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好像很喜欢和人开玩笑,当你下定了决心要让一切水落石出的时候,生活就会偷偷地在这个时候给你致命的一击。
在得知医院的档案被盗以后,赵彬彬决定带着孙晓萌先回孙晓萌的家,不管这个案子过去了多久,他相信总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又是上路十八弯,孙晓萌有些晕车,一上车就睡着了。赵彬彬将她搂在怀里,看着这张稚气未脱的脸,回想其当初在福利院时,他总是受到其他小伙伴的欺负。福利院的院长只是将这种欺凌当成是小孩子的玩闹,所以并没有为他出头,甚至没有人理会他究竟是不是受到了欺负。除了孙晓萌。
孙晓萌那个时候就很早熟,懂得很多赵彬彬不知道的大道理,也是孙晓萌告诉他,福利院不是他的家,以后他会有自己的家。她说,火车会带走她,带她回到爸爸的身边,可是最终的结局确实她的爸爸死在了铁轨上。
赵彬彬压低帽檐,不让旁人看到他脸上哀伤的表情。他跨越时间来到了这里,有幸见到了八岁以前的孙晓萌的模样,却发现八岁以前的孙晓萌遭遇的事情是他远远不能承受的沉重。
大巴车在路上摇摇摆摆,周围全是吵闹的说笑声。一路上的风景快速地后退,赵彬彬看着满目的绿,险些都要忘了他身在初秋的这个事实。他的眼里是满满的忧虑,根据刘志的话来看,臧硕背后的那伙人不是他能够对付的,就连象征正义的公检法,都可能有他的势力的渗入。
赵彬彬抬手,弦长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而怀里的孙晓萌也在这个时候迷迷糊糊地醒来了。
“到哪里了?”孙晓萌揉了揉眼睛问道。
赵彬彬故意板着脸,道:“你要叫我赵叔叔。”
孙晓萌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赵彬彬,平静的目光看得赵彬彬心里发毛,只能咳嗽一声,转移了话题,道:“就快要到了,你还记得回家的路吗?”
孙晓萌点了点头,窗外全是各式各样的树林子和山脉,赵彬彬实在是看不出来山与山、树与树之间的差别。只不过孙晓萌倒是看着窗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赵彬彬侧过头,与她一同看着窗外的风景。
他可能真的没救了,就算时间重来多少次,他还是为选择为了孙晓萌赴汤蹈火。明明知道前方就是一个巨大的漩涡,但是他仍然愿意心甘情愿地往下跳。
村子确实很偏,这还是赵彬彬第一次到这个地方来。他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牵着孙晓萌就往村口走。地势平坦的地方都是金色的麦田,在夕阳下闪着金色的光芒。幸好孙晓萌还记得家的位置,她走在前面,带着赵彬彬过去。
时隔一年,当时的案发现场也几乎变成了废弃的房屋。院子里都是荒草,而屋檐等更是残破不堪,令人唏嘘。
他们走进来的时候,赵彬彬敏锐地察觉到了村民们看他的眼神有些不一般,但他也没有多想,只当这些村民只是好奇他这个外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