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成亲
枫飘雪2022-08-10 10:057,061

“最是无情帝王家?”韩姝韵咀嚼着这句话,冷笑着,“好一个最是无情帝王家,韩月谦恐怕体会最深。好,就按他们的意思办!”韩月谦的父亲可是被忽略至死,他从小看着自己的父亲慢慢慢慢一点一点的憔悴,他心里对帝王之家的无情,恐怕是印象深刻永难磨灭。

这也就不奇怪,他为什么会想到这样的计策了。

既然如此,她就等着看好戏吧!

“贤王,宫内传来消息,陛下刚刚跳入水池,被侍者救了上来。”贴身侍卫进来禀报着。

韩姝韵冷笑着:“黎梓睿有何反应?”

“极其心焦。”贴身侍卫据实回禀。

“好,继续监视。”韩姝韵挥了挥手,贴身侍卫退了出去。

“贤王,看来,月谦殿下的这招果然有效。”大臣欣喜的笑着,“人还没有迎娶,陛下就已经反应这么激烈。要真是大婚之后,还不知道王宫内是怎样的天翻地覆?!”

“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吧。”韩姝韵冷笑着。自古以来国君之位就是能者居之,韩颢茹没有这个能力偏要霸着王位,真是自不量力!

可是王宫内,并没有像韩姝韵等人预期那样乱成一锅粥,反倒是事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黎梓睿在处理朝政,水炎与韩颢茹在准备大婚的事情。

五日后,早朝时分。

韩颢茹端坐在朝堂,静静的看着苍嵘的使者簇拥着一个面纱覆面的男子缓步上前,对着她行着君臣之礼。

“陛下,此乃我苍嵘小皇子,一直养在深宫,今日我国国君特意让臣等护送前来,共修两国之好。”苍嵘使者朗声说道,明明是他们送人来修好,可是那倨傲的神态,丝毫不见一点点诚意。那个意思摆明了就是他们苍嵘送个皇子过来是给了郑玄天大的面子!郑玄要感恩戴德。

“真是感谢贵国国君的好意。”韩颢茹坐在上面,面无表情的说着官场套话,“一路劳累,请来使到驿馆休息。”

“谢陛下。”苍嵘之人退下,韩颢茹起身,水炎也适时的宣布退朝。

“陛下,我已经安排好了侧夫的院落来安置苍嵘皇子,不知道陛下还有什么要吩咐的?”水炎跟了进来,给韩颢茹沏上热茶。自从王夫与陛下大婚后,剩下的侧夫院落一直都是闲置,她也就整理出来一套院落,来安顿苍嵘的和亲皇子。

“跟我说说这个皇子的情况吧。”韩颢茹接过热茶,并没有喝,而是盯着冉冉升起的热气发呆。

“苍嵘的小皇子唐仕淳一向深居简出,生平干净得像张白纸。他并没有任何举动倾向哪个皇女,可以说在苍嵘无人庇护,没有任何势力。而他的父亲也没有特别的势力及身家背景,此次苍嵘国君突然送他前来,恐怕是打错了算盘。”水炎皱眉,她仔细的调查过唐仕淳,根本就不具备一个做探子的资格,本身没有任何出众的地方,而且也没有任何的后盾,需要他效劳的势力。苍嵘到底是有何打算?!

“我知道了。”韩颢茹点头,“水炎,你去忙吧,大婚不是要准备很多事情吗?”

“陛下……”水炎看了看几日来异常平静的陛下,心中不忍却又不知道如何安慰,只好行礼退下。

没有任何背景,却突然来和亲。说他不古怪,谁信?!

“萧泽,东西你都带来了?”韩颢茹突然出声,隐在暗处的萧泽赶忙出现,双手呈上韩颢茹要的东西,“主子。”

韩颢茹看了看,满意的点头:“很好。”暗卫终于有点样子了。

三日后--

韩颢茹一身的红衣,手中执着酒杯,细细的端详着酒杯上细腻的纹理。眼前人影绰绰,耳边丝竹漫漫,好一个热闹的国君大婚。只是身为主角的她一点都开心不起来,不开心却连离座的权利都没有,只能在这里忍受着无尽讽刺的婚礼。

“恭贺陛下与惠君大婚之喜。”大臣一个接一个,上前道贺。

韩颢茹只是坐在那里一杯接一杯的喝酒,辛辣的酒水顺着咽喉一路下滑,燎烧进胃,煮沸了体内的一谭苦涩化为冰冷的泪水,无声的流淌在心间。

执杯的手被人轻轻的压下,抬眸对上了熟悉的眼眸,缓缓勾起唇角,轻笑:“睿,朕不会醉。”她的意识还很清醒不是吗?区区的几杯酒根本就不会干扰到她强有力的精神。

“陛下,别再喝了。酒多了伤身。”郑玄上下举国欢庆的时候,他的茹却在心碎成伤。

“没事的,偶尔一次,不碍事。”韩颢茹轻轻的拂过黎梓睿的衣袖,摸着与她同样一身红衣的他。她终于见到一身喜服的睿了,他们的婚礼她再也无缘见到,如果没有苍嵘送来的皇子,她还真的以为今日是她与睿的婚礼。但是此时的场景对他来说何其残忍?!

“夜深了,陛下该回荣惠宫了。”黎梓睿轻声说道,今晚,那里将是她的新房。

韩颢茹垂下眼眸,丝丝乌发垂了下来,遮住她的笑容,轻语:“是,朕该去荣惠宫了。”霍然起身,高举酒杯:“朕以此酒祝郑玄苍嵘共修两国之好!”

“共修两国之好!”下面的大臣一阵的欢呼,尽情歌酒将庆祝的气氛再掀一个新的高潮。

韩颢茹仰头饮下杯中酒,吩咐着:“水炎,摆驾荣惠宫!”心底冷笑着走过狂欢的众人,他们有什么好兴奋的,被苍嵘压迫到如此,他们竟然还兴奋得起来。真是可笑!

“是。”水炎应着。

韩颢茹如常离开,谁也不知道在她宽大衣袖的遮掩下,那紧握成拳的掌心已经被指甲刺破,丝丝殷红的血水缓缓浸湿红色衣袖。

“请陛下拿起喜称,挑起喜帕,从此夫妻二人逞心如意。”喜娘在一旁说着。

新房内冉冉熏香中韩颢茹抬手,侍者立刻双手奉上托盘,轻轻一握,拿起托盘之上的喜称,轻轻一撩,挑起眼前之人的头上喜帕。

“紫色?”韩颢茹眉头一挑,诧异道。眼前之人竟然有一双紫罗兰色的眼眸,好似妖艳的罂粟要将人的灵魂都吸了进去。就连韩颢茹也不得不承认苍嵘皇子唐仕淳是个美人,他的美不同于黎梓睿的端庄,他是美得惑人心弦,美得致命。

“请陛下与惠君共饮交杯酒,从此之后长长久久。”喜娘扬声道。

韩颢茹拿过交杯酒勾起唐仕淳的手臂,黑色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近在咫尺的紫色眼眸,饮下杯中酒。

所有的仪式都做完,水炎等人退了出去,屋内只剩下韩颢茹与唐仕淳以及冉冉檀香和通红的喜烛。

“你为什么嫁过来?”韩颢茹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上面与端坐在床上的唐仕淳面对面。

“母皇让我嫁过来。”唐仕淳微微的垂首,惑人的紫色眼眸中满是迷惑,轻咬下唇,极其的无助。刚刚新婚,他的妻子就如此质问于他,他们之间不像夫妻反倒像是官员在审问罪犯。

“你多大了?”

话一出口,就看到唐仕淳微愣一下,似不明白为什么她会问出如此无关紧要的话,略一失神赶忙回道:“十八。”

“十八……”韩颢茹似是思索着重复着,无奈的一笑,“竟然与朕同岁呢。”

起身,走到唐仕淳面前,伸手拔下他头上的发簪,一头的青丝流泻,披散在身,无尽的妩媚。

韩颢茹伸出二指扣住唐仕淳精致的下巴细细的端详着眼前人,紫色妩媚的眼眸,披散的青丝,风情万种。心中暗自思忖,自己动用异能而变化为紫眸时的样子是否也如他一般?

“陛下……”淡淡的红润泛起,无措的低喃。在妖娆的脸上,纯真与妩媚交织在一起,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诱人犯罪。

“果然是国色天香。”韩颢茹放开他,坐在他的身边,“来,跟我讲讲你在苍嵘的事情吧,既然已经是夫妻了,总应该彼此熟悉一下。”

“是。”微微错愕后,唐仕淳点头,垂下眼眸似是陷入到回忆当中,“臣君的生活就是日间看书。”一句话,唐仕淳就住了口。

“然后呢?”十八年的生活一句话就完了?

“没有了。”低着头,唐仕淳不敢看韩颢茹,不安的绞着自己的衣角。

“消遣呢?”

“看书。”

“你的父亲呢?”

“臣君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听抚养大臣君的人说过,在我未满岁的时候父亲大人就……”唐仕淳没有说下去,而是用沉默替代了一切。

“以后就将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吧。”韩颢茹叹息一声,起身,伸手探向唐仕淳的衣领,缓缓解下他的衣扣。

唐仕淳下意识的一躲,旋即又想起他们已经拜过堂,她已经是他名正言顺的妻,他不该躲的。

外衣的衣扣全被解开,韩颢茹看了一眼双颊绯红的唐仕淳,缓缓的帮他褪下外衣,伸手握住唐仕淳的手腕,盯着他一直轻颤的胳膊。“你在害怕?”

“没……臣君没有……”颤抖的声音泄露了唐仕淳假装的坚强。

唐仕淳闭上了眼眸,感觉到自己的外衣被完全退了下来,感觉到女性的特有幽香压了下来,将他压到在床上。而后,被覆上了被子。

诧异的睁开眼眸,对上韩颢茹的笑眼:“陛下……”

“你不愿嫁,我也不愿娶。”韩颢茹直接说明她的意思,“以后新婚期间,你我分床而睡。我不想苍嵘与郑玄两国交恶,民不聊生。”

床幔放下,挡住了唐仕淳的目光,重重床幔外,是韩颢茹的低语:“累了一天了,睡吧。”

人影闪动,去到一旁的榻上,和衣而眠。

许是多日心情苦闷许是席间烈酒饮多,辗转反侧几次,再也不动沉沉睡去。明月当空,唐仕淳慢慢坐起身来,轻唤:“陛下,您要喝水吗?”

榻上之人没有丝毫反应,依旧背对着他入眠。

“那……臣君想喝,可以吗?”唐仕淳轻声问着,见韩颢茹依旧不答,缓缓起身,走向一旁的书架,在上面某个部位一按,一道暗门显现,低身走了进去。

暗门合上,榻上的一直背对着唐仕淳的韩颢茹睁开眼眸,盯着枕边的皎洁月光冷冷的笑着。跟她比演戏,唐仕淳,你还嫩了点儿。

装可怜、装天真,你的功力还有待修炼!

果然,郑玄的宫内有他人的暗线,竟然对宫里的熟悉程度超过水炎,水炎都没有发现这里有个暗道,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不过,她喜欢,好玩的事情越多越好!她倒要看看最后能钓到几条大鱼?!

暗道内--

“殿下,一切还顺利吗?”来人问道,“与陛下的感情可好?”

“陛下,并未……所以……”唐仕淳低声道,眼睛不时的偷瞄着来时的路。

“放心,这种迷香没有解药,是醒不了的。”来人打消了唐仕淳的顾虑,“殿下,难道你忘了答应皇女的事情?”

“我……可是……”唐仕淳抿了抿唇,想起刚刚韩颢茹的举动,无助的说道,“可是,陛下并不喜欢我。”

“不喜欢也要让她喜欢上你。”来人一把上前擒住唐仕淳的下颚,犀利的目光审视着他,“殿下难道忘了,自己的父亲是如何的令苍嵘国君神魂颠倒?身为他的子嗣,怎么可能没有遗传到这些本领?”

“求你、求你……不要侮辱我的父亲……”唐仕淳颤声道,“我、我会尽力去让陛下喜欢我。”

“不是尽力而是一定,别忘了,只有达到目的,你的父亲才能含笑九泉!”

“你们真的会让我的父亲进入皇陵?”

“没错,别忘了,在苍嵘三皇女说的话哪一次食言过?”

“好,我尽力。”

“你没有退路,如果不是三皇女恐怕你死在深宫都没有人知道。”来人鄙夷的冷声道,放开手,“做人要有良心,知恩图报知道吗?”

“是,我会吸引陛下的。”唐仕淳垂下眼眸身体在轻轻的颤抖,多年来深居简出被人遗忘惯了的他,早就养成了唯唯诺诺的性子,早就忘了挣扎反抗为何物。

“放心,这个任务没有什么难的。韩颢茹有深爱的人,但是她心很软,根本就受不了有人可怜兮兮的样子,只要你保持这个状态下去,她与黎梓睿的误会自然就会加深,感情破裂时迟早的事。到时,你的任务就算完成。咱们的交易你是占了大便宜。”来人给他分析情况,对他循循善诱希望他尽快进入状态,“好了,以后没事我不会再来找你,你要尽快完成任务。”

不等唐仕淳答话,来人拂袖离开。

唐仕淳轻轻叹息一声,陛下心软吗?刚刚见到他害怕确实是没有碰他,但是一个君王有几个是心软的?就像自己的母皇,为了苍嵘的利益,三皇姐一提议,立刻就将他当成礼物送了出来。满怀心事的离开密道回到卧房。侧身躺在床上,盯着韩颢茹的背影出神,不知何时昏昏沉沉的入睡。

“惠君,奴才伺候您梳洗。”侍者捧着衣服热水等在一旁,见到唐仕淳睁开眼睛立刻行礼。唐仕淳的眼睛下意识的瞟了瞟昨晚韩颢茹入睡的榻,侍者见他心不在焉,似在寻找陛下,在一旁尽责的说道:“陛下一早就去处理政事,吩咐奴才等伺候惠君。”

“嗯。”走了?走了让他怎么吸引她?

“早哦,睿。”韩颢茹一回到早就的寝宫,见到黎梓睿快步上前也不管水炎还在旁边,大大的一个吻印在黎梓睿的唇上。

茹?她不应该在荣惠宫吗?就在这微愣间,灵活的丁香小舌已经钻入他的口中,轻轻的一推韩颢茹,阻止了她进一步的行动。比起缠绵,他心里有更多的疑问急需解答。

“茹,你怎么回来了?”

“天亮了,我不回来干什么?难道睿想让我担一个贪图美色的昏君骂名?”呜……没有吻到,真是失败。

“大婚三日,国君可以不上早朝不理政事。”这是郑玄的规矩,再说茹什么时候如此勤奋的想着处理政事了?

“对哦,我有三天假!”韩颢茹像发现新大陆似的一拍手,“睿,赶快,换衣服咱们出宫逛逛!”

黎梓睿一把拉回兴奋异常的韩颢茹:“茹,你刚刚大婚,不是应该与惠君……”

韩颢茹回头,眉头一挑:“我就是要好好疼爱惠君啊,特意的出宫为惠君挑选礼物,不随便的拿宫中之物赏赐,不是显得我更有诚意,更重视这个新迎娶进来的惠君?”

说着就开始利落的脱衣服,“睿,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你立刻换衣服陪着我出宫,二就是,你看着我换衣服我自己出宫!”她就不信睿会放心她自己出宫。果然,话刚说完,黎梓睿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换衣服。

“陛下,您……”水炎拿出韩颢茹出宫的衣服,为她换着,她怎么觉得陛下有些不一样了?

“没事,就当是陪睿出去散散心,唐仕淳一来,弄得睿一直不开心。”韩颢茹将手一张,伸到水炎面前,“水炎,银子。”

“陛下,要小心。”水炎将钱袋递了过去,不放心的嘱咐着。

“放心,有睿呢。”韩颢茹将钱袋往怀里一揣,跑出去,正好看到黎梓睿换好衣服出来,拉上他出宫。

送出来的水炎正好看到进院门的唐仕淳,赶忙上前行礼:“惠君殿下。”

“水总管,本君是来与王夫请安的。”他是第一次知道给王夫请安竟然要到陛下的寝宫来请安,后宫之人不是不可以留宿在陛下的寝宫吗?

“惠君殿下,真是不巧,陛下带着王夫出宫了。”水炎心底那叫一个悔啊,她怎么忘了新近的侧夫要给王夫请安的这个规矩呢?全都是这些日子只注意陛下和王夫的情绪了,竟然犯了这么大个纰漏真是该死。

“陛下早晨匆匆过来,说是要出去亲自为惠君殿下寻件礼物。”水炎赶忙亡羊补牢的说着,这个柔弱弱的惠君看来也是一个可怜之人,刚刚嫁过来就遭冷遇。不过要怪也怪不得陛下,全都是苍嵘国君的错。

“陛下真是费心了,就不打扰水总管了。”唐仕淳脸上挂着一抹笑意离开,任谁都看的出那抹笑意有多么的牵强。

“茹,你这样不好,扔下惠君一个人。”黎梓睿跟在韩颢茹身边,但还是忍不住劝她,“尤其今天是你们新婚第一天,还是回去吧。”

“我亲自为他挑选礼物不好吗?”韩颢茹眼前一亮,看向路边的店铺,抬步进去,“看,这个香囊是不是很好?”放在鼻尖轻轻的嗅着果然有花草特有的香味,利落的掏钱买下,拉着黎梓睿出来,“我对惠君不是挺好的?我亲自来给他选礼物,有几个达官贵人的男人有这份殊荣?”

黎梓睿轻轻的摇头,算了,茹能做到不哭不闹安心的入洞房,已经是很好了。当时他还怕需要他逼着茹入洞房。

这次出来全当是为了茹散散心吧。

“大夫,求求您、求求您去看看我娘吧,她快不行了!”

“去去去,大早晨就来我店前寻晦气,快滚,不然我叫人打你出去!”

“睿,怎么了?去看看。”前面的嘈杂吸引了韩颢茹的注意力,拉着黎梓睿上前。正好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灰头土脸的跪在一家医馆门口不停的磕头。

“大夫,求求您,我娘真的不行了,您就行行好,去看看她吧。我会赚钱给您付药费的!”

“跟你说了别来烦我。我开的是医馆不是善堂,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我还要不要活?!”大夫不耐烦的挥挥手吩咐伙计,“还傻愣着干什么,轰出去!”

“大夫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娘吧!”被两个壮士的女人架着,给扔了出去,骨瘦如柴的小女孩重摔之下一时没有力气爬起,只好趴在地上一点一点的往医馆蹭,嘴里还在不停哀求着,不停流淌的眼泪将小女孩沾满灰尘的笑脸冲成了花脸。

“太过分了。”韩颢茹怒火中烧,郑玄内怎么还有这样的医馆这样冷漠的大夫?!

上前一把扶起小女孩:“小妹妹,来,告诉我你娘怎么了?”

“我娘几天来突然生了一种怪病,不吃不喝在床上奄奄一息,眼看就、就……”小女孩抽抽搭搭的哭了出来,“史大夫是城里最好的大夫,我想请她去看看娘,可是、可是,我没有银子……”

韩颢茹深吸一口气,真是为富不仁,没有同情心,气恼的大步进了医馆,一拍桌子:“出诊!”

“出诊?”史大夫斜睨着一身普通衣服的韩颢茹,她刚刚不是没有看见她医馆外的一切,“姑娘,我的诊金可不低,要管闲事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管闲事的本事!”没钱想叫她出诊,门都没有!

“哼。”韩颢茹冷笑着,一锭金元宝放在柜台上,“够了吗?”真是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她堂堂一国之君要是连个诊金都拿不出来,郑玄要不灭亡才怪了!

“够了够了!”一见到金子,史大夫立刻双眼放光。赶忙拿出医箱赔笑道,“现在就走现在就走。”

“势利。”韩颢茹拉着小女孩,柔声道,“小妹妹,你的家在哪里,给我们带路吧。”

“谢谢姐姐,谢谢姐姐,我家就在前面不远。”小女孩兴奋的快步走着,她的娘有救了,太好了!

破旧到四面透风的残墙断壁就是小女孩所说的家,她的娘亲奄奄一息的躺在硬硬的木板床上,一动不动,呼吸极其的微弱。身上盖了一件补丁叠着补丁的看不出什么颜色的衣服。

“她的娘怎么样?”韩颢茹问着看诊完的史大夫。

“没有任何异常疾病,只是饿的。”

“饿的?”韩颢茹看着有气无力躺在床上的女人,不解的皱眉,“小妹妹,你家一点吃的东西都没有吗?”

“不是。”小女孩难过的说道,“我讨饭也讨回来吃的,但是娘一直不吃,只要一吃就会吐。”

“你们一直讨饭为生?”韩颢茹皱眉。

“是的,我和娘一直靠着乞讨为生,几天前娘回来就突然倒下了,而且越来越严重,所以……”

“这可能是她多年饮食不继,身体虚弱有关。”史大夫在一旁说道,“我给你开个方子一会儿去我那里抓药,吃上几副也就好了。”

“谢谢史大夫,谢谢姐姐!”小女孩感激的立刻跪下磕头。

“这孩子快起来!”韩颢茹拿着方子看了看黎梓睿,“咱们先跟大夫去拿药吧,顺便再买些东西,这个地方就算她娘养病条件也太差了。”

“好。”黎梓睿含笑应着,他的茹永远是这么善良。

三人离开,小女孩兴奋的扑到她母亲床前:“娘,今天咱们是遇到贵人了,你马上就会好了,就想吃东西了。”

干枯的手指突兀的覆上她的脖颈,小女孩一愣,看着突然很有精神的娘亲,“娘?”

“不,我现在就想吃东西。”深陷的眼窝中死气沉沉的眼眸竟然冒出一股瘆人的绿光,干裂的唇裂开,扯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继续阅读:第九十八章 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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