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是被拐来的，上辈子她因为生下女儿被奶奶嫌弃。
我企图救她，却反被她打断了一条腿，左耳失聪。
她把一切的苦难都怪在我头上：“如果不是生了你，你爸能出去找吗？你也该尝尝我受过的苦。”
被买来的她，亲手把我卖给七十岁的老光棍。
我被折磨致死，再睁眼，我回到了奶奶给妈妈喝农药那天。
这一次，我尊重奶奶结束妈妈的苦难。
1
我打完猪食，准备回房间。
却从窗户间隙中看到奶奶把农药倒在碗里。
在妈妈回家的时候，我冲上去抢过妈妈手中的水倒掉。
并且连同手中的碗一起砸到地上。
奶奶见了，大惊失色，许是想到了什么。
她拽住我的头发。
趁我开口前，狠狠甩了我一巴掌。
“死丫头，你是想造反吗你！”
说完，她那张刻薄的脸上又露出一脸心疼。
蹲下身捧起被摔得稀碎的碗一脸痛苦。
“家里就这么几个碗了，这日子怎么过哟。”
妈妈提起手里的锄头就往我身上打来。
“贱丫头，败家子，生你干什么吃的，早知道当初就该溺死你。”
她的手抓着锄柄不停地挥动着，仿佛面前是她的仇人。
锄刃在我身上留下深深浅浅的伤疤。
鲜血不停地滋滋冒出，可是她没有一点停手的迹象。
似是要把这段时间受到的气全撒在我身上。
奶奶冷眼在一旁看着面前的惨状，血流到她脚下也没有做出任何动作。
身上痛感传来，出于求生的本能。
我用尽所有的力气爬到奶奶的面前抓住她的裤脚。
却被她踹到胸口上，无情地一脚踢开。
我于是只能蜷曲在地上，尽可能地让自己受到的痛苦小一些。
刚想开口，一抬头。
被迎面而来的锄头正中左耳。
“让你拖累我，没有你小三能上我的位，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吗？”
“没有你，我会在这鬼地方待一辈子吗？”
“都是你这个贱蹄子。”
耳边传来的嗡鸣声让我无法开口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没有……我……”
2
头晕目眩的感觉再次袭来。
我揉了揉太阳穴，缓解不适。
冷眼看着奶奶给农药兑水。
我在门外，垂下头，悄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我妈是村里最漂亮的女人，当初卖价最高。
上一世，我想救她一命，最后却搭上了自己。
当年，奶奶嫌找接生婆花钱多。
亲自给我妈接的生。
没想到因为经验不足，我妈大出血，差点一尸两命。
最后救回来了，但是我妈伤了身体再也怀不了孕。
她气我怎么不是个男孩，那样村里人就不会看不起她。
笑她是不会下蛋的母鸡。
可是她的一生凄惨，罪魁祸首不是我。
他们之间的恩怨是非我不感兴趣。
只不过是妈妈常挂在嘴边的“如果不是你，我早就跑出去了！”
和她长时间地抱怨。
听得多了，我才能片面地了解一二。
到底是可怜她这悲惨的一生，才会在奶奶想要毒死她的时候做出阻止的动作。
只可惜还把自己搭了进去。
外面传来吵闹的声音，我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走出来。
却被一手抓住了耳朵，拖拽着我往前走。
“死丫头，你妈出事了你还在屋子里偷懒。”
常年挨打做出的本能反应让我抓着对方衣角的部分。
尽自己可能让自己受到的疼痛减轻一些。
那碗农药妈妈肯定喝下去了。
大半碗兑了水的农药下去，神仙难救。
我被扔到地上，抬头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们装模作样的表情全部落在我眼里。
妈妈被送到诊所洗胃，爸爸跟着去了，留下奶奶和我在家里。
她脸上露出一抹冷笑。
“总算是解决了。”
3
我听着她的话，什么也没说。
过了不到半天，爸爸回来了，妈妈果然抢救无效。
见他们果然都没有难过的样子，我的心寒了下来。
和自己料想得不错。
如果没有爸爸的参与，奶奶就算再不喜欢自己的儿媳妇，也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地害死她。
让你拖累我，没有你小三能上我的位，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吗？”
一句话突然浮现在我脑海里。
难道。
我躺在床上，沉思许久。
所以上一世，我不仅是破坏了奶奶的计划。
这件事被举报了，警察来家里搜查线索，却被奶奶和爸爸的一唱一和敷衍过去。
由于没有人证最后草草地结案。
媳妇误食农药致死。
那下一个算盘会不会打到我的头上来。
妈妈的葬礼办得很大，大到隔壁村的人奶奶都去请了过来。
葬礼上爸爸和奶奶哭得很伤心，俨然一副“失去好儿媳”“失去好妻子”的模样。
或许我也应该心里难受，也觉得他们是十分在意这个媳妇的。
如果那天没有看到他们偷笑的话。
葬礼结束，奶奶拿着葬礼上收到的六万块份子钱，笑得合不拢嘴。
爸爸又恢复了平时的春风得意，完全看不出像是刚死过老婆的人。
过了几天，爸爸带回一个新的女人。
女人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眉头皱了皱，好像不太满意。
但是最后也没说什么。
她身后跑出一个九岁左右的小豆丁，急匆匆地就往屋子里跑。
被奶奶一把抱住，满眼宠溺。
“我的乖孙，慢着点跑，别摔倒了。”
我把鸡喂了走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温馨画面。
那一句模模糊糊的话在我脑海中逐渐清晰了起来。
妈妈口中的小三，是她吗？
4
女人似乎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偏头看过来，眼里的嫌弃不加掩饰。
“这就是你那个前妻的女儿？秦离？”
爸爸听到了她的话，回头才看到了我。
一脸不耐烦道。
“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滚过来。”
说着他四处望了望，看到奶奶怀里的小豆丁，指向那边。
“那是你的弟弟。”
秦金宝手里拿着石块，往我身上扔。
“赔钱货，滚出我家。”
奶奶和后妈见此拍手鼓掌。
“不愧是我老秦家的乖孙，真有力气。”
“这赔钱货留在家里也是浪费粮食，村角老刘没媳妇儿，把她卖过去吧。”
奶奶眼珠子死死地盯着我。
上辈子我被五十块卖过去，受尽折磨。
他用麻绳将我的手捆起来，拿针扎进我的指甲缝间的景象。
烧红的铁钳被他拿起来毫不犹豫地落在我的手臂，大腿处。
一年下来，我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
“多嫩啊。”
他抓着我的脸，手中仍然拿着那根烧红的铁钳。
渐渐靠近。
他似乎很满意我因为痛苦叫喊出声的样子。
活像一只狗任他宰杀。
我试图逃离这个地方，却因为断腿，每次逃不了多远就被抓回来。
遭受更残忍的折磨。
又痛又痒的灼烧感仿佛再一次席卷我的全身。
我沉默，久久没有说一句话。
凌晨，我悄悄打开房门。
却被起夜的奶奶撞了个正着。
“你干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