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结婚?”陆婉慈对于母亲的提议显然有些不知所措。她不过就是因为医院咖啡售卖机坏了,跑远了一条街去买。怎么好端端地买个咖啡回来就变成这样?
“妈,这个玩笑不好笑?我怎么可能跟我的老板结婚呢?”
“为什么不可以?他不是你男朋友吗?”
“男朋友?谁跟你说的呀?妈,你误会了啦。不信你问他!”陆婉慈有些头痛地扶着脑袋,眼神不断瞟向坐在沙发上的谢斯危,示意他出个声。
“伯母没误会。”谢斯危悠然惬意地品尝着陆婉慈为他买的咖啡,虽然速溶咖啡没有用咖啡豆冲磨的咖啡香,但是陆婉慈的心意可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什么意思?”她皱眉,希望他解释清楚。
“婉慈,你不应该瞒着伯母我们的关系。”
“我跟你什么关系?”她咬牙切齿*问他。
“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他温柔地对她笑着,别有用心。
“谢斯危,你跟我出来,我们必须谈一谈。”陆婉慈按捺着心中的怒气,拉着他就要往外走。
“小慈,你们要干什么?”陆母看着陆婉慈奇怪的举动。
“妈,我们只是要好好商量我们之间的事情而已。您别担心,休息一下。我们马上就回来。”陆婉慈笑意融融地安抚着陆母,一转身马上变脸,她压低声音,“谢斯危,跟我走!”
谢斯危也不反抗,任由陆婉慈拉着他走出病房,穿越走廊,直到一个无人走动的角落。
“你跟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如你所听到看到的那样。”
“你到底跟我妈说了什么,为什么她会要我们两个结婚?”真是不能走开,她不应该相信谢斯危会是个好人!
“我告诉伯母我们是上司跟下属的关系,她不相信,于是我只能跟她说,我们在交往。”轮廓分明的俊脸不动声色地撒着谎。
“你应该说服她相信啊!”她指责他立场的不坚定。
“我说过我不是个好演员。”谢斯危耸耸肩,表示自己的无奈。
“那我妈又相信我们在交往是事实?”她的脸色很难看。
“可能她觉得我很有诚意吧。”
“好,当你说得过去。那结婚又是怎么一回事儿?”她不信任地瞪着他。
“伯母说,她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够看到你有个依靠,所以希望我们结婚。”他说谎的功力越来越厉害了,尤其看到陆婉慈从发怒转向悲伤的神情,他就知晓,陆婉慈相信了他的鬼话连篇。
“她真的这么说?”她喃喃低语,竟忘了追究谢斯危演戏的不敬业。
“是的。她担心你。”他一脸悲伤的神色,只有低垂的眼眸里带着窃笑。
“我真该死!”她有些懊恼地捶着自己的头,“怎么办?我做了这么多,却还是让她这么担心我。”
“也许,结婚是一个不错的办法。”他提议。
“不行!说好了只是演场戏骗过我妈,让她安心。现在还要把你的婚姻也赔进去吗?”她摆摆手,拒绝这个荒谬的提议。“一定还会有什么别的办法的。”
“你还能有别的什么办法?”
“你答应我妈的要求没有?”
“还没。我觉得这件事情需要你来做主,毕竟我只是个帮忙演戏的。”他好笑地看着她在他的面前团团转。
“那我们就去跟我妈说,我们还不想结婚,过几年再说。”她大眼铮亮,等着他附和。
“伯母说,她希望在有生之年见到你有个归宿。”他重申着陆母的意思,还特意在“有生之年”这四个字上面加重语气。
“那怎么办?你想想办法啊!”她急了,紧扯着他的衣袖。
“或许,你可以接受跟我结婚。”他轻柔的嗓音充满了诱惑,引诱着她去答应他的建议。
“你……”她迷惑地抬头望向他,刚好与他视线相对。他的薄唇上没有一丝笑意,但是眼神却十分专注。
“我会有办法的。相信我。”他靠近她,黝黑的手轻扣她小巧的下巴,让她诱人的红唇刚好对着他。他的热气呼出,包围着她的双唇。“嫁给我,相信我能够为你演出一场好戏。”
“好。”像是受到蛊惑,红唇中溢出这个字。
然后,她便在短短的几个小时之内成了谢斯危的老婆。没有婚礼,没有酒席,只有母亲当了主婚人,杰斯跟杜嫣婷是他们的结婚证人,他又叫了他的律师过来宣誓结婚誓词。不到一个小时,就礼成了。看到签字两个人名字的结婚证书,她还有点茫然。
“这是真的吗?”陆婉慈没有看过真正的结婚证书,手上的这张纸她无从分辨真假。
“你觉得呢?”他洗完澡出来就看见陆婉慈躺在床上,拿着两人的结婚证书端详了半天,有些好笑。
“这照片跟签名是真的没错。”她可是亲手签下自己的名字的,也看见他龙飞凤舞地在纸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那就是真的咯。”他拿着大毛巾,坐在床边擦拭着自己的头发。
“真的?”她惊叫,从床上爬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不可能啊。不是说好演场戏而已吗?”
“我是这么说的。”
“那怎么会有这个?”陆婉慈扬了扬手里的结婚证书。
“结婚不就是得有这个才行的吗?”他拿起走到梳妆台前,打开抽屉拿出吹风筒。
“所以这个只是道具是吧?”她好奇地追问,“只是为了让我妈相信我们结婚是个事实的道具?”
“或许吧。”他模糊地应着,打开吹风筒,让自己的声音淹没在吹风筒的吵杂声中。
“哇,好精致的手工,感觉能以假乱真耶。”她躺回床上,拿着结婚证书继续研究。
“这个章是去哪儿盖的呢?”
“你的名字签的是什么?龙凤凤舞的。不过挺漂亮的。”
“这结婚证上的照片把我拍得好像有点丑了。”她一手摩挲着小巧的下巴,一手拿着结婚证端详着。“真的好丑呀!”
“我看看!”他刚好吹完头发,收好吹风筒坐到她身边。
照片里的他们,没有任何隆重的装扮,就连她也是未施脂粉。拍照的时候碍于陆母跟杰斯在场,她扭捏得很,不肯合作,一张照片拍了好几十个镜头。最终是他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偷吻了她一下,让她惊魂未定,才能任人摆布。结婚证上的这张照片是他选定的,也是他们拍的最后一张。他最喜欢这一张,因为陆婉慈被他偷亲了之后,一直羞红着脸,像个小媳妇一样地窝在他的身边,可爱极了。
“不会啊。我觉得很漂亮。”
“哪里?哪里?”她郁闷死了,那个美女摄影师一直瞪她,好像她坐在谢斯危的身边是个错误,“那个摄影师跟我有仇,把你拍那么帅,把我拍得那么丑。”
“这张照片是我选的,你是在质疑我的眼光吗?”他好笑地看着她纠结的样子。
“明明就是。那个美女摄影师估计巴不得把我从你身边撵走,然后她去跟你合照。”想到这个,那个画面就不断在脑海里浮现,让她心里特别不舒服。
“你生气?”他喜欢她吃醋的样子。
“当然生气啊。她厚此薄彼啊。”她火气上涌,“就因为你长得帅就可以区别对待吗?这摄影师你哪儿找来的啊?没职业道德!”
“不是我找的。”
“那是谁找的啦?”
“不知道。”事实上他确实不知道,这是政府机关的事情。“别生气了,我们明天还有别的事情要办呢!”
“什么事情?”
“买戒指。”他有效地将她的注意力从照片事件上引开了。而结婚证书也被他塞进了床头柜的抽屉中。
“为什么要买戒指?”她的一双大眼正无辜地表露着她的疑惑。
“做戏要做全套,万一岳母大人见到我们没有戴婚戒,不是会起疑心吗?”
“你说得对哦!那去哪儿买?”
“明天我带你去,你就知道了。现在是洞房花烛夜时间。”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洞房花烛夜?”她忐忑不安地瞪大眼睛望着他。
“这也是正常程序。”他笑得不怀好意,双手迅速地解着她睡衣的纽扣,还不忘在她嘴上偷香。
“谢斯危!”她惊呼出声,虚弱地找着借口。“我还没洗澡啦!”
“没关系,等会儿我陪你一起洗。”他将她身上的衣物一一剥落,“老婆,我来咯!”
“谢斯危——”她只来得及在被攻陷之前惊呼一声。
夜色正浓,床上交缠的一对鸳鸯,却直入无人之境,爱意绵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