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侍卫在前面带路,沈云琅跟在后面,看着这个他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
阴暗、潮湿、逼仄。
“太子就住在这种地方吗?”
就算是犯了错,那也是皇子皇孙,那容得下他们这般糟践。
侍卫赶忙答道:“哪能啊,太……在最好的房间呢,您放心。”
沈云琅提着食盒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到底该怎么说,就算是最好的房间,又能好到什么地步呢?
快到的时候,沈云琅已经能隐隐约约的听见女人的呻吟。
沈云琅紧紧地攥住自己的手心,问前面的侍卫:“你把钥匙给我吧,我自己进去就行了。”
“这……”侍卫有些迟疑。
毕竟这是谋反的太子,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一个小侍卫可担待不起。
沈云琅明白他的顾虑,但是他要是想做什么,就势必要支开看守的侍卫。
“这你还担心什么?我还能把人放跑了不成?”
说着,沈怀阴悄悄地塞给侍卫一个荷包,里面薄薄的显然是一张纸。
侍卫捏捏,心里就有些动摇起来。
要是沉甸甸的侍卫可能还会推拒,这轻飘飘的肯定是银票,皇后的嫡皇子给的数目不然不会少。
沈云琅又凑到侍卫的耳边道:“我想跟太子说些话,侍卫大哥通融一下,我呆一会就出去。”
侍卫心里就有了一些猜想,谁不知道天家无父子,更何况是异母兄弟。
平时说的好听,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说不得是过来看戏的。
侍卫就把钥匙递了过去,转身走了。
门口守得死死的,里面更是不可能逃脱,行个方便,又没有什么亏吃。
沈云琅走了进去,就看见最里面还算得上干净的牢房里,有两个人。
床上的是一个肚腹高高挺起的女人,鬓发凌乱,呻吟嘶吼,蜿蜒的血水从她的腿间流了出来,滴滴答答的在地上汇成了一小滩。
一个男子跪在床边,紧紧地握着女人的手,脏乱的衣衫丝毫不能遮挡他的俊美。
此时,原本高高在上的太子和太子妃只能在这小小的牢室里互相依偎着。
“太子哥哥。”
沈云琅在牢门外喊了一声。
太子惊讶抬头,却看见了风尘仆仆,神色疲惫的沈云琅。
“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太子知道自己这个弟弟虽然是皇后的孩子,却向来亲近自己,这次的事情,他也知道是皇后做的。
棋差一招,他输得不冤,只是可怜了自己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儿。
沈云琅拿着钥匙打开牢门,走进去,把食盒放在桌子上,声音略微有些大的说:
“太子殿下,我给你送些糕点,也算全了我们的一番兄弟情义。”
太子眯起眼睛,看了外面一眼,果然看见一个身影走了出去。
“我当时就趁着他们放纵警惕的时候,用曹氏生的死胎,换了你出来。”
沈云琅看着沈怀阴的样子,叹了一口气。
“你和太子长得真的是很像。”
温沅却接着问:“那之后呢?”
沈云琅道:“我接着送食盒的机会,把景熙带了出来,放在曹氏的身边当做嫡子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