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汀直接不干了,梗着脖子看向少司:“你不是问我想要什么,我说了又不给,想不到誉王竟是这般人,言而无信。”
少司气的脸绿了,他何时说要答应他了,怎么好端端的就被扣上了言而无信这顶大帽子,想要争辩几句 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他,最后摆摆手,算是认栽,答应蔚汀又如何,反正就随便给他指派点事打发了就行,“好,明日你就去我哪里,会有人给你安排的。”
蔚汀连忙道了谢。
他想的很简单,离得近了好想办法。 万一真找到了离开的办法,但他又找不到少司和刈幽岂不是尴尬。
所以打定主意,哪怕被认作狗皮膏药他也无妨。
所有人中最数刈幽难受了,好不容易成了誉王的幕僚,还以为可以摆脱陆樘 谁成想这人竟有办法又黏了上来,差点没把自己给气死。
蔚汀看着刈幽笑眯眯的问道:“柳公子可是要回我哪里收拾东西,明日咱们好一起去誉王府上。”
刈幽大力的拂着袖子,将蔚汀远远的甩开:“不去,那些东西你都扔了吧!”
蔚汀“哦”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刈幽神君正奇怪时才惊觉前几日搬进陆樘家时他的那些书册也一同被搬了过去,一张脸颜色转换无常,好看好看。
一番纠结之下,刈幽神君冷着脸道:“衣服你扔了,将我的书给我带过来。”
蔚汀摇摇头:“我还没进过你的房间,不知道柳公子有哪些书,万一我叫下人扔错了,柳公子岂不是该怪罪我了。”
刈幽感觉这人不是被他砸傻了而是变精明了,一张嘴巴完全可以活生生的气死人,“你……”
蔚汀笑道:“还请柳公子自己回去拿书吧!”
少司突然道:“刈幽,我陪你回去拿。”
就是因为看清刈幽那不情不愿的模样,他才提出来要和他一起回去拿书。
此刻要论谁最高兴,当然要数蔚汀了,少司去那齐商也一定需要跟着过去。
少司敲定之后决定便要立即动身去陆家给刈幽搬书。
然后就看到了这样一副场景。
少司和刈幽一同去走在前面,蔚汀磨磨唧唧的走到了一个侍卫身边,然后就可着劲的往他那里凑,两个人还不时的神神秘秘的交谈几句。
蔚汀问道:“你怎么会在少司身边?”
齐商说道:“醒过来的时候就成了他的侍卫。”
蔚汀说道:“我也是一样。我看见随着他们两个都靠近,缠绕在他们身上的红线正在一根根断裂,看来只要让两个人挨得近些,红线总有全部断完的一天,那时候应该就可以出去了。”
两人对视一眼,有了新的目标,那就是让少司和刈幽两个人尽可能多在一起。
齐商突然问道:“刚才我见你说的挺开心的。”幽幽的声音直钻耳底。
蔚汀尴尬的笑了一声:“哪里开心了,最开心的还是看见了你。”
这句话大大的取悦了齐商,他附在蔚汀耳边道:“今晚我不当值,去找你。”
如果不是地点不合适,蔚汀当真想照着他嘴角来上一口,真的太上道了。
誉王驾临陆家,这可把陆樘的老父亲给惊到了,带着一家子老小赶忙出来迎接,又是叫人备茶又是叫人收拾厅房。
结果誉王全部给拒绝了,去了刈幽住的庭院里,搬上他的所有书就打算走,顺道问了一句:“东西都搬上了,随我一起去府上。”
刈幽答应了。
蔚汀一进府就被他的便宜老父亲拉走了,受宠若惊的问他怎么了。
蔚汀便将刈幽要去给誉王当幕僚的事说了一遍。
那老父亲拉着他的手语重心长道:“那人不是笼中鸟,你关不住他,爹劝你早日放弃。”
蔚汀说道:“誉王也请我去给他当幕僚了。”
“嗯,好。”然后瞪着一双眼睛,“你说什么?誉王,他怎么会请你去当幕僚?”
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有几斤几两,誉王那是何等人,怎么会看上自己的儿子,还请他当自己幕僚。
蔚汀倒是气定神闲的解释了一番,说誉王是如何的英勇,然后又是如何的看上自己的觉得自己是个可塑之才,一番话将人给绕晕了进去,半天也不知道该问什么,就嘱咐了两句让人走了。
蔚汀过去的时候,少司已经带着刈幽走了。
还没天黑的时候,蔚汀就将自己的窗户大开,然后将守卫的护院能赶多远就赶多远,坐在窗边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人。
然后不免有些担心,齐商知不知道他在这里,陆家这么大,万一迷了路该怎么办。
在他的小声念叨里,齐商像个幽魂一样出现在窗户边。
还没等人进来,蔚汀就已经顺着窗户爬了出去,扑到了齐商身上。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他们这总有三四日没见了,能不想念的厉害吗?
院落里的人全被蔚汀支开了,所以整个小别院只有他们两个人,所以不管怎么腻歪都可以。
和蔚汀在冷风中谈情说爱,但凡不是傻子都不会这么干,齐商抱着蔚汀的腰将人弄进了房间。
一进屋子,蔚汀先放开了他,眯眼像是打量货物一般将他看了看,然后评头品足道:“这副样子不错但比不上你原来好看,还有太高了,我现在看你还需要仰着头。”
齐商所在的这具身体要比他现在高了一个头,两个人站在一起,他倒像是小弟,一张脸长得太显小了。
蔚汀叫齐商来,一是有些想了,二是他有事要问。
“少司他是不是什么都不记得?”
“是,他只记得自己在这个世界里的记忆。”
蔚汀坐在床上撑着下巴道:“这个世界困住的是他们,也是为他们而建的,你看看他们用的都是自己的脸,偏偏咱们进来就是进入到了别人的身体。所以要想出去,还是应该从他们身上下手。”
“嗯。”
蔚汀抬眼看着齐商:“你也动脑子想想。”
“问题出在少司和刈幽身上,你想办法有用吗?”齐商问道。
不管他如何想也没什么用处,蔚汀问道:“那你说说刈幽是如何当上少司的幕僚。”
齐商道:“刈幽的老家便在少司的封地,两人之前便相识。少司见刈幽落榜便请他来当给自己当幕僚。”
蔚汀奇道:“你是如何知道这么清的?”
齐商道:“侍卫在底下爱嚼舌根,都是他们无意间说漏嘴的。”
蔚汀伸手搂住齐商的肩膀将人拽到自己身边,捏着他的下巴道:“离他们远些,闲言碎语听听就好,不要和他们过多交谈,我怕你啊!被他们中的人勾跑了。”
齐商哭笑不得。
除了在蔚汀面前他还会说上几句话,面对其他人那可真的是沉默寡言中的王者。
蔚汀将自己的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盯着他的眼睛道:“上床睡觉。”
然后就被蔚汀不由分说的拽着腰带上了床。
齐商赶忙道:“明日早晨我要当值,少司看不见我肯定要问罪。可别!”
蔚汀突然停下了手,目光沉沉,突然噗嗤笑出了声,在齐商鼻尖咬了一口:“想什么呢!睡觉就是睡觉。”
特意将睡觉咬的很重,提醒着他,他想歪了。
齐商闹了个大红脸。
蔚汀说话算话,说是睡觉那就真的是抱着齐商纯睡觉。
等他醒了,齐商已经离开了。
蔚汀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吃饭,然后直奔少司落脚的地方去当幕僚了。
昨日少司难得和刈幽相聚,一时高兴,两个人在凉亭里摆了酒宴,喝酒聊天赏月,直到很晚的时候才喝的醉醺醺的回房间睡觉去了。
等到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少司扶着胀痛的脑袋,喊了人进来,在外面等着伺候的管家听见动静推门进来了,然后先伺候着他喝了醒酒汤。
之后鱼贯而入的侍从丫鬟伺候着他洗漱。
少司抽出空档问道:“刈幽那边如何?”
管家忙道:“我已经派人过去伺候着了。”
少司满意的点点头,又闭眼让人伺候着他穿衣。
管家站在一旁向少司汇报着府内的事情,顿了下,说道:“王爷,外面有一个自称是陆樘的人说他是您招来的幕僚,您看?”
少司想到昨日那人,额角又开始泛痛,“嗯,让他进来,安排些事情干。记得把他打发的远点。”
管家领了命就退了出去。
蔚汀在誉王府宅外面等了快一个时辰了,从最开始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到最后毫无形象的坐在台阶上,伍六站在旁边给他不断扇风,安抚道:“少爷别急,您再等等。”
蔚汀是打算在誉王府住下的人,随从就带了伍六一个人来,就是为了方便传个话。
管家出来便对着蔚汀行了礼,说道:“陆先生,您这边请。”
蔚汀站起来拍拍屁股后面沾染上的尘土,问道:“你家王爷这是刚起来?”
管家笑道:“王爷公事繁忙,所以才叫陆先生在外面等的久了。”
蔚汀嘴巴一撇,鬼信!
跟着管家走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越走越荒凉,最后停在了一间屋子前,旁边还种着一株柳树。
管家道:“陆先生以后就住在这里,稍后我会带先生去见王爷,告诉您需要替王爷分忧的事。”
蔚汀抬手让伍六进去将自己带来的包袱放下。
结果走到半路,有小厮急匆匆走来,对着管家耳语了几声。
管家非常不好意思的朝着蔚汀一笑,说道:“王爷突然有急事,我直接带陆先生去替王爷分忧的地方吧!”
蔚汀在心里还稍稍期待了一下会在哪里,结果却是厨房。
管家一本正经道:“王爷一向亲力亲为,所以就算是厨房这等地方他也要亲自过问。王爷信陆先生,所以小人就斗胆将这地方交于先生管理了。”
这是找来一个幕僚还是下人。
真的够冠冕堂皇。
管理厨房那不是管家下人该做的事情,偏偏叫他来管理,这是存心来羞辱他的吧!
蔚汀收敛脾气笑道:“这大任我担当不起。”
管家推诿,最后硬要把这份责任交给蔚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