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干什么?!”
携着不满之色,王腾气势汹汹从王府走出。
“我王家府邸,岂是你这等贩夫走卒卖食之地?”
“还不赶紧给我滚走?!”
“来人,将这个卖白食的大娘给我赶走!”
王洛彤无奈劝说道,“爹,你就别赶人家了,人家任三娘好歹也是为了送包子给我们吃,既然送都送了,就干脆由她在王府门口卖包子得了,互助互利,不是挺好吗?”
王腾气急败坏,“什么狗屁的互助互利!我王府是什么地方?她要送包子,那便送来。凭什么要在我王府门口摆摊?我王府堂堂府邸,可并非乌烟瘴气的集市!”
“哎,爹,任三娘也是为了生计啊,反正摆摊也不会影响我们,就当做是我们关照她……”
王腾恼怒打断王洛彤的劝言,“怎么就不会影响了?”
“咱王府门口,要是被人用来摆摊卖包子,日后那些同僚,会怎样看我?还不将我王学士给看扁了?”
“她要真想卖包子被关照,何不干脆直接在皇宫门口摆摊?那生意不更好吗?”
“再说了,这大娘的生计,是她自己的事,何必要我王腾关照?我关照他人了,待我哪天无路可退了,谁又能来关照我?”
王腾说的这句话,完全是发自肺腑。
毕竟这几天,他一直在为经费的问题发愁。
随着经费交付的期限越来越近,王腾一方面着急,另一方面也是极其紧张。
毕竟要是护城大桥的经费交不回去,可就被朝廷看出他贪污了其中的款项。
一旦被查出贪污罪证,他王腾可就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
连自己的安危都保不了,他哪有精力关照他人的生计?
不过王腾毕竟精明,脑光一闪,便是指着王府对面的空地,冲着任三娘命令道,“你这老妇,是不是觉得在我王府门口摆摊,许是生意爆棚?你若是这么认为,我可将我王府对门这块地租给你,一日租给你十两得了,门对门,户对户,这十两租金,你值得付出!”
王腾为了挣钱,无所不用其极,居然想到要拿对面大街的空地租给任三娘。
王洛彤不悦劝道,“爹,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啊?这也太过分了!”
“我怎么就不能说这种话了?”王腾更显不悦,“她在我王府门口摆摊,难道不用给我王府报酬?何况我同意她在咱对面空地摆摊,那是看得起她,她沾了我王府的福气,卖包子卖得生意不错,既是如此,那么这区区十两,哪里过分了?”
王洛彤哑口无言,只好扭头跟李政请求道,“啊呀,政哥哥,你快帮忙说两句话啊,咱爹他也太过分无礼了,让任三娘在咱这里免费摆摊卖点包子,这哪里不对了嘛!”
然而面对王洛彤的恳求,李政却是心不在焉,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在思考着他昨天忽略了的细节。
尤其是王腾方才说的那句话,令他脑中灵光一闪。
“他娘的!”
似乎是想通了什么,李政猛然大喜,抓着王腾的手便是大笑道,“哈哈哈,岳父,你可帮了我大忙!我可终于知道,我一直搞不明白的地方在哪里了!”
“这下子,咱家的问题,定能迎刃而解!”
王腾一脸懵逼,“女婿你在说什么啊?”
李政压低声音道,“岳父,你不是在为经费发愁吗?我可向你保证,这两天,只需两天,我便能替你解决所有问题,前提是,你就让那位任三娘在咱王府门口摆摊吧,毕竟是她的摆摊行为,让我得到了一些建设性的神级启发!”
王腾还未弄懂李政这句话的意思。
李政已是迫不及待吃着包子,径直狂奔而去。
他要去一个地方。
而这个地方,没准就是陶勇藏钱的隐蔽之处!
很快,李政来到了秉天府门前。
先前,李政一直搞不明白,为何麻翁屡屡汇报,陶勇三番两次站在秉天府门口一动不动。
现在李政终于明白了。
因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往秉天府门口一站,李政深吸一口气,果断转过身子,回头望向秉天府大门对面的建筑。
在隔街的一排排民房中央,有一处古风古香的楼房,引起了李政的注意。
那一瞬间,李政背脊一凉,勾唇一笑,内心坚信,这栋立在秉天府对面的楼房,就是陶勇的藏钱之处!
方才,王腾叫嚣,王府并非乌烟瘴气的集市,让任三娘要么滚,要么在对面空地摆摊。
于此之余,王腾还质问任三娘,何不在皇宫门口摆摊?
这番言语,给了李政灵感。
尤其是门口与对面这两个词组。
因此,李政才联想到,陶勇之所以屡屡站在秉天府门口一动不动,或许并非是冲着秉天府而来,他站在秉天府门口,看的不是秉天府,而是秉天府门口的对面!
而这,正能提现陶勇的聪明之处。
危险之处,即是安全之地。
试问,陶勇将藏钱之处设在秉天府对面,谁人会怀疑?
就算大理寺、刑部、都察院以及吏部,搜遍整个京城,也不会有人将怀疑的目光放在秉天府的对面。
但,现在,唯有李政的怀疑,落在了秉天府的对面。
不过,纵然已经坚信了这一点,李政也无法对对面这栋楼房展开调查。
巡视一番过后,李政却是发现,这栋楼房不大不小,且门前门后,都有门窗紧闭,虽都是木制门扉,可定睛一看,根本就看不到楼内的景象,只能看到几条锁链捆绑着门窗木栏。
要想进楼调查,唯有砍掉锁链,可问题是,因此造成的动静,一定会被秉天府前后巡逻的官兵捕快所注意。
正当李政思考着,要如何砍锁进楼之时。
一旁民房上窗出现了一道倩影,引起李政再一次注意。
那是一名美妇,长发湿漉,看似是刚沐浴完。
此时她正在民房二楼晾着衣物,一件件颜色鲜艳的肚 兜,正在悬空木杆上迎风飘展。
那一刻,李政内心突现一计。
民房外墙多有突出的木头疙瘩,李政蹑手蹑脚,趁着那名美妇不注意,攀着木头疙瘩爬了上去,旋即一把抓过晾在木杆上的肚 兜,迅速逃离。
见到肚 兜被偷,美妇惊怒尖叫,“啊!色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