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沁推门出来,她故作生气模样逗趣儿道:“我就说娘的心里啊就只有姐姐一个人,一大早起来就给你炖鸡汤,唉。”
苏泠雪笑着捏了捏苏沁的鼻子。
云岚将棉袄取出套在苏泠雪身上,又瞥了苏沁一眼后说道:“你这丫头,你的鸡汤在锅里呢,昨个夜里我听你背书背到那么晩,还以为你要睡到日上三竿了!”
一家人围在桌前吃早饭的场景让苏泠雪觉得倍感温馨。
一只鸡腿,苏沁和苏泠雪俩人让来让去的。
“还是你吃吧,你现在正长身体呢。”苏泠雪又将鸡腿放在苏沁碗里。
苏沁也不再推辞:“那就等我赶紧长大了,日后和姐姐一样有出息,到时候就让雪儿来照顾姐姐和娘!”
母女三人对视一眼,相视而笑。
苏泠雪回来的这几日都在忙着置办年货。
但眼下还有件事苏泠雪着实有些为难,老参她要去京城买,就到年关了,眼下她属实是分身乏术。
苏沁剥开了一个糖栗子塞到苏泠雪的嘴里,不解的问道:“姐姐因为什么事如此烦心?”
回过神来,苏泠雪淡然回应道:“没什么,我就是寻思着咱们身上穿的这棉袄,暖和归暖和,可也太笨重了点。”
“棉衣不都是这样嘛。”苏沁漫不经心的回应道。
苏泠雪灵机一动,蚕丝被比棉花被轻薄又御寒,要是给棉衣里的棉花代替成蚕丝呢?
一想到这儿,苏泠雪片刻都没耽搁直接出了门。
“你姐姐这是做什么去了?”云岚刚端着酒酿圆子出来,就看到苏泠雪扬长而去的身影。
苏沁无奈的摇了摇头:“姐姐也没告诉我。”
苏泠雪找了好几家铺子才找到一家卖有蚕丝的,不过人家的蚕丝是要用来做衣裳用的。
“我要二斤蚕丝。”苏泠雪指了指桌上的蚕丝道。
掌柜一听,赶忙又拿起了好几块布料眉开眼笑的跟苏泠雪介绍着:“姑娘
要做衣裳的话,咱家这样式儿也多......”
“是要做衣裳,但也要二斤蚕丝。”苏泠雪笑笑。
掌柜的一脸狐疑的打量了苏泠雪一眼,又说道:“这蚕丝是还没纺成布的
“纸上有尺寸,你就照着冬衣的款式给我做几件袄子,不过里面填充的我可不要棉花,要蚕丝。”苏泠雪将手里的纸拿给了掌柜的。
苏泠雪看了看他家的布料,桃粉色的底儿上面还绣着荷花,这个要是给苏沁做件衣裳,她穿上一定是好看极了!
苏泠雪指了指选好的布料:“要这几匹。”
“姑娘啊,那可是做夏衣用的,这天穿着可不暖和啊!”掌柜的连忙解释着。
苏泠雪想都没想的一口应答道:“我知道啊,你就照着我说的去做。”
临走前,苏泠雪还留下了一吊钱做定金。
苏泠雪高兴的回到客栈,只是才走到门口就听到一阵喧哗声。
苏泠雪加快了步伐,她从人群里挤了进去。
只见云岚双眸含泪一副束手无策的站在原地,苏沁紧紧地攥着她的胳膊。
“娘,雪儿,怎么了?”苏泠雪快步奔向云岚。
云岚指了指地上躺着的叫花子,声音颤抖的说道:“刚那人来咱家讨饭,我给他盛了一碗粥,他吃完刚出门,人就倒在咱们客栈门口,死,死了!”
死了?
“出人命了,出人命了啊!日后大家可都不要再来他们这吃饭了啊!”
“要我说看着这位夫人面善,却没想到竟是个黑心的,人家叫花子不过是找你家讨口饭吃而已,也不至于要了人家性命吧!”
苏泠雪的周围人声鼎沸。
苏泠雪眸中泛寒,她环顾了一眼四周,厉声呵斥道:“事情还没有定论之前,你们休要在这儿含血喷入!”
与此同时,官府来了人。
几个衙役走了过来,领头的打量了苏泠雪一眼随即问道:“谁是管事儿的?“
苏泠雪一个健步挡在云岚的身前,回应道:“我是。”
“先和我们回去一趟!”那人厉声说道。
接着,几个衙役便将云岚给铐了起来。
云岚焦急不已的追在他们的身后,高声喊着:“你们要抓就抓我,是我刚给他饭吃的!”
苏泠雪转过头去拼力的摇头,并大声喊道:“娘不要担心我!”
衙役们直接就将苏泠雪给带入了大牢,不分青红皂白的先关了起来。
苏泠雪定下心来仔细一想,这件事看似巧合,可未免也有些太过刻意了。
偏偏就在她出门的时候出了这等祸事,原本一切都没有破绽,可这衙役来的太及时了!
衙门距离苏泠雪家也有好长一段距离,就算抛开距离不说,平日报官少说也要等上至少一盏茶的功夫才能见到官府的人!
这分明是有人估计设计好的栽赃陷害!
苏泠雪靠着墙坐下来打了个盹儿。
睡梦中,苏泠雪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苏泠雪睁开眼睛一看,一个狱卒拿着一张纸站在门口。
“你是苏泠雪对吧?在这上面按个手印。”狱卒一边说着,一边还饶有深意的打量着苏泠雪。
这大牢里什么样的人都有,不过像苏泠雪这样水灵的黄花闺女还是头一个!
苏泠雪自是也看出了狱卒那异样的眼神儿。
见着苏泠雪并不动,狱卒又大喊了一声:“按手印啊!”
“我要见县令大人。”苏泠雪冷冷回应道。
“你还给脸不要脸了是吧?把手印按下,这祸事就你一人担下了,你若是不按手印,祸及的可是你们全家!”小狱卒一脸凶神恶煞的看着苏泠雪厉声呵斥道。
苏泠雪看都不看他一眼:“不见到县令大人我是不会签字的。”
若是不签字,这件事就无法定案.....
狱卒恶狠狠的剜了苏泠雪一眼,并警告道:“不签是吧?我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整整三日,没有一口水一碗饭,狱卒们每日轮流拿着状纸来找苏泠雪按手印。
苏泠雪并不理会!
听了隔壁牢房里的几个人讲,现在衙门里的县令是新上任的。
据说他来这还不足三月,牢房都快要住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