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手可以慢慢找,师傅若不想要其他大夫一同坐堂,便不请就是。”
“哼,一间医馆你只请一个坐堂大夫,是要累死为师吗?”孙谋不满的哼了哼,没好气的敲了她一下,“神农本草经可都看完了?药材都能认全了?”
“没……”
苏锦竹有些心虚。
她这几日忙活得脚不沾地的,还真没时间去看书,更不用说认全药材了。
孙谋眼睛一瞪:“什么都未准备好,你开什么医馆?医馆乃是救死扶伤之地,并非什么买卖之处,可不是开个馄饨摊子那般简单。”
苏锦竹虚心的点了点头:“师傅教训得是,我原本只想着帮您老人家寻个落脚之处,却是没考虑周到了。”
她这一片孝敬之心,倒是让孙谋不好再说什么了。
他嗫嚅了两句:“我老头子一个,去哪儿都能落脚,倒不用费这心思。”
他这一生云游四海,走到哪里都是随缘,更未想过在哪里去安身立命。时间久远了,便都忘了家的感觉了。
苏锦竹忙道:“师傅放心,徒儿定会将您安置妥当。如今医馆虽开不起来了,到徒儿在街上还有一间脂粉铺子,后边带了院子,师傅若不嫌弃便不如先在那里住着?”
脂粉铺子……他一个大男人住那里……
乍一看似乎很离谱,但其实也没关系。
“等徒儿完婚之后,便将师傅接去将军府住着。”苏锦竹忙又补充。
脂粉铺子只是暂时落脚,孙谋觉得还行,便点了头。
正好苏锦竹今日要去脂粉铺子看看,便带着孙谋一起过去了。
脂粉铺子的生意还不错,不少顾客在铺子里流连,挑选着心仪的商品。铺子正中有个大架子,上面摆满了各种胭脂,这处围着的客人也最多。
这就是铺子里独有的,经过改良后的新款胭脂了,看这情况确实还挺受欢迎。
粉桃表哥迎了上来,先拱手冲苏锦竹道了喜,才简单汇报了下铺子里的情况:“目前生意还不错,小的总算未辜负小姐信任。”
“是你有几分本事,才能将铺子打理好。”苏锦竹也夸了他几句。
几人正说着,见两个姑娘急急忙忙进来了,一进门便问新款的胭脂在哪儿,其中一个还与同伴道:“你这脸色真该买盒胭脂擦一擦,白得跟鬼一样!”
苏锦竹循声看去,一眼便看到那女子脸色憔悴苍白,确实气色很差。
孙谋忽然冷哼了声:“气血两亏,便是擦朱砂也红不了!都这副模样了,那买胭脂的钱还不如拿去买补药!”
“你这老头乱说什么?”那姑娘听见顿时便不依了,“她常年都是这般,就是天生的罢了!”
天生的劳累命,真是可怜!
孙谋不愿与人吵闹,便拿起一盒胭脂递过去,又拿出另一个小盒子:“你且试试。”
姑娘半信半疑的接过,帮同伴一边脸涂了胭脂,一边脸涂了孙谋给的药膏。再一对比,发现涂了药膏的那边虽然不是很红润,但看着要自然些。
而涂的胭脂虽然好看,衬着那苍白的脸却有些瘆人。
“你这是什么胭脂?”姑娘们都围了过来,忍不住询问。
孙谋摆手:“这是用当归、薏仁等二十多种药材调制的药膏,做养颜调理之用,若是搭配上凝气补血的药方内服,效果还会更好。”
他看向涂了药膏的姑娘,语重心长道:“你这是气血有亏,得去药堂才对,来这胭脂铺子可没用。”
“我觉得这药膏有用,老先生不如卖给我吧?”
“赠你了。”孙谋挥手,“记着再去药堂开副补气血的药,好生补补!”
姑娘欣喜的道了谢,拉着同伴走了。
围观的姑娘有询问这种药膏的,当即放话要买,一时间铺子里又热闹起来。
粉桃表哥赶忙让伙计们把顾客安抚住,引了苏锦竹等人趁机去了后院,这才寻得了个清净。
苏锦竹将账本给他,让他去将铺子里的盈利都拿来。
趁着这个空挡,她提议道:“师傅,我看今日这药膏很不错,若不然也做成了放铺子里卖吧?”
“噢?”孙谋看着她,从怀里又拿出一盒来,“这就是我闲暇时候琢磨的东西,倒也没废多大功夫,你要是喜欢,我把方子给你,你做去卖就是。”
“谢谢师傅!”
粉桃表哥很快捧了个木盒子来,里面放着碎银子和银票。
“这都是之前两个月的进账,除开一些必要开支与进货成本之后,所剩的全在这儿了。”
苏锦竹清点了一下,数目与账本上的分毫不差,粉桃这表哥是个靠谱的。她笑了笑,拿出一部分银票放到粉桃表哥面前:“按照约定,这是你该得的那一部分。之后我们每个月核对一次项目,所剩的盈利都按这个分给你一部分,你可要好好干啊!”
那银票明晃晃的摆在那里,上面还压了一锭银子,看着便叫人眼热。
粉桃表哥激动得不知该说什么好,拿了银票便一个劲的道谢。是以当苏锦竹提出让孙谋住在脂粉铺子里时,粉桃表哥更是道会尽心伺候。
脂粉铺子的盈利分了一些出去,苏锦竹手里也还剩下了不少。怀里揣着银子,走路都特别的顺风。
“小姐,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儿?”粉桃忍不住提醒。
苏锦竹想了想:“去珠宝铺子里看看去吧!谢姐姐婚期将近,我得去给她挑件贺礼!”
因为谢云安嫁给三皇子乃是为冲喜,婚期也定得很近,不只是内务府忙不过来,谢家也忙得脚不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