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当头一击,直戳到了心窝子里。
苏锦鸢气得眼里都要喷过,转过头便狠道:“二妹妹说什么话,你也是做姐姐的,如今婚事不照样还没着落!”
她好歹是丞相府嫡长女,怎么也能寻个好夫家,而大房就要差多了。
大房一脉在朝中又没个显赫的,若不是丞相府念着血脉亲情帮衬着几分,大房那就是一平头百姓,能说到什么好亲事?
这么一对比,苏锦鸢心里忽然好受了些。
苏锦绣眼中闪过冷意,说话也再不留情面:“儿女婚事都有爹娘张罗着,我自是不急。怎么着我也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也不愁嫁。”
“你什么意思!”
这话可真是戳到了苏锦鸢的痛处,若不是她名声尽毁,如今又岂有旁人得意的机会!
“我什么意思,你不知道?”
“你……”
苏锦鸢气急。
将军府的聘礼还在源源不断的抬进来,苏锦鸢越看越觉得刺眼,索性寻了个身子不舒服的借口先退下了。
苏丞相和蒋氏要接待临安伯,共同商议大婚事宜,便没空理会苏锦鸢的情绪。
一直忙到晚上,送走了临安伯与杜卿之等人,蒋氏回到院子歇息着时,有丫鬟来说苏锦鸢来了,她才恍然想起今日的宴席上大女儿似乎没在。
苏锦鸢端着一碗热汤进来:“娘,女儿特地熬了些甜汤,您且尝尝。”
“你今儿去哪儿了?”蒋氏疲惫的揉着额角,只扫了一眼那甜汤,并没有胃口喝它。
“我今儿有些不舒服,便回去歇息了。五妹妹大喜的日子,我病怏怏的在那儿杵着也不好。”苏锦鸢的神色暗淡下来。
既是身子不舒服,蒋氏也不好怪罪,便没说什么。
苏锦鸢忙挨了上去:“将军府的阵仗这般大,想来是极重视五妹妹了,就是将军府这般厚礼求娶,咱们府上了陪嫁便不能给比下去,可要累着娘亲准备了。”
将军府来了金,丞相府就得陪银。将军府来了那许多的奇珍异宝,丞相府怎么也要陪嫁几件像样的摆件撑场面。
这一算起来,可得花不少银子。
蒋氏一想便觉得越发头疼了,更可气的是,将军府的所有聘礼都抬去了苏锦竹的屋子,杜卿之还派了亲兵看着,旁人真是想染指半分也不能。
苏锦鸢观察着蒋氏的脸色,贴心道:“若是女儿日后出嫁,定不会叫娘这般为难。”
“哎!还是你贴心。”蒋氏被安慰到了,“你别急,娘已经在帮你物色了。”
哼,物色的都是些什么货色,苏锦鸢可看不上!
将不满压在心里,苏锦鸢神色一黯,挤出两滴泪水,委屈的点点头:“女儿知道,一切都听娘的,就是……”
“怎么还哭了?”
“娘!”苏锦鸢扑进蒋氏怀里,哭得不能自已,边哭边道:“五妹妹寻了良缘我也替她高兴,只家中姐姐们都还未说定,她便这样急急就准备出嫁了,还累得女儿今日被二妹妹好一阵嘲讽……”
苏锦绣嘲讽了些什么,蒋氏也能猜到了,顿时皱了皱眉头:“你妹妹是不懂事了些。”
要是不弄出这些事来,二房又哪来的机会口出嘲讽?
“娘亲也别怪妹妹了,她年纪小不懂事故也是常理。”苏锦鸢假惺惺的劝了两句,“五妹妹被赐婚给将军府了,太子殿下那边……要不娘亲再去跟爹爹提一提,让女儿去东宫吧?便是做妾也好。”
她说这话时,正好苏丞相已到了外头,将话都听了去。
东宫至关重要,确实不可不安插人手进去,能把大女儿塞进东宫去也不错。
虽说为妾不怎么体面,可未来的事谁又料得准呢?只要大女儿她自个儿有手段,便能在东宫后院站稳脚跟,若能先人一步怀上皇嗣,自然就能母凭子贵了。
……
将军府下聘之后,两家便是正式定下了婚期,苏锦竹只安心待嫁便可。
虽是如此,这一阵她也不得清闲。
杜卿之抬来的聘礼堆满了整个院子,她这屋子里可放不下,主仆几个忙活了几天才将东西都收拾妥当。
一应干果三牲等吃食都送去了大厨房,绫罗绸缎也和金银首饰等也挑拣了一些出来,全命人送去了蒋氏那里,只当是尽一份孝心。
再有其他金银首饰等,便都详细记录在册后,抬进府里库房收着。
这些东西都有明目,等她出嫁那日都要作为嫁妆全数抬去将军府,她是不怕蒋氏会昧下,毕竟若闹开了,丞相府也丢不起那人。
至于还有许多奇珍异宝,便都不在礼单册子上,都在杜卿之私底下悄悄给了她一个册子里记着。
这些东西便都收在苏锦竹自己的寝院里,等出嫁时再写进嫁妆单子里去。
“姑爷这回可是用心了,聘礼嫁妆两手准备!”百合清点着东西,脸上都是喜色。
小姐这回可算是要苦尽甘来了。
粉桃直点头附和,又道:“姑爷可是操心了,不过咱们小姐也有些身家,喏!胭脂铺子的账本。”
她拍了拍怀里的账本,欢快的跑进屋给主子送去,还不忘道:“听表哥说,铺子里的生意很不错呢!特别是小姐提建议改良的胭脂,都供不应求了!”
“是吗?”苏锦竹不由挑眉笑了,低头翻来账本。
脂粉铺子的生意确实还不错,有几样胭脂水粉乃是前世畅销的东西,她稍微做了一点改良,效果也不错。
这么一清算起来,脂粉铺子已经赚了不少银钱,才短短两个月的时间,竟然赚了一千多两!
除了这间铺子,苏锦竹其他的财产就不多了,只有一些零碎的东西,到时收拾一番也要一并带走。
清点完这些财产,苏锦竹便说要出门一趟。
她先去寻了师傅孙谋,说明来意。
“等我大婚之后,打算开一家医馆,不知可否请师傅坐堂?”
“开医馆?你可还请了其他大夫?配药大夫和熬药小徒可也都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