发出“嗡嗡嗡”的响声。运气不好的,一泡鸽子屎还会从天而降。
这一天老薛像往常一样4点起来活馅儿。因为媳妇儿又回娘家了,面也得老薛自己活。
媳妇儿不在家的一个多星期以来,店里生意冷清了许多,收入不及往常的三分之一。
唉声叹气的老薛抬起手,将活好的面放进嘴里咂么了一下。
“呸”!一股酸味让老薛将面吐进了脚边的簸箕里。
“再坚持一下,媳妇儿过俩月就回来了。”
这样安慰着自己,老薛将包好的包子放进蒸锅,自知没了媳妇的包子皮儿,店里生意有些许冷淡,可为了生计硬着头皮也得开门。
“东方红,太阳升……”电报大楼的整点报时声响起,恰逢午饭时间,店里却只有零星的三、两客人。
“老板,收钱!”客人的结账声让老薛起身,顺便收拾了桌子。
趁店里没了客人,老薛将刚收的钱和抽屉里的放在一起数了起来,一毛、两毛……连个大团结都没有,前后不到30块,老薛是越想越闹心。
“老板,来四个包子。”
“来喽!”听见门口有客人上门,老薛积极得很。赶紧装了四个肉馅的包子拿到门口。
来客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小伙子,一身运动服配黑色薄底布鞋,骑着辆黑色二八自行车。
小伙子中等身高,并不是个规矩人,嘴里叼着根烟,连车都没下。左脚踩着脚蹬子,右脚踩在老薛店门口的台阶上,说话不算客气。
接过老薛递出来的包子,小伙子并没有立刻付钱,而是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在那个年代,大部分餐厅都是先吃后给钱的规矩,老薛也没着急收钱。
掰开包子皮,小伙子大口大口地吃着鲜嫩多汁的肉馅儿,吃完随手就将包子皮儿扔进了垃圾桶。
“一个、两个”,到第三个的时候,老薛实在看不过眼,笑着对小伙子说,“哥们儿,您这吃馅不吃皮儿,有点浪费啊。”
小伙子一听,直接从嘴里横了一句“你管得着吗?我吃包子花你钱了吗?”
老薛被个小伙子指着鼻子骂也没带认怂的:“你是没花我钱吃包子,但你这么浪费就是不尊重我的劳动!”
小伙子一听老薛没给吓唬住,瞬时来了脾气。
右腿跨下自行车,把车支好就冲进了包子铺里,嘴里不干净地叫骂:“你个老东西,也不看看你这包子皮儿,又酸又硬又黄的,是给人吃的吗?信不信老子不给你钱?要给老子吃坏了肚子,老子拆了你这店。”
见小伙子说话不规矩,老薛“腾”地来了火,抄起手边的刮板就朝那人扔了过去。
嘴上也没闲着:“说我包子皮儿难吃,信不信我抽你。”
小伙子侧身一躲,刮板砸在了墙上。
“嘿,老东西打我,看咱俩今天谁把谁干趴下。”小伙子说着就往老薛身前冲。
老薛顺手又抄起了桌上的大擀面杖,和小伙子扭打了起来。
“啪”!擀面杖打在了小伙子后脑勺上,小伙子脸朝下应声倒地。
老薛见状并没有太在意,以为他只是被打晕,边说着“看谁把谁打趴下”,边想着等那人醒后再和他理论。
三分尸
连叫了几声,小伙子也没醒。
老薛架着小伙子两条下垂的胳膊将其放到了店内最里侧角落的桌子上,那小伙子全程一动不动,旁人看着就像喝多了酒不省人事。
此时,老薛并未觉得有大事,继续着下午的买卖,因为顾客稀少,太阳还没落山,老薛就早早地关了铺门。
“哎!!醒醒、醒醒,我要下班了!”,“哎,你不是挺厉害的嘛?”老薛推了推趴在桌上的男人肩膀,才觉大事不妙。
隔着夏天身上的薄衫,老薛摸着这人身上冰凉。老薛颤巍巍地将手指放到小伙子鼻子下方一试,人没了。
老薛当实就摊坐在了椅子上,身上不停地冒虚汗。
“人死了,这要是给警察知道了,是要挨枪子儿的。”老薛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大事儿。
“怎么办,怎么办不能给人知道!”老薛抖动着双腿,嘴里不停地重复着同样的话。
“对了,把人做成肉馅,吃到肚子里不就神不知鬼不觉了。”老薛哆嗦着嘴唇念叨了无数种处理尸体的方法。
最终决定分尸做馅。
把停在包子铺门口的二八自行车推到后院,老薛将尸体背到了后院的厨房,放在半扇门大的案板上。
“先把尸体剁开,再处理,对,先剁开。”惊魂未定的老薛,哆哆嗦嗦地拿起了案板边的磨刀石,“嚓嚓”地试图将剁肉的菜刀磨得锋利些。
豆大的汗珠滴答滴答地落在案板边缘。
“剥皮、剔骨。”老薛靠着厨师丰富的碎肉经验,快速地将尸体处理完毕。
为了让剔掉肉后的骨头不被发现,老薛将骨头和头颅挖坑埋在了院子西南角的墙根下,还特意挪了院子中的大水缸压在上面。
回到厨房,老薛开始处理厨房中的血迹,并将整盆整盆的血水倒进了院里的沟眼中。
“呦,老薛这是又洗肉呢!”正好出门接水的邻居以为老薛倒的是洗猪肉的血水,丝毫没有起疑心。
身为厨师,老薛吃过各种肉,可人肉没吃过。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老薛壮着胆子夹了一口活好的人肉馅放进嘴里,一股甜腻让老薛干呕了一下。
“这味道太不像猪肉了,还得加工。”老薛琢磨着,烧开了炉灶上的猪油锅,将滚烫的猪油混合花椒油倒进了人肉馅中,瞬间肉香扑鼻,就它了。
四新目标
“老板,这包子还得等多长时间啊?”顾客的催促声时不时地传来。
“三分钟出锅,马上了。”老薛边给结账的客人找钱,边应着。
自打老薛用秘方做包子陷之后,店里的生意突然好了起来。客人都说老薛的包子比以前好吃多了。
到了饭点儿,店门口偶尔还会排上长队,有的邻居甚至一日三餐都来买老薛的包子。
十块、二十,每天关店后数着当天的几十张大团结,流水三四百块钱不成问题。
“没想到这人肉包子这么受欢迎。”老薛听着口袋中哗啦哗啦的进钱声,逐渐淡忘了自己是个杀人犯,此前的恐惧和担惊受怕也烟消云散。
眼看着秘制包子馅儿快用完了,金钱的诱惑让老薛壮了胆子,开始物色新目标。
“反正杀1个人也是死,杀100个人也是死。”老薛心一横,为了赚钱豁出去了。
在老薛的计划里,新目标最好是在北京没有根基的外地人,在京时间短,流动人口,身材不能特别高大,不好处理。
这天,老李上门买包子,老薛的新目标出现了。
之后的几天,老李几乎每天都要吃上一口老薛的秘制包子,一来二去的老薛也打探了老李的底细。
老李和媳妇儿是南方人,50多岁,身材瘦小,靠走街串巷弹棉花为生,在北京无亲无故。
“老板,再给我来6个包子。”这天中午,老李又来光顾老薛的包子。
“李哥这是打算在北京不走了?”老薛边往老李自带的饭盒里装包子边试探地问。
“哪啊,再待一个来月,多赚点钱,我们两口子就回家收庄稼去。”老李毫无戒心地说。
“呦,那赶紧的,我屋里有两床旧棉花,你给我弹了吧,回头你两口子走了,我上哪找人去啊。”老薛一听,机会来了。
“晚上我关了门你上我家来,把两床棉花拿走,我再给你留几个包子。”老薛客气地说。
“行,那我晚上再过来。”一听有买卖上门还有包子,老李自然高兴,立刻应了。
晚上八点多,老薛关了门,收拾完最后一桌餐具和垃圾,“咚咚咚”老李上门了。
“李哥,你看我这两床棉花,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吧?”老薛煞有其事地让老李看了一眼后院正房床上已经准备好的两床棉花。
“快,一两天就能好。”老李赶忙回答。
“那行,你先跟我上厨房拿包子吧!”说着就把老李领进了厨房。
李、薛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厨房。
“包子在案板上,你自己捡吧!”老薛走在老李身后引导老李往案板方向去,自己却偷偷抄起了早就放在门后的擀面杖反手握在身后。
“薛老弟,你这包子还真是香。”老李边说边往自带的饭盒里装包子。
“是吗,那你就别走了”老薛应着挥动手中的大擀面杖朝着老李后脑勺就是一下。
“啪”老李应声倒地,人昏了过去。
“铛铛铛……”老薛又是一通乱锤,直到地上流出脑浆才作罢。
“嫂子,李哥说今天就给我把活干完,让你拿着家伙赶紧过去。”把厨房收拾干净,老薛敲响了老李家的门。
不知道老李人已经没了的老李媳妇儿拿起地上的弓子随着老薛来到了后院。
“嫂子,李哥跟厨房吃包子呢。”老薛淡定地把老李媳妇儿也引到了厨房里。
一进门,老李媳妇儿就看到了背对门侧躺在案板上的老公,便快步上前。
手还没碰到人,“砰”地也倒在了地上。
两具尸体并排躺在案板上,炉灶上一大锅滚烫的热油咕噜咕噜地冒着泡。
有了上一次的分尸经验,老薛将老李两口子的尸体肢解后,并没有全部剔成肉,而是将一部分器官保留备用。
用酱油、盐将未剔肉的器官涂抹匀做防腐处理后,老薛将它们放进了角落的冰柜里。
挖出的内脏炼化成大油,活进肉馅里提味。
“这些肉够用一阵子了。”二次杀人的老薛,已经视杀人如杀猪、宰羊一般。
罪恶让人麻木。
五报警
如老薛所愿,加入了大油的包子比之前更受欢迎,一到饭点儿店门口就排大队。
“老婆,快来尝尝,这家的包子人说特好吃。”下班经过排了半个多小时队才买上包子的老孙,一进家门就招呼老婆。
老孙是西单附近某小医院的外科大夫,下班路过老薛的包子铺,看着人多就想买几个包子尝尝。
还没等媳妇从厨房出来,孙大夫就迫不及待的拿起了包子咬了一口。
“这味道?不像猪肉啊!”孙大夫将手中的包子掰开,黄色的油汁流了出来。
孙大夫再咬了一口,肉虽然味道鲜嫩,但是甜腻的感觉一直留在嘴里,总有股说不上来的熟悉味道,而这个味道绝不是猪肉该有的。
“人肉?”这两个字从孙大夫脑中闪过的一瞬间,孙大夫打了一个哆嗦。
中国人的习俗,流行办白事。凡是家里死了人,都会将尸体存放在医院三四天,待家中白事准备妥当,再将尸体取走。
孙大夫上班的小医院,因为停尸条件落后,尸体停留时间超过2天以上,总会散出一股变质后的“尸臭”味道,就像那股“甜腻”味。
每天下班从停尸房路过的孙大夫,对这个味道再熟悉不过了,和这包子馅儿的味道极为相似。
“好好的包子铺,哪来的人肉?”这样想着,孙大夫报了警。
上门的是辖区片警王兴,在了解情况后,王兴蹬着二八车拿着孙大夫提供的包子回了派出所。
靠着敏锐的直觉,王兴自知此事可大可小,第一时间将掌握的情况汇报给了所长。
一个小时后,王兴和所长已经坐在了北京市公安局的办公室里。
接待两人的是市局负责刑侦工作的老徐,有着多年刑侦经验的老徐,曾破过不少大案,直觉告诉他:这包子绝对有问题。
六埋伏
市局检验科很快出了化验结果。
包子馅中含有糖、脂类、蛋白质、水、无机盐、核酸,其中检测出的脂类与人体构成物的匹配度为80%。虽然不能保证百分之百,但大概率这是人肉。
因为这天是7月14日,市局刑侦二处迅速成立20人的7.14大案专项小组,老徐做总指挥,由刑侦二处7、8名经验丰富的刑侦干警和派出所警力组合而成,王兴也在其中。
调查取证工作迅速展开,基本确认了老薛卖人肉包子的事实。
老薛作为重要犯罪嫌疑人,被列入了抓捕名单。
公安秘密布防的同时,老薛的包子料又到了“补货”的时候。
这一次,老薛经过周密计划,决定到北京周边的农村寻找目标。
拿着提前写好的招聘启事,老薛坐着火车南下,在河北、河南地区面试了不少年轻人。
年纪小、淳朴、身材瘦小精干,没有大城市经验的男性,成为老薛下手的目标。
这天在河北某农村,老薛遇到了一个面相老实的年轻小伙子。年轻人看起来二十出头,一直在农村生活,在北京没亲人。
“你会做饭吗?”说明来意后老薛问道。
“俺跟家里做过,但是包子不太会。”年轻人怯生生地回答。
“我包子就我一人,忙不过来,平时活多你能干吗?”老薛继续问道。
“老板,俺能吃苦,您就给我口饭吃就行。”年轻人有点激动地回答。
老薛看这小伙子中等身材,外貌和身世背景都符合条件。
“我这每天凌晨开工,包吃住,没问题就收拾衣服跟我走。”老薛试探。
“没问题没问题,谢谢老板!”年轻人一听能去北京干活,赶忙鞠躬致谢。
当天下午,老薛带着新目标坐上了回京的列车。
已经在老薛家周围各胡同口和关键路口埋伏、监控多日的刑侦干警,看到等候多时的抓捕对象现身,立刻兴奋了起来。
“往后你就睡这案板上,明天早上4天开工。”老薛领着年轻人进了厨房,向案板的方向示意。
“好的老板,我一定好好干”年轻人连连鞠躬。
计划在半夜动手的老薛,退出了厨房。
门口等待伺机抓捕的刑侦干警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等待晚上行动。
80年代的北京,晚上九点以后胡同里几乎见不到人影。埋伏的警察正慢慢向老薛后院靠近。
躺在案板上的年轻人,兴奋又带些忐忑地辗转难眠。到夜里一点多才因为太困而迷糊地睡去。
老薛隔墙听着厨房里没了动静,起身走进厨房准备动手,手里依然握着立在门口的大擀面杖。
“算你倒霉!”老薛慢慢向年轻人靠近,手中的擀面杖已举过头顶。
七抓捕
“别动!放下棍子,举起手来!”门外冲进来七八个警察,手持枪将老薛围住,躺在案板上的小伙子瞬间惊醒,还没搞清楚状况。
抓捕工作快速且顺利,民警在厨房作案现场调查取证的时候,发现了还存在冰柜中的两条泛黄的人腿。
院中地毯式调查取证的民警,发现了西南角水缸下面,有泥土松动的痕迹。
挖开一看,是几具碎骨和三颗被敲打变形的头骨。头骨表皮已经中度腐烂,法医将这些证物小心翼翼地装进了密封袋中,带回警局。
擀面杖上的血迹,是老薛杀人的铁证。
连杀三人的老薛,早就为自己被抓做好了心理准备。
坐在市刑侦局的审讯室里,老薛淡定如常,未曾吐露只字片语。
刑侦干警也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轮番对老薛实施审讯,但连续六天都未曾从老薛嘴里获得半句作案经过。
第七天的早上,老徐经过审讯室,看到走廊里摊在长凳上休息的办案民警,有些心疼。
多年的刑侦经验告诉老徐,再硬的嘴也有被撬开的那一天。
终于,坚持到第七天的老薛,在警察和巨大的压力下,精神几近崩溃,第一次张开了嘴。
之后的审讯很顺利,老徐用两个小时得到了老薛的全部口供并掌握了所有作案细节。
案件卷宗被迅速移交检察院和法院。
最终,老薛被判处死刑,枪决。
老薛被执行枪决的那一天,天气阴沉。
万恶不赦的老薛,知道自己的案件已被列为不予公开案件封存。
“砰”地一声枪响,老薛到死也没有见上老婆最后一面。
后记
我是作者华小生。
“这也太变态了”。看完姑姑的笔记,我脑海中浮现出的,是平时电视上看到的杀猪、宰羊的画面,血腥异常。再想想把画面里的猪、羊换成人,更是毛骨悚然。
别说这案子是发生在80年代,就算发生在现在,也绝对算得上是极为少见的凶残,所以这案子在当时被列为建国以来最凶残的杀人案,一直到今天案件的相关卷宗都处于未公开状态,被封存着。
在姑姑的采访笔记中,对案件的记载并不多,对老薛本人的描写也少之又少。
案发当年,姑姑刚刚参加工作不久,她住得离案发地很近,街里街坊的听说了这个事儿,有些人还特意跑到老薛家的包子铺看看。
凭着自己对案件的好奇心,记者的职业嗅觉,在多年后利用工作关系,她重新整理出了如今的这份笔记。
姑姑说:“当年凶手被警察抓获时,异常冷静,对于人肉的好奇心让他犯下了后来的滔天大罪。其实,当时凶手在分尸第一个死者的时候,整盆整盆地往院里倒血水,就应该让人怀疑。只不过那时候人们的意识并没有那么强。不止卖人肉包子,老薛还让自己媳妇儿吃过。直到老薛被抓,老薛媳妇儿才知道自己吃的包子是人肉做的。”
看完这个案子,我久久不能平静。
即使看了很多姑姑采访笔记中的恶人,我也从没想到,人性之恶可以达到如此程度,这远远突破了普通大众对人性理解的底线。
姑姑问我:这样的案子适合讲给大众听吗?
我告诉她,应该讲的。
我想,这个故事真正的主角,不是凶手,而是那三个枉死的冤魂。
我现在想的是:能不能以他们的悲剧,给我们一个不易磨灭的警醒,换来让类似的恶到此为止?
(文中部分人物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