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死命瞪着沈昭，倔强地抿着嘴唇。
沈昭也不和他客气，鞭子卷住汉子的脚腕，将他向崖边拖去。
村民纷纷求饶，“女侠，你快放了村长吧。他也是没别的办法，才会这样做的啊！”
“说的好听！”沈昭最烦什么没有办法，“没有办法那就去想办法，凭什么要葬送一个无辜少女的性命。”
“不必求他。”村长说道：“反正我们没了黑玉泉也会死，早死晚死都一样，不必求这个蛇蝎心肠的女子！”
“我蛇蝎心肠？”沈昭都要被气笑了，“那你是什么？恶贯满盈。”
凤御宸开口询问，“没了黑玉泉就会死，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村庄的人身上有怪病，只有使用黑玉断续膏才能看起来与常人一般。所以我们才搬到黑玉泉附近，藏着炼制黑玉断续膏的独门秘方。若黑玉泉断流，用不了多久，一村人都会暴毙而亡。”
“那献祭也是于事无补。”
“有用的，山神早就给我们托梦，说我们献祭一名少女，便能让黑玉泉恢复如初。”
“山神托梦？”沈昭很确定，这座山上没有山神，那托梦的，又是什么鬼东西。
“对啊，我们所有人都收到了山神的话。”说话的村民还觉得委屈，“你现在把少女放走，山神肯定更加生气，我们只能等死了。”
沈昭松开了卷住村长的鞭子，与凤御宸低声说道：“要想拿到黑玉断续膏，就必须让黑玉泉流水，要不然，我们去那个所谓的山洞看看，把这个装神弄鬼的山神给揪出来。”
凤御宸只是一瞥眼，便知道沈昭在想什么，“不行，此事太过危险，可以让程玉清替你。”
他是真没把程玉清当人。
沈昭失笑，可也不忘劝说他，“山神既然能给所有人托梦，那便是有些本事，发现程玉清的身份也是轻而易举。”
“可……”
“可你会保护我的对吧？”沈昭笑着说道：“你别担心啦，我们必须要把黑玉断续膏拿回去。”
沈昭决定好，便告知村民，“我替那个少女献祭，你们把我送到那个山洞里。”
“你？”村民低声说道：“你都过了十五岁了吧。”
留在马车中的几人和凤御宸一起伪装成村民，将沈昭送往山洞。
村民并未跟着进入山洞，他们转身离去，只留下沈昭一行人。
踏入山洞，沈昭便跳了下来。怪异的声音在他们耳边盘旋。
“做的不错。”声音尖锐刺耳，“还额外送来一对童男童女，这两个的味道可比那女子好多了。”
“装神弄鬼！”沈昭甩出鞭子，用力一拽，将一个男人给拽了出来。
男人长得雄壮，脸上横肉抖动，眼尾处还有一道伤疤，看着野性，只可惜眼神是懵的，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沈昭抓到了面前。
“就是你想要吃我们！”团团秀秀见人出现，毫不犹豫出手。
一个撒毒粉。一个将血滴子砸向男人，一个比一个凶悍。
男人猝不及防，两样东西都落在他身上。横肉抖动地更加剧烈，隐隐透露出黑色，男人怒吼一声，身子剧烈膨胀，竟然变成一只黑熊。
黑熊精，竟然也敢冒充山神。
沈昭一跃而起，鞭子迎面抽过去，打中黑熊精的鼻头。
对方吃痛，嘴巴展开，长而尖的獠牙露了出来，看着十分吓人。
团团却哇了一声，“好大的熊啊，娘亲快把它打死，我要用来入药。”
这句话太过轻蔑，竟然让黑熊精转移目标，扑向团团。
凤御宸蹙眉，手掌一挥，火苗将黑熊包围，攀附上黑熊精的皮肤，剧烈烧着。
黑熊精一开始还想挣脱，发现自己摆脱不了后立刻跪礼求饶。
“大人，两位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我这一次吧，我知道错了。”声音回复正常，脸上的横肉也耷拉下来，看着委屈又可怜。
“不行！”团团率先拒绝，“这个熊一定能拿来入药，熊皮也可以给姐姐做件披风，骨头也能拿来炼药。”
黑熊精痛哭流涕，“小少爷，我真的知错了，您若想要黑熊，我一会儿就给您抓来几只，保证药效好，让您满意。”
沈昭敲了敲他的脑袋，用了大力气。
“现在知道害怕了，刚才要吃童男童女的时候不还挺嚣张的吗？”
“我就是装着玩玩，绝对没有真吃的意思，您就放过我这一次吧。”
“你修炼成型确实不易，可要吃活人那就是罪该万死！”
“我真不是要吃她们啊！”黑熊精哭的更加厉害了，“我真的只是随口一说，我让村民送女子过来是有别的用处。”
程玉清在后面咋舌，这黑熊精真是可怜，怎么混的还不如他。
“什么用处？”
“反正就是有用处！”
黑熊精不愿说实话，凤御宸便收紧双手，火势变得更大了。
“我说我说！我全都说，大人您赶紧将这火苗收回去。”
凤御宸眯起眼睛，“我问你，黑玉泉断流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和我方才要说的是一码事。”黑熊精连忙说道：“我带您过去看看您就都清楚了。”
程玉清并不信任，他跑过去说道：“这黑熊精嘴里每一句实话，肯定是想把我们骗过去就地解决。”
“他还没有这样的本事。”凤御宸语调冷漠，可却收起火焰，“带我们过去，你若有半句谎话，我便直接杀了你。”
黑熊精瑟缩一下，随后讨好地笑着，“大人，您放心，我这人最诚实了。”
“怎么火没了。”团团不大高兴，“我想杀了这个熊！”
“这个熊还有用。”凤御宸摸了摸团团的脑袋，“干爹一会儿再杀。”
“大人。”黑熊精声音染上哭腔，“您不是说不杀我吗？”
“看你表现。”
黑熊精带着她们走出山洞，循着一条小路，往山顶走去。孕妇山果然是高，半山腰便已经是寒冬的温度，还有雪花飘落下来。
两个小家伙还高高兴兴地伸手去抓。
走了半个时辰，还没有到黑熊精所说的地方，凤御宸面露不快，“一刻钟内找不到地方，你便再也不用离开这里了。”
“到了，大人，到了！”黑熊精指着前面一块断壁，“就是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