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涟铘,是兵部侍郎的女儿。
涟铘这个名字是轩王后来替我起的名字,而我家被满门抄斩之时我还是个刚出生几个月的婴儿,我原来的名字却是不得而知。
在我儿时的记忆当中,义父一直是那么慈祥。
他对我说,我是孤儿,是他在路边的捡的,这个现在看来如此虚假的谎言,在我幼年的时候却是深信不疑的。
义父是个很严肃的人,在我的印象里,他对任何人都是厉声厉色,唯独对待我的时候,时常露出温和的笑容。
我,一直都把义父当作亲生父亲般的看待。
直到那个夜晚。
我十二岁的一个夜晚,醉酒后的义父与往常一般来到我的房里看望我。
他一把将我抱起抛到了床上,撕开我的衣衫。
*传来撕裂般的疼痛,疼得我晕了过去。
醒来之后,房间里只剩我,和那染血的床榻。
床榻上染的不是血,而是我对义父的爱。
我对他的爱随着这血一起流尽了。
从此,他不再是我的义父,他只是轩王,他的行为已经不配义父这个称呼了。
当我十四岁的时候,我便被她带到一个叫握发殿的地方,专修习媚术。
当我知道我的身世之时,那是在我十七岁的那年。
我用我的肉体,渐渐瓦解了轩王身边的死士,我身世,便是在床榻之上从轩王一个得力部下的口中得知的。
杀我全家,又毁了我少女贞*的轩王。
总有一日,我要把他挫骨扬灰!
我佯装仍然不知我的身世,如同往常一般的殷勤伺候他,出色地完成了很多任务博取他的信任。
我不知道他到底会不会彻底相信一个人。
在我的印象里,无数个我曾经认为是他心腹的人,在失去利用价值之后便被抛弃。
我只是尽最大的努力让他放松对我的警惕。
没有人会了解,在面对恨之入骨的杀父仇人之时,却要佯装什么都不知道,还要满脸微笑地伺候他五年,这需要多大的忍耐力?
在他登上帝位之后,性情愈发的暴虐,对旁人的戒心愈发的强。
便是对他一手栽培的孤星也是毫不怜惜地对我下达对他的必杀令。
我仿佛看到了我的未来,我没有时间了,我要尽快动手。
我使尽了床上的功夫才让他对我产生了依赖之感,又用身体笼络了握发殿的十余名死士。
那些死士,抵抗的住死亡的恐惧,却抵抗不了我不输给舞家的媚术。
我已经是人尽可夫的贱人了,又怎会在乎自己的身子更脏一点?
在雪谷之中,我遇到了一个叫南宫逸俊的男子。
我未曾想到天下竟有如此痴情的男子。
我开始暗暗嫉妒那个叫作霓嫣的女子,却又不解为何那个霓嫣为何不接受这个叫南宫逸俊的男子的爱。
那三个月的朝夕相处,便是绝情绝爱的我也对这个男子有了一丝好感,可是,我必须压制住自己的感情。
我如此肮脏下贱的女人,根本不配拥有别人的爱,何况是眼前这个优秀的男子。
然而这个男子的执着,却是超乎我的想象。
在我刺了他一剑之后,他竟然拖着重伤之身,从屋内爬了出来,在血地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迹,刺痛着我的眼,面对我的欺骗,面对我的绝情,他看着我,却没有丝毫的恨意。
“我爱你,不管你叫涟铘,还是霓情。”
这句话让我的心海波涛汹涌,而我很快就稳定下了情绪。
我不配拥有爱情,爱情只是我复仇的羁绊。
我强自按下心中的不忍,扭断了那个叫南宫的脖子,亲手扼杀了我的爱。
从那以后,我便是无情无爱的冷血琏铘。
连续几次击杀歌殇的失败,让轩王对我的能力产生了怀疑,我知道,他还没有放弃我的原因是因为的在床上的价值。
但是,我不能再等了,我终有老去的一天,他终有对我厌恶的一天,扶桑回来的那个夜晚,我必须杀了他。
我联络了那十几个已经成为我手下的死士,让他们埋伏在颂乐殿外,待我得手,便迅速击杀殿内的守卫。
我则拿了个空的锦盒,将匕首藏于袖中,以献上歌殇首级为名近了轩王身边。
在我打开锦盒,盒盖遮住轩王视线的刹那,闪着寒光的匕首蓦地没入了轩王的前胸,复仇成功的喜悦瞬间席卷了我,我不敢相信竟然成功的如此顺利。
然而那把被弃到地上的弯曲的匕首让我放肆的笑声戛然而止。
轩王冷笑着露出了里面的护身软甲。
百密一疏,百密一疏。
我疏忽了喻指歌殇的那个昭明星,昭明星仍在夜空中闪耀,我却以献上歌殇首级为名刺杀轩王,当真是愚蠢的很。
轩王没有杀了我,他一定是觉得杀了我太便宜我了。
他总是能想出各种令人发指的方法折磨人,我在他身边十余年,已经目睹了许多次,却没想到这次酷刑的实施对象换成了我。
他让我去军营服侍那些平日里,连给我撩裙角都不配的士兵。
那些蓬头垢面,满身臭味的猪狗趴在我的身上,摆动着身子。
我的身体和心灵都已经麻木。
耳边是他们的*笑声和各种污言秽语。
待全部人发泄完,已是半夜时分。
我待守卫打瞌睡之时,毫不犹豫地抽出他的佩剑,刺进了自己身体里。
就让我身体的那些污秽之物随着血液离开的我的身体。
我来到这个世界之时,我的身体是干净的。
那么我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我也要带着干净的身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