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妹,我们回来了。”韩颢茹推门而入将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放下,“咦……人呢?”她不是应该在屋里好好照顾她娘亲吗?怎么不见了?
“我去找找。”黎梓睿放下手里拎着的东西,推门出去。
“大娘,您还好吧?”韩颢茹伸手探向女人的额头,整个人都是冰冷冰冷的,要不是看着她的胸口还微微有些起伏,她真的会以为躺在这里的是个死人。
唉……真是可怜的母女,今天要不是被她碰到,她们再没有钱请大夫,是不是就要骨肉分离了?
床上女人惨白的唇抖了抖,似是要说什么,奈何几日来食水未沾,声音弱不可闻。韩颢茹侧耳俯身,贴近女人的唇想听清她的话:“你说什么?”
专心要倾听的韩颢茹完全没有注意到女人的唇边扯出一抹诡异又瘆人的笑容。
“茹,我找到她了。”黎梓睿推门而入,笑道。
“是吗?太好了。”韩颢茹起身看着捧着冒着热气的粗糙大碗进来的小女孩,“你去哪里了?怎么就留你娘亲自己在这里?”韩颢茹要听女人说话的动作不经意间被打断,起身迎了过去,殊不知她自己刚刚险险的躲过一次危机。
“我去给娘烧了一些水。”小女孩坐在她娘亲的身边,慢慢扶起,将水喂给她娘。
“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韩颢茹轻笑,“这些药,你按时煎好给你娘亲服用。一些生活用品我们也买来了,够你们生活一段时间。”
“谢谢姑娘,以后只要姑娘用的到我就尽管吩咐!”小女孩起身感激的盯着韩颢茹。
“嗯,我们也只能做到这些。等你娘亲好了之后找个营生吧,总比讨饭要强。”救急不能救穷,她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别送了,还是赶快给你娘亲煎药吧。”韩颢茹将药递到小女孩的手中,与她挥手告别。
“你还需要吃药吗?”小女孩颠着手里的药包,声音透出无尽的阴寒。
“当然不需要,你刚刚喂的水就很多余。”本来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女人突地一下,直挺挺的坐了起来。
“你吃都吃饱了,怎么还会饿呢?”小女孩阴笑着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脖颈,破旧的衣服遮掩下,是被人咬烂的皮肉,就好像被野兽撕咬过一般,瘆人的向外翻着。
母女两个对视着,阴森的眼神下发出如鬼嚎一般凄厉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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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玄竟然还有如此凄苦之人,睿,我很失职啊。”走在街上,韩颢茹的心情异常的沉重。刚刚离开小女孩家的时候,她突然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没有哪个国家能没有乞丐的。”黎梓睿轻笑,“茹,这种情况不是你自己能够改变的。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尽力的做到最好,为了百姓。所以,你别怪我让你迎娶惠君。”
韩颢茹搂着黎梓睿的胳膊,蹭着,舒服的叹口气:“我明白。”抿了抿唇,“一场政治婚姻当事者全都不高兴,最受益的反倒是与婚姻无关的人。”无奈的摇头,“睿,你辛苦了。为了我,在郑玄苦苦挣扎了这么久。”
“茹,不要提这些,想些开心的事不好吗?”他其实是很开心的,可以为茹做这些。
“好啊,今天很开心,能帮到人!”韩颢茹一拉黎梓睿的胳膊,“睿,回宫。”
“今天怎么这么好,这么快就想到回宫?”黎梓睿轻笑,哪次她出宫不是玩到很晚,今天才一个上午就知道回去了?
“郑玄还有人需要沿街乞讨,我不努力太说不过去了。”韩颢茹展颜一笑,惹得黎梓睿欣慰而宠溺的笑容,“好,回去。”
荣惠宫内,唐仕淳靠在坐榻之上,呆呆的发愣。
“惠君,该用午膳了。”侍者在一旁小声的说道,惠君从陛下寝宫回来就一直在发愣,连姿势都没有变过。
唐仕淳一愣,眨了眨眼,才回过神来,听清了侍者的话,轻轻摇头:“不了,我不饿。”
“惠君,多少吃一些吧。”侍者劝道,也难怪惠君难受,新婚第一天就被陛下扔下,任谁也不好受啊。不过,陛下与王夫夫妻情深这可是尽人皆知的事情,陛下一向黏王夫黏得紧,突然的迎娶他人,估计陛下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儿。
“我真的不饿。”唐仕淳低下头,绞着自己的衣角,“我可以不吃吗?”哀求的语气,无尽的卑微。
“不可以。”突然插入其中的熟悉女声让唐仕淳一愣,不敢相信的抬头,看着一脸笑容的韩颢茹走近,直到听见侍者行礼的声音,才缓过神来。
匆忙的起身,行礼:“陛下……”
“好了、好了……没有外人在场就不必多礼了。”韩颢茹伸手拦住他,“怎么不用午膳?”
“臣君不饿……”唐仕淳咬着下唇,怯生生的盯着自己的脚尖,不敢与韩颢茹对视。
“怎么会不饿。昨天折腾了一天,不饿才怪。”韩颢茹笑着,“一起用膳吧。”
“臣君……”一起用膳,要跟他吗?幸福来的太快,他一时不敢相信。还在踌躇间,手中被塞入一个硬硬的东西,不明白的举到眼前端详,“这是……”
“送给你的喜欢吗?今天去街上看到这个香囊感觉淡雅的花式很适合你。朕也知道苍嵘比郑玄国力富强几倍,金银财宝你一定见得多了,不过这个是朕亲自去挑选的,你喜欢吗?”
“喜欢。”紫色的眼眸怯怯中有着欣喜,而后暗淡下来,唐仕淳嗫嚅着,“其实,臣君根本没有见过什么金银财宝。”他在苍嵘根本属于被人遗忘的角色。
“好啦,那就收下吧。朕好饿,惠君就当是陪朕吃的好吗?”
“嗯。”面对着韩颢茹的笑脸,唐仕淳不知道该怎么拒绝,而且他突然发现自己好想吃东西。
三天的新婚假期,韩颢茹都陪在唐仕淳身边,不过也只是陪。除了唐仕淳之外,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夫妻仅仅是名义夫妻。每晚,韩颢茹都会独自睡在一旁的榻上,绝对不越雷池一步,与他保持着有礼的距离。
她关心他、爱护他,却无关夫妻情意。
新婚假期一过,韩颢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回自己的寝宫,一脚踹开房门沉思的黎梓睿惊愕的站起身来:“茹,你怎么回来了?”
韩颢茹大咧咧的坐在桌边仰头喝下黎梓睿面前茶杯里的水,这才开口说道:“三天假期已过,我回到自己的寝宫再正常不过。惠君从小成长环境不好,一直都受人排挤,陪陪他也算是安慰安慰他吧。而且也不怕苍嵘来以此为难郑玄,对吧,睿?”
“是。”黎梓睿的手不经意的往后一动,毫不吝啬的赞扬着,“茹,成熟了,考虑事情更全面更加的顾全大局。”
“睿,你这个时候不用去看奏折吗?”韩颢茹好似随意的问道。
“这几日朝中没有什么大事,奏折我已经看完了。”黎梓睿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韩颢茹扁了扁唇,伸个懒腰:“睿,我累了,去床上躺会儿好不好?”
“去吧。”黎梓睿含笑看着韩颢茹爬上床,趁着她背对着他的时候,赶忙将压在臀下的东西塞入怀中,走了过去,帮韩颢茹掖了掖被子,转身离开。
屋内无人,韩颢茹缓缓的睁开眼眸,她绝对不会闻错那种气味,那是血液的味道。睿为什么要将带血的东西藏起来?还有,睿怎么会有带血的东西?难道说他受伤了?
不对,要是受伤了为什么不跟她说?就算怕她担心也不至于要藏得这么神秘吧?
等睿回来她一定要问清楚,她们之间还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吗?
谁知道黎梓睿这一走竟然到了深夜都没有回来,“水炎,睿呢?”
夜都这么深了,睿去哪里了?
“陛下,王夫处理一件要紧的事情,今晚恐怕赶不回来了。”水炎赶忙过来,答着。
“什么事这么着急?”需要夜不归宿。
“这个王夫倒是没有提及。”水炎说道,看了看皱眉的韩颢茹,接着道,“陛下,不要担心,王夫怎么也是白界灵力者,不会有事的。”
韩颢茹在心底翻了个白眼,拜托,一个白界灵力者要是碰到黄界的根本连牙缝都不够塞的,真不明白水炎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把握?
唉……不过,也不能怪水炎,毕竟郑玄最高的灵力者只到白界。
“嗯,睿回来了一定要把我叫醒。”韩颢茹嘱咐着。
“是,陛下,只要王夫一回来,水炎一定将您叫醒。好了,先睡吧,明日还要早朝呢。”
“嗯……”韩颢茹看着水炎吹熄蜡烛,躺在床上。刚刚水炎的表情明明就有古怪,水炎也有事情瞒着她吗?
到底怎么了,才三天而已,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吗?
天还没有开始泛白,轻轻的嘈杂在窗外响起,一向浅眠的韩颢茹立刻睁开眼眸,侧耳细听,有轻轻但焦急纷沓的脚步声匆匆走过,而守在她门外的四个侍卫正小声的交谈。
“真的,你确定?”
“当然,有人亲眼看见,就是御膳房的田伦。”
“死了?没有人看到凶手?”
“水总管已经派人去秘密查探了。”
“秘密?宫内死人怎么还秘密去查,要是真有刺客伤到陛下怎么办?”
“不是刺客。你是没有看到田伦的尸体,整个人被咬的血肉模糊。”一直没有开口的人颤声道。
“野兽?宫里会有野兽?”一旁的人不解的问着。
“不是……”明显这个说明情况的人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声音都是夹杂着不自然的轻颤,“是人牙齿的痕迹,被咬的乱七八糟皮肉外翻。”
“你别这里以讹传讹了,这也就是那些侍者没有见过世面乱说的。”其他三人根本就不信,哪有杀个人要用这么费力的杀法?还人咬人的?
“不是,是刚刚我方便去的时候,偷看到的。”
此话一出,另外三个人都沉默了。许久才有人开口说了一句:“水总管一定很快就能查到凶手,再说还有王夫,不会有事的。”
不知道这句话是安慰自己还是在劝慰其他三人。门外再次陷入了异常诡异的安静中,气氛极其凝重。
“启奏陛下,近日来宫外发生多起命案,死者死相极其恐怖,凶手不明。”韩姝韵出列启奏道,“不知陛下可有何良策?”
“命案?”韩颢茹一愣,“不是有专门负责此类事情的官员吗?难道他们没有彻查?”
韩姝韵一愣,这个天真小陛下什么时候反应这么快了?今天就是好不容易趁着黎梓睿不在,想给她一个下马威,没有想到她竟然将球踢了回来。心中惊讶,但韩姝韵也不是等闲之辈,立刻说道:“官员已经在连夜彻查,奈何,死者死相极惨,身上的血肉被人啃食,官员怀疑非一般的凶手所为,而是穷凶极恶之徒。”
“穷凶极恶之徒?那就让官员将登记在案的重大恶徒逐一去查,不知贤王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否?”韩颢茹坐在宝座之上,含笑征求着韩姝韵的意见。
“陛下圣明。”韩姝韵暗中咬牙,该死的,韩颢茹今日脑子怎么这么好使?她在朝上也不便多说什么,只能不了了之。
“众爱卿,可还有本?”韩颢茹目光扫过众人,没有人答话。
水炎适时的扬声高喊:“退朝!”
“水炎,宫外发生命案是怎么回事?”回到后宫,韩颢茹问着水炎,并没有提及她知道宫内也发生命案的事情。
“据说宫外有十余人离奇死亡,负责的官员已经在大力调查,可是一直没有进展。王夫也在调查此事,昨晚王夫突然离宫就是为了探查是否有什么线索?”水炎见瞒不住只好说明一切。
“你们都知道了,干什么特意瞒我?”韩颢茹不满的瞪着水炎,“水炎,别忘了我是郑玄的国君,百姓有事,我应该知道的。”
“是,陛下,这次是我们的不是。”水炎点头,“此次命案非同一般,短短两日内竟然发生多起,而且地点不明,缘由不明,实在是扑朔迷离,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韩颢茹蹙眉:“怎么会如此,事情还没有进展吗?”原来昨日睿拿的沾有血渍的东西是调查的东西,想来,他是不想让她担心吧?
“没有。”水炎摇头,“发生命案的地方都是阴暗小巷、偏僻小路,没有人看到。”
“死者是什么情况?啃食是什么意思?”韩颢茹还是不太明白啃食的意思。
水炎瞳孔一缩,想到了御膳房田伦的死相:“就是被人活活咬死的。”
韩颢茹身体一寒,这种死法倒是第一次听说。“加派人手巡逻,不要再发生这样的惨案,百姓经不起太多的恐慌。”
命案一再发生,百姓必会人心惶惶,要是命案一直不破,郑玄就该有麻烦了。
“水炎,我要出宫一趟。”韩颢茹说着就开始换衣服。
“陛下,宫外现在正乱着,您出去太危险了。”水炎一把按住韩颢茹的手,王夫不在,她怎么能让陛下冒险?
“没事的,你刚刚不是也说那些命案都发生在偏远阴暗少人的地方,现在是白天而且处处都有巡逻的官兵,我不会去偏远的小巷。”韩颢茹挣开水炎的手,“而且睿都在外面忙碌,我身为郑玄的国君,怎么可以置身事外?”
“陛下……”水炎着急的摇头,“话是这么说,但是……”
“没有但是,要做一个真正的国君不能总是躲在你们的身后,对吧,水炎?”韩颢茹轻笑,天真的笑脸上有着坚决。
“那陛下带几个侍卫出宫,好保护您。”水炎退而求其次。
“不必了,人多反倒引人注意。很快的,我去去就来。”说完,不等水炎反驳,跑了出去,哪里还管身后一直不停叫着的水炎。
一出宫立刻就感到气氛不同往日,白天大街上的行人明显少了不少,处处都有手持兵器的官兵在巡逻。本该热闹的酒楼茶馆都是门可罗雀、冷冷清清。
太诡异了吧?!
韩颢茹直奔负责此事的官员衙门,刚到门口就被官兵拦住:“站住,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我要见你们大人。”韩颢茹也不废话,直接亮出自己的信物给守门官兵。
官兵一见,吓得一哆嗦刚要行礼,韩颢茹低声道:“不许声张。”
“是、是……小姐请。”官兵赶忙推开大门,为韩颢茹引路。
“陛下?”大臣一见韩颢茹吓得赶忙行礼,“陛下前来,臣有失远迎还望陛下恕罪。”
“好了,就不要弄这些繁文缛节。朕此次前来就是想看看命案的事情。”韩颢茹摆了摆手,示意大臣免礼,“带朕去看看死者。”
“是。”大臣连忙应着,她现在是被这些命案搞得一个头两个大,短短的两天内竟然有十余人离奇死亡,她正是一筹莫展,陛下亲自前来过问,真是再好不过。
路上一边走韩颢茹一边问着情况:“死者都是什么人?”
“有小孩、有生意人、有青楼之人还有酒楼伙计……”大臣赶忙将了解到的情况回禀。
“有没有什么共同特征?”没有特定目标吗?
“目前来说,还没有发现。”大臣说道,两日内发生这么多起命案,她比谁都着急。奈何命案一定进展都没有,她也是一筹莫展。
跟着大臣专门停放尸体的地方,韩颢茹随意撩起一个白布,白布下死者的惨状让她大吃一惊,身上的肌肉被咬的血烂。皱眉大吼一句:“统统给朕掀开!”
“是。”官兵赶忙将死者的白布全部撩开,一具一具尸体全都呈现在她面前。有的伤在胸前,有的伤在脖颈,有的是整个肩头的皮肉全部被咬烂,破烂的肌肉下露出森森白骨。
呃……韩颢茹冲了出去,扶着树狂呕不已。
“陛下,陛下您还好吧?”大臣赶忙跟了出来,在一旁不安的问着。
“没事。”韩颢茹脸色惨白的低语,顺了口气,问道,“没有目击者?”
“没有。”
“王夫来过了吗?”睿应该也来这里查探过吧,不知道睿有没有什么好的线索?
“王夫来过,问了情况,查看过死者就离开了。”
“没说什么?”
“没有。”
“好,我知道了。”韩颢茹点头,“多派一些人手,不要让官兵单独行动,一定要保证安全,可千万不要再出人命了。”
“是,微臣遵旨。”
韩颢茹再次看了一眼那些尸体,转身离开。
“姐姐,你怎么来了?”小女孩一见到韩颢茹兴奋的双眼发亮。
“不放心你,所以来看看。听说城里发生了几宗命案,你晚上可千万别出去。”韩颢茹捏了捏小女孩的脸颊,“气色看起来好多了,你娘的病怎么样了?”
“这都是多亏姐姐留给我们的银子。”小女孩感激的笑着,“我娘亲好多了,能有精神出门走走了,史大夫也说,适当的活动对娘亲有好处。”
“那就好。”韩颢茹温柔的笑着,“让你娘也早些回来,不要在外逗留时间太长,安全最重要。”
“谢谢姐姐,我会的。”看见韩颢茹转身要走,小女孩惊讶的道,“姐姐要走吗?不坐一会儿?”
“不了,我还有事情要忙。改天再来看你!”
“姐姐,你也要小心。”
“知道了。”韩颢茹笑着离开。
回到王宫,黎梓睿还没有回来,韩颢茹去了荣惠宫。
“陛下。”唐仕淳行礼后恭敬的站在一旁。
韩颢茹看了看他,一直旁边的椅子:“坐。”
“谢陛下。”唐仕淳顺从的坐下。
两个人就这么坐着,谁也不说一句话,气氛尴尬的要死,长时间的沉默让唐仕淳越来越不自在。
“宫外发生好几起命案,官员却一点头绪都没有。”韩颢茹幽幽的开口,对着唐仕淳凄然一笑,“朕是不是挺没用的,连自己的百姓都保护不了。”
“陛下……”唐仕淳睁大美丽的紫眸,不知所措的望着韩颢茹,除了一句陛下,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惠君,嫁给朕,其实真的是委屈你了。朕是最没有用的君王,什么都做不了,郑玄要是没有王夫支撑着,早就亡了。”韩颢茹垂着眼眸,痛心的说道。
看着唐仕淳沉默着,韩颢茹笑了:“朕也真是的,怎么跟你说这些。”起身握住唐仕淳的双手,“不要怕,命案还没有发生在宫内,宫里是安全的,不过以防万一,朕会加派人手来保护你。”
“谢陛下。”唐仕淳轻轻的动了动手指,不好意思的双颊泛红。
“别担心,王夫很快就能查出凶手,到时就没事了。”韩颢茹起身,“好了,朕不能再陪你了,我要去看看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臣君恭送陛下。”唐仕淳起身行礼,紫色的眼眸一直看着韩颢茹越走越远的背影。
暗道内突然传出轻轻的叩击声,唐仕淳一惊,赶忙吩咐着在门外的侍者:“我想休息一下,不要让人来打扰我好吗?”
“是,惠君。奴才会守在门外,不让人来打扰您!”侍者说完,将房门关上,自己守在门外。
唐仕淳打开暗门,进入暗道。
“怎么这么慢?”来人不高兴的问着。
“陛下才刚刚走,又是白天,我安排完就赶快过来了,对……”唐仕淳赶忙解释着,生怕惹来人不高兴。
“不是问你这个,不是让你去勾引陛下吗?她怎么心在王夫身上?”来人打断唐仕淳的话,“你能尽早一天完成任务,你的父亲就能早一天入皇陵。”
“我、我知道……但是,陛下的心根本就不在我身上……我在尽力……”唐仕淳急急的说着,他生怕一惹对方不高兴,他们答应他的事情就反悔。
“光是嘴上说尽力没有用,要有行动。我们要见到实际效果。”来人皱眉道,这个人来当他们的棋子真的管用吗?
办事太拖拖拉拉。
“现在陛下在为命案的事情烦心,我根本就没有机会……”唐仕淳咬着下唇怯生生的说着。他哪里有机会啊?
“命案就是你的机会!”来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咬牙道,“你可以借口你害怕,让陛下来陪你,这样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独占陛下?!”
“可是、陛下会来吗?”唐仕淳不太确定的问道。
“你不会当着王夫的面说,演戏会不会?”来人气得差点冒烟,这个唐仕淳真是太笨!连勾引个人都不会,难怪他在苍嵘王宫被遗忘了十几年。要不是碰巧被月谦殿下碰到,谁会理这个废物?!
“演戏?”唐仕淳还是不太明白,不解的看着来人。
“对,演戏。”来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她是彻底的放弃了,这个唐仕淳没得救了。“来,我教你,你瞅准了陛下与王夫在一起的时候,就这样这样……”
来人对着唐仕淳一顿猛教,一步一步怎么做她全都交给他了。唐仕淳要是再不成功,她就是彻底没辙了。
“好……”唐仕淳迟疑的说着,“我试试……”为了父亲,他一定要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