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肖毅晨走进来,一身牛仔套装衬得他帅气阳光,他看见沈思鲸醒了,嘴角边勾起一抹欣喜的微笑。
“思鲸,你醒了?”
沈思鲸凝视着他,心里惦记着孩子,“安安呢?”
“医生说,他身体没多大问题,小家伙不放心你,托我来看看你。”肖毅晨在一边坐下,看见了沈思鲸脖子上的掐痕,还有淤青。
他眸色沉了下去,又想起了当初解救她时看见她一身血污躺在床上的情景。
“我想要见我儿子。”沈思鲸努力想要支撑起身子,身体微微发颤,“我要见安安。”
此时,她心里担心着儿子的伤势,即便肖毅晨跟她说孩子没事,也权当成安慰的话。
得要亲眼看到才能安下心。
“等你身体好些了再让你见。”
肖毅晨只字未提莫启桑,他知道,莫启桑三个字是她心中的一个死结,他看了她一眼,“你安心休息吧,明天再过来看你。”
沈思鲸没再说一句话。
肖毅晨觉得,这次沈思鲸清醒过来,整个人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眼神里多了些他看不透的东西。
她一次次的被逼上绝路,眼睛仍是明亮的,可是她如今从鬼门关捡了条命回来,一双眼睛失去往日的神采,如同被抽离灵魂的活死人。
沈思楠得知妹妹出事以后立即赶过来看她,在门口见到徘徊的莫启桑,男人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口,看着里面的肖毅晨和沈思鲸,犹豫着没有进去。
沈思楠踩着恨天高,涂着浓艳的大红唇,甜笑着推开门,“老公,你怎么不进去呢?”
莫启桑见是她,想着这次的绑架案会不会跟她有关系,伸手扼住了她的天鹅颈,“说,是不是你派人干的?”
沈思楠猝不及防的被人掐住脖子,瞬间觉得呼吸困难,脸色由白转红,再变成紫红色。
“老……老公,不是我干的。”
莫启桑一松手,沈思楠剧烈的咳嗽起来,差一点要窒息过去。
他冷眸扫了下对方有点苍白的脸,沉声道:“最好不是你做的,否则我拿你的命去给她陪葬。”
沈思楠心惊胆战的点了点头,不敢出声,心里却愈发嫉恨着躺在里面的女人,巴不得她快点死掉。
莫启桑推开门,沈思楠跟着进来,两人一同出现在沈思鲸的视线里。
女人抬起眸,一见是他们,立即迸发出恨意的火花,莫启桑还没迈进一只脚,她就愤然怒吼道:“滚!”
莫启桑脸色一白,伫立在门口。
沈思鲸红着眼,情绪变得很是激动,像是沉寂百年的火山突然爆发出来。
“你们给我滚出去!带着你的东西统统滚出去!”
话一说完,她抓起床头柜上的热水瓶,奋力朝着门口的方向扔了过去。
一边,肖毅晨担心着沈思鲸的伤势,劝道:“思鲸,你别这样,冷静点!”
“我怎么冷静?”沈思鲸嘶哑着嗓子,感觉喉咙间有股腥甜味儿往上涌,“还不是因为他,安安才遭受这种罪。”
莫启桑听了沈思鲸的话,竟无话可说。
“怎么,你还跟上次那样维护着她吗?搞不好这一次又是她干出来的!”
沈思鲸用手指了指他身边的沈思楠,眼神全是恨意。
“你胡说八道什么,根本不是我做的!”沈思楠生气的回怼过去。
她努力掩饰着内心的慌张,她本来是想让他们对她母子俩一个小小的惩戒,没想过真的要伤害他们的性命。
突然,一个女人走进来,对着沈思楠的脸甩了一记清脆的耳光。
“啪!”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沈思鲸在内。
“莫启桑,她把我好姐妹害成这样,还想要怎么样,你是不想让思鲸死在你面前才开心!”
莫启桑顿时心里一凉,所有人都以为他想要逼死沈思鲸,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真的不会这样做。
看来,莫启桑懒得向刘楚楚解释,走上前几步,沈思鲸浑身颤栗不停,“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
肖毅晨看不下去了,站起来想要拉莫启桑出去,谁知莫启桑一开口,口气冰冷,
“沈思鲸,你有什么资格要我滚?你这条命是我救出来的,我好歹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
“你救我?若不是你处处缠着我和孩子,我们会出事吗?”
刘楚楚冲上前来到她身边,把她揽入了怀里,朝着面前的男人怒目相向。
“我相信思鲸说的是真的,莫启桑,你已经让她死过一回,还不打算放过她吗?你简直就是冷血动物!”
沈思鲸整个身子颤抖的不停,就像是关在零下二三十度的冷库里,牙关紧咬着,她一闭上眼,满脑子全是自己被人肆意羞辱殴打的画面。
那记忆真的太过深刻,如刀刻划在她的脑海里。
女人抱着疼痛的脑袋,“滚出去,姓莫的,快滚出去!”
莫启桑看着她这般难受,沉默的走出门。
刘楚楚见沈思楠不动,嘴里讥讽道:“莫启桑都走了,还杵在这做什么?”
沈思楠回过神见莫启桑真不见了,赶紧追上去。
病房里,只留下刘楚楚和肖毅晨两个人,沈思鲸紧紧攥着手,手指甲狠狠掐进肉里,直到掐出一道血痕出来。
“莫启桑,我恨你!”
一个礼拜后,在此期间,莫启桑没有来看过沈思鲸,不过他派人留意着沈思鲸和儿子的伤情,一有新情况他会第一时间知道。
后来,他再次来到病房的时候,沈思鲸苍白着一张脸,脸上仍是恨意未消。
“我要带着儿子离开这座城市。”
这并不是乞求他,而是很干脆利落的宣布。
莫启桑挑了挑眉,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长时间对沈思鲸如此执着于儿子,可若是连安安都走了的话,沈思鲸也会彻彻底底从他的世界里消失。
他自以为能以孩子为筹码,来控制着沈思鲸的自由。
可是,沈思鲸的眼神却让自己感到有些害怕,她就像是一只浑身是刺的刺猬,不顾一切的想要逃离他的视线里。
“安安也是我的儿子,你没资格带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