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犯能够凶残到什么程度?
一个性格内向孤僻的出租车司机,平时除了出车拉活就是在家睡觉,对老婆温柔,有求必应,对父母孝顺听话。
这样一个常人概念里老实本分的出租车司机,却是5个碎尸案的主谋。
案件时间:2002年
案件地点:北京·香山
2003年6月17日早晨京西香山脚下的废弃河道中,掉出一个灰白色的“布袋子”,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吸引了一大群的苍蝇蜂拥而上。
布袋中,已经开始腐烂的女尸,身穿白色上衣和牛仔裤,双手伸向天空,张着嘴,看起来似乎是在哭喊求救。
谁也没想到这么块优美、又充满历史气息的地方,会成为手段极其凶残的杀人碎尸案的埋尸地点。
一情色交易
2002年11月,北京的深秋的夜晚有些微凉,李平坐在驾驶座上,摇下车窗,点燃了一支烟。
凌晨一、二点的北京绝不缺少热闹,车窗外闪烁的霓虹灯,街上穿梭的三两成对的人,在这条拥有着一家知名歌厅的街上显得尤为正常。
身穿长款呢子大衣的中年男人,搂着身穿迷你短裙的漂亮小姐,摇晃着钻进黑色的私家车扬长而去。
歌厅门口还站着另外几个漂亮姑娘,一边抽着烟,一边向离开的客人挥手送别:“刘哥,过两天记得再来啊!”
对于常年拉夜活的出租车司机李平来说,对凌晨时这样的热闹场面已经习以为常。
说起李平,其人中等身材,相貌普通,性格孤僻内向,平时很少与人交流,没朋友,更没有兴趣爱好。每天的工作除了开出租拉活就是睡觉。
四十出头的李平,是邻居、同事口中爱老婆、孝顺父母的老实人,平时赚的钱也全都会如数交给老婆。
每日徘徊于北京夜晚时最繁华、有钱人聚集的夜场,李平时常会感叹社会的不公。
本是安徽人的李平,3岁时跟着父母来到北京投靠亲戚,栖身于北京西郊的破旧院子,院子周围方圆几公里,都是废弃的荒地和堆满垃圾的河道。都说北京是“东富西贵”,但李平一家却绝对算得上是穷人阶级。
“别打了,别打了!”路边几个喝醉的年轻男人,身着考究,却正在对一个穿着寒酸的中年人拳打脚踢。
“臭农民,敢弄脏本少爷的鞋。你赔得起吗?”一个带头的年轻人往被打者后背狠狠地踹了两脚,“呸!”地吐了口痰,看到被打的中年男子没有了抵抗的力气,才算作罢离开。
看到发生在自己眼前的这一幕,让李平瞬间回到了自己的童年。因为家里穷,又不是本地人,小学开始李平就很少和同学交流,总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可却总有一些觉得李平好欺负的同学,仗着家里条件好,时不时地撕坏李平破旧的书包,把李平布满补丁的外套扔到树上或者水沟里。
有一次,因为实在忍不下去,李平还手把带头人鼻子打破,便在放学后被几个同学套上黑色塑料袋,带到了一处臭气熏天的河沟,一顿毒打后拿走了李平所有的衣物将他扔到了河沟里。
那一天,李平光着脚,只穿着一条内裤走回家。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从那天开始,李平便发誓,以后一定要亲手惩罚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
也是因为小时候的遭遇,为外表老实、内向的李平,种下了善嫉妒、记仇、报复心极强的偏激性格。
在李平眼里,所有人都瞧不起他。为了多赚点钱,李平每天中午出门天亮才回家,一天开出租车14、5个小时,他一边赚着歌厅小姐的打车钱,一边在心里无数遍地咒骂这些只需要动动嘴、卖卖笑,躺在床上就能赚到钱的“婊子”们。
“师傅,去石景山。”李平正在心里反复咒骂的时候,一个20岁左右的年轻女子拉开门坐上了车。
李平打量了一下这个年轻女子,上身穿一件黑色低领绸缎衬衫,下身是一条牛仔短裤,披着一件米色风衣。这种穿着的歌厅小姐,李平平时见的多了,倒不足为奇。
“美女这么早就下班了?”李平开始试探着和年轻女子聊天。
“嗨,这两天查得紧,生意不好,没客人就早点回家咯!”年轻女子应声回答。
“我看你们这每天生意都挺好的,你们一个月不少赚吧!”李平继续说。
“呦,师傅,对我们这行还挺感兴趣啊!”女子回答。
“嗨,我们开出租的每天早出晚归的,赚钱哪有你们容易啊!”
“师傅,您这话说的,我们赚的也是辛苦钱啊!”姑娘言语中带着一丝反感。
此后,车里突然安静了,两人没再交谈。
女子闭着眼睛休息。李平借着路灯的光,用余光打量着身边的女子,一个刺激的想法瞬间涌了上来。
说起李平和老婆,虽然平时很少吵架,但是因为两人都已年过四十,早已没有了性生活。
“不如找个小姐解决一下。”这样想着的,李平下体开始有了反应。
“美女一晚上怎么收费啊?”不知道女子是否能干那事儿的李平,试探着问。
“大哥这是有需要啊,这样你留我一个电话,500一次。”女子见无意中来单生意,便睁开双眼,话语温柔了些。
“大哥前面小区门口靠边停吧,有需要可以给我打电话!”聊着聊着女子到了目的地,留下电话号码后便下了车。
看着手机上的未接来电,李平有了一个罪恶的念头。
二杀人埋尸
之后的几天,李平又陆续送过几个小姐回家,她们几乎都是20出头,操着外地口音,住在北京的各个中高档小区。
李平总会有意识地和小姐们聊天,随着了解的深入,李平发现这些年纪轻轻、打扮靓丽的女孩子,大多出身在贫苦的农村或者从外地到北京打工,只是因为自身文化水平低,又不想吃苦,才选择了坐台小姐的职业。
“女人就是好,靠着个漂亮脸蛋,就能不劳而获。”李平这样想着,同样渴望着自己能过上富足的生活,穿着上千块的名牌衣服,开着几十万的好车,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每天开个破出租车满街转悠。
因为长时间开车,李平的颈椎不太好,这也是大部分出租车司机的通病。这让本身就抱怨社会不公的李平,最近情绪更加暴躁,嫉妒的火苗越烧越旺。
更加让李平时常情绪激动的,还有最近总会梦见小时候被欺负的画面,那些欺负自己的同学一张张嘲笑、势力的嘴脸,和后视镜中,歌厅小姐投来的“轻视、不懈”的表情重叠在一起,年轻女子明明只是在笑着讲电话,在李平眼里却觉得他们就是在嫌弃自己。
“死人就不能嘲笑我了!”望着后视镜的李平,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几天后,李平拨通了上次那名年轻女子的电话。当天晚上,李平按照约定好的时间在女子工作的歌厅门口等候。
因为晚上招呼客人,女子喝了点酒,一路上和李平交谈的态度有些挑逗。
凌晨一点多的北京,街上的车并没有太多,李平直接将女子带到了自己位于北京西郊的住处。
李平的家是一个普通的郊区小院,一进院拴着一条大狗,看见生人会用凶恶的眼神盯着并嚎叫。
因为李平经常拉夜活,妻子董红不等李平收车回家,会自己先睡下。
这一天一如往常,董红早已在主屋睡下了,年轻女子跟着李平进了偏房。
女子进屋后,四周打量了一下屋内的摆设,很简单。借着月光屋里有一丝光亮,李平没有开灯。
“来吧,大哥。”说着女子脱去大衣,被李平一下推到了床上。那年轻女子应付像李平这样的客人驾轻就熟,很快就满足了李平。
完事后年轻女子接过李平递过来的嫖资,一张张地点着钞票。点完后顺手装进了看起来有些高级的手提包里。
借着月光,包包上的金属配件闪着亮光。
“美女这包不便宜吧?”李平问道。
“哪啊,才两千多块钱,都有几个您这样的客人捧场就够了。”女子有些显摆地说着。
当年轻女子穿好衣服起身拉门的时候,李平一把将女子再次推倒。借着月光,一双粗糙的大手恶狠狠地掐住了女子的脖子。
原本只想要找个妓女解决个人问题,顺便发泄一下的李平,一听女子对买个几千块的包包说得如此轻松,自己起早贪黑拉一个月的活,不吃不喝都不见得买得起,一时间心里一股极度的不平衡感冲上头,嫉妒、仇恨和强烈的占有欲,让李平一把将起身开门的女子再次推到床上,粗糙的双手死死地掐住了女子的脖子。
年轻女子当时就喊不出声音,两只手拼命地在空中挥舞,下半身被李平压住无法动弹。
女子张开嘴使劲儿呼吸着仅有的空气。
此时的李平,露出了凶狠的眼神,一边咬牙切齿地咒骂:“我一天累死累活地干14、5个小时,一个月才能赚一两千块钱,你们这些‘臭婊子’,陪个酒、睡个觉一个月赚好几千,贱货、骚货、臭婊子……”
各种肮脏的词汇,在李平嘴里一直重复,越说越气愤的李平不自觉地加大了双手的力道。
直到女子渐渐放弃抵抗,没了呼吸,李平才松开了因为用力而有些爆青筋的双手。
李平知道,自己杀人了。
就像事先计划好的一样,杀人后的李平没有一丝的慌张。自觉不解气的李平,抄起院中劈柴的斧子,三两下将尸体肢解成了几块,肢解全程李平冷静异常。
为了处理尸体,李平将肢解后的尸块装进院中装劈柴的灰色麻布袋,抬进出租车后备箱,将车开到了离家不远的一处荒废河道。三下五除二地将尸体分开埋在了几个不同的地方后,便开车回家睡觉了。
一进院,院中的大狗就一直用渴望的眼神看着李平。李平“嗖”地丢了一块肾脏在地上,大狗三两下吃进了肚子,这才满足地回了窝。
而李平,把被害女子的包包、首饰、手机等之前的东西全部放进了偏房的衣柜中,这些是他要送给老婆的礼物。
三妻子的锤子
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李平一如往常地早出晚归,仍然在凌晨守候在闪烁着霓虹灯、人来人往的歌厅门口。
有了第一次杀人埋尸的经验后,李平更加确定自己对于歌厅小姐的愤恨和占有的决心。
于是,距离上次杀人还不到一个月,他便迫不及待地开始寻找第二个目标。
2002年12月,又一名年轻的歌厅小姐被带到了李平家的院子。
像上次一样,两人先发生了关系,随后李平便掐住了女子的脖子。
也许是女子反抗的动静太大,原本已经睡着的董红,似乎听见了声音,迷糊中打开了偏房的灯。
眼前的一幕让她惊呆了。
一名衣冠不整的年轻女子躺在床上挣扎,老公李平正压在女子的身上双手死死地掐着女子的脖子。女子挣扎的身体时不时地让李平身体摇晃。
看到有人进来,年轻女子反抗得更加剧烈,并呼喊着求救。
董红怔住几秒钟,脑海中迅速浮现了平时寡言少语,对自己还算体贴的那个老公,和现在这个目露凶光的杀人犯判若两人。
说起董红,是典型的家庭妇女,家里是京郊农民,没见过大世面,和李平认识是经人介绍的。农民出身的董红父母,觉着自家闺女嫁一个工人也算是自己家高攀了,于是董红在和李平恋爱不久两人就结婚了。
说起来,李平一家的全部收入,都靠李平一个人,虽然李平平时对董红温柔体贴,但是自认没有生存能力的董红,对李平也是百分百依赖的。
眼看着李平杀人,董红一方面害怕自己要是立刻逃跑或者报警,会让自己丢了性命。另一方面,董红也担心,如果李平杀人的事情败露,被警察抓住,自己、儿子和李平已年迈的父母一家4口今后的生计就成了问题。
想到这,董红一不做二不休,迅速上前,按住了女子的身体,直到女子被李平掐死而放弃反抗,董红才松开了双手。
和李平的平静不同,董红吓坏了,但却始终没有报警。等着丈夫将尸体处理完回来,才战战兢兢地上了床。
董红当然从没想过,自己居然成了丈夫杀人的帮凶。
之后的半个月,董红一直惴惴不安,天天睡不着觉。而老公李平却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正常出车拉活,回家睡觉。
对于杀人的缘由,李平没有过多地解释,董红更不敢问。
夜不能寐的董红虽然害怕,但认真想了之后觉得,毕竟是自己的老公,作为妻子应该给丈夫一次机会。
而一个月后,让董红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李平又带回了一个年轻女子,这一次仍然像上次一样,在性交易之后李平要将女子杀害。
这一次董红显得比上一次冷静了不少,看着年轻女子不停地挣扎、反抗,董红默默地给李平递了一把锤子,结束了女子年轻的生命。
董红渐渐地觉得,这些年轻女子,确实如丈夫所说的,靠卖肉赚钱,该死。而作为一个普通人,董红更害怕李平对自己下手,杀人灭口,于是,在第二次目睹丈夫杀人后,她仍然选择了沉默。
四失踪报案
2003年6月,距离杀害第一个坐台小姐已经过去了6个月,李平依然每日凌晨守候在歌厅门口等活。
仅仅半年的时间,已经有5个女孩儿被李平结束了年轻的生命。
6月4日上午,北京市公安局刑侦总队有组织犯罪侦查大队接到报案,来自四川的潘女士,称自己21岁的女儿王某失踪了,最后一次见王某是在4月份,之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了。因为怀疑自己的女儿被拐卖,潘女士选择了报案。
侦查员王鹏成了这个案件的主要负责人。王鹏走访了王某在北京的朋友发现,王某从年初来北京后,就一直与在朝阳区某歌厅做坐台小姐的表姐宋某居住,王鹏怀疑王某在失踪前,也当上了歌厅坐台小姐。
凭着警察的直觉,王鹏认为这并非一起拐卖人口案。
2003年,SARS正在肆虐,有组织犯罪侦查大队按照王某的体貌特征向全市发出协查通报,并在10天的时间里,走访了10余家歌厅和朝阳、东城、海淀等区10余个派出所,对可能与王某有过接触的30多人进行调查。
调查过程中,王某的表姐宋某一开始及其不配合。后经过侦查员反复的思想工作之后,宋某的开口,终于让侦查员找到了本案的突破口。
“4月4日,我表妹从饭店回来后对我说,打车时出租车司机没有收车费,还给自己留下了手机号,好像有点‘那意思’。4月5日,表妹又告诉我,那名出租车司机打电话约自己出去玩。随后,她便用我的手机给那个出租车司机打了个电话,当天下午就独自出门了。之后就再没回来过。”
宋某的供述让王鹏确认,出租车司机有重大作案嫌疑。
经排查,在王某工作的酒店门前“趴活”的,多数是万泉出租公司的车。侦查员一面对全市绿色富康出租车展开大面积摸排,一面通过宋某继续寻找那名神秘司机的线索。
通过宋某手机上的通话记录,侦查员迅速锁定了嫌疑人即为万泉出租车公司的司机李平。
五审讯的意外收获
6月17日一早,侦查员冲进了李平家位于北京西郊的院子。
走在最前头的王鹏,在冲进李平家院子的时候,和院中的大狗四目相对,随后耳中传来大狗不断地凶狠嚎叫。那个大狗的眼神让王鹏每每想起来都觉得毛骨悚然。
大狗的眼神就像一条吃人的恶犬,凶狠地、带着杀意地盯着人,张着血盆大口。后来王鹏推测,李平家的大狗,应该是吃过尸体的。
对李平的抓捕很顺利。
早晨收完车才刚刚睡下的李平,毫无防备地被十几名侦查员按在了床上。
在对李平家调查取证时侦查员发现,李平家墙上、衣柜上、床上……到处都有死者的血迹,而在李平家偏房的衣柜中,还发现了死者的衣物、首饰和手机等财务。
被警方抓获后,对李平的审讯迅速展开。
坐在刑侦大队的沙发上,李平沉默不语。见到侦查员递到眼前的王某照片时,只是摇摇头:“不认识,没见过。”
面对侦查员的问询,李平有问必答,但唯独有意识地回避和王某相关的问题。
再硬的嘴,也有被撬开的一天。在侦查员的不断问询下,李平终于急了,跳起脚向侦查员吼道:“你们凭什么找我?她不见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不见了?谁告诉你她不见了?”侦查员立刻反问,自知事情败露的李平,终于张开了嘴。
“我和王某约定好了800元的嫖资价格,把她拉到郊区,发生关系后,我觉得她要价太高,就把她给掐死了。我痛恨这些妓女,他们瞧不起我,我把王某的子宫用提前带在身上的水果刀割下来扔在垃圾堆里,把尸体扔在了路边的水沟里,用水泥和石块将尸体掩盖。”
对于杀害王某,李平供认不讳。在讲述犯罪过程的时候,李平异常平静、从容,讲述的作案手段熟练。
根据李平供述,他给自己制定了一个月选择一个目标杀害的杀人计划,从2002年11月至2003年4月之间,共杀害了5名女子,都是先与被害人发生关系后再杀人碎尸,最后将尸体埋在离家不远处的河道中。
杀害歌厅小姐后,到埋尸地喃喃自语,成了李平每天都要干的事情。
“其实我能操纵、控制、占有别人的生命,我是他内心潜藏的愿望。”这大概是李平在杀人后完全没有恐惧和负罪感的原因,因受自我精神的控制,李平还曾经吃过受害人的眼球和肾脏。
对李平的审讯,还让侦查员有了意外的收获。
1995年4月的某个晚上,李平路过北京香山附近的某个富裕人家,见财起了杀意,趁家中无人纵火将该住户9间房屋物全部烧毁。
1995年5月的某一个夜晚,曾经在北京某保健食品公司任锅炉工的李平,将公司经理宋某一家三口残忍杀害,并一把火点燃了宋某家,杀人毁尸。杀害宋某,只因为李平日常对宋某有不满。
至此,1995年的两桩悬案告破。
六挖尸
虽然对于李平的审讯异常顺利,但想要将5名被害女子的尸体全部找出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2003年6月16日下午,3辆警车开进了香山脚下路边桃林中的一条土路,路的尽头是一条早已干涸的河道。
被侦查员押下车的李平,带着手铐和脚镣,慢慢地移动着双脚。走了几步,他抬头看了看一旁的电线杆,又低头看了一下脚下的地,缓慢抬起手指向了河道中央的位置:“就是那。”
这是一条荒废的河道,河道中填埋着大量的垃圾和渣土,侦查员找来两辆大型挖掘机,连续工作了一个下午,才挖出了一个6米深、5平方米面积的大坑。
“尸体被我埋在几个大水泥柱子下面。”李平继续指认,此时已天色渐晚。侦查员用警戒线将埋尸现场围住。李平继续指挥着挖掘机连续挖了几个小时,仍一无所获。
一名老侦查员判断,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李平应该不太会说谎,干过这样的事情,一定会一辈子都忘不了。
奋战了一天,侦查员们已经略显疲惫。王鹏命令一部分侦查员先将李平带回侦查大队,自己和几个留守的侦查员继续挑灯夜战。
王鹏指挥挖掘机继续工作。他蹲在坑边,瞪大眼睛盯着每一个垃圾。
到晚上十点多,仍一无所获,挖掘工作只能暂时停止。
2003年6月17日凌晨6:00,一晚上没怎么休息的王鹏,早早地带着侦查员继续挖掘工作。
在连续挖掘了三个小时后,第一具尸体终于出现了。
被铲斗挖出的大坑里,掉出一个灰白色的“麻布袋子”。打开袋子,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吸引了一大群的苍蝇蜂拥而上。
“就是这。”王鹏即刻上报领导,经领导批准将警戒线封锁范围缩小到了方圆400米,而这就是李平的准确埋尸地点。
很快,再次被押进现场的李平,在距离第一个挖出尸体位置东侧10米左右,前后指认出了4个不同的埋尸地点,
从另外4个地点,侦查员们找到了部分尸块和受害者衣物。这时天色渐暗,借着微弱的灯光,4具遗骸全部被挖掘出来,此时河道上已形成了一个足有两个足球场大的大坑。
被侦查员们挖出的渣土,足足用了三天时间才清理干净,装满了300辆大卡车。
至此,歌厅小姐碎尸案告破。
但侦查员王鹏至今仍然忘不了挖掘尸体时,李平脸上平静的表情。
后记:
后来的结果,就像当年新闻报道的那样,李平和妻子董某被判处了死刑,于2004年6月15日被执行枪决。
我在震惊于李平对待杀人一事异常平静的同时,更加震惊于其妻子的知情不报。
一个人们口中孝顺父母,爱老婆的男人,怎么会与一个变态杀人狂魔挂钩。
我更加好奇,到底是童年怎样的经历,造就了李平成年后如此凶残的性格。
因为和领导有矛盾,就能灭门;因为贪财,就能烧了陌生人的全家;因为嫉妒歌厅小姐赚钱比自己容易,就能杀人埋尸。
这样的价值观,说李平心理变态绝对不为过。
联想到这两年频繁发生的滴滴司机杀人案件,女性在日常生活中存在着比男性更大的生命危险。
有精神学家曾经从基因和大脑出发,解开了心理变态狂杀手的遗传和环境问题。
基因、家庭环境、大脑构成不同等各种因素,构成了变态杀手的杀人心里。
简单来说,一个变态杀人犯,可能天生就有一个“杀人犯的大脑”。
而我更加想说的是,女孩子要有更强的自我保护意识。
愿天堂没有罪恶。
(文中部分人物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