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云摆脱林婉柔,去了福悦酒楼账房,跟账房先生了解这几个月的经营情况。
账务她心里有底,只是想看看这几个人的能力,能不能管好那么多单子。
另外,也顺便看看,底下的人有没有遇到难以解决的困难,亦或是对外卖的拓展有什么建议。
不亲自来一趟还不觉得,跟账房先生坐在一处时,拂云才感受到账房的怨气。
单子太多,有遗漏的单子交给掌柜的,也无法及时处理——因为酒楼每天都很忙碌,没有时间处理,就会导致单子堆积,很难对账之类。
听完大家提出的不足,拂云心里已有了打算,“这段时间辛苦大家了,‘饱了吗’只是试运营,所以暂时只能让你们在酒楼账房做事。”
“今日我走了一圈,情况基本了解,‘饱了吗’是一个值得投资的生意,这个月,我会单独成立‘饱了吗’账房,做账也不在酒楼,不用跟酒楼的单子混在一处,以后大家各司其职,就没这么多事了。”
“那……工钱呢?”有人弱弱问。
“与现在一样,你们放心,在生意做得下去的情况下,我会保证让大家有一份稳定的收入。”
……
正常的工作交流,并无什么值得激动的地方。
可拂云却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急躁。
压根控制不住自己的语速,说了很多这个时代听不懂的词语她也没意识到。
快速解决完账房的顾虑,拂云便带着洛月离开酒楼。
洛月皱了皱眉,“夫人,你看起来心情很不好。”
“是吗?我觉得很正常啊。”
“你刚才跟他们说什么‘投资’、‘配比’、‘利率’,是什么意思?”
“啊?”拂云一愣,她根本回想不起刚才说了些什么。
烦躁地揉了揉眉心,“一定是被那个老女人影响了好心情,走吧,回家。”
心情烦躁不顺时,就让人忍不住想回家。
看看家里可爱的人,听听他们的笑声,能洗去一切烦恼。
然而,当拂云回到侯府时,看到的却是沉闷。
侯府门口多了好几个御林军。
“什么情况?”拂云加快步伐。
却被御林军拦下,问了身份才放她进去。
门房见到她,哭着下跪,“夫人,出事了……”
拂云心一沉,拔腿就朝院子去。
凌景的院子里,下人丫鬟围成一堆。
不知谁喊了一声“夫人来了”,下人立马给她让出一条道。
入目,就看见院子里垫了一张草席,上头躺着一个小小的身影,盖着白布。
拂云双腿一软,洛月急忙扶住她,“怎么回事?”
“回洛姑娘,半刻钟前,有刺客闯入,幸、幸好三王爷及时赶到……”
“刺客……又是刺客……”拂云脸色苍白。
距离上次有三个月,一直平安。
谁能想到,大白天,就有人上门行刺。
拂云不敢上前,不敢去看躺在阳光下的小小的身影,“凌寒舟呢?”
“侯爷在主院。”
“主院……”拂云呢喃着,拔腿就朝主院跑去。
余光瞥到地上的白布,她还刻意扭头不去看。
洛月上前,揭开白布,看到那张白得发青的小脸,松了一口气。
不是凌景。
同时,心尖上又泛起悲伤。
是馒头……
那个自小无父无母,被夫人收下的小孩。
这个小孩给她的印象很深,聪明、机灵,能说会道,待人还很大方。
曾经,还叫过她姐姐,让她教他武功。
当时,这个小家伙说:“我想学功夫,不想再被人欺负,也不想看到师父被人欺负。”
洛月只当他是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