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
李政还让方云鸿搜罗城内甜品,尤其是糖酥点心,统统运往戏院,任何持票进场的看客都能自助免费食用。
更离谱的是。
李政还为看客准备了夜宵,直接让附近好几家饭店连夜赶制饭菜,以供看客夜宵之需。
试问。
一钱白银,在看戏的同时,能喝茶,能吃糖,还能吃饱一顿宵夜,这不比怡红院要香得多吗?
说白了,这就是夜生活的最佳圣地啊!
纵然,李政这般连番操作,可能会提高成本,削减售票利润。
但李政主打的就是一个薄利多销的套路。
尤其是进货大量糖酥点心,以及让饭店赶制大量饭菜,由于数量过多,李政大可以跟糖酥供应商以及饭店商讨优惠价格。
在外人看来,一钱白银提供这么多的饮食,戏院可能会亏本。
殊不知,在这种批发行为背后所形成的优惠,足以叠加大量利润,从而令戏院大赚一番!
萧丘身为首富,自然晓得这其中的利润有多么庞大。
一时间,他惊怒万分,连连跺脚仰天怒喝。
“既生丘,何生政?!”
“我萧丘,明明是为首富,对经商之术颇有先见。”
“可如今,竟被李政那个小屁孩给赚得了如此丰厚的先机!”
“简直气恼我也!”
萧丘之所以生气,一方面,是因为街上商户各个打烊前去看戏,导致萧丘在这种无聊的夜晚买不到酒肉食用。
另一方面。
他不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曾经的杀子仇人,在发财的道路上走得如此顺畅!
念至此,萧丘便瞪着萧宏叱问道,“侄子,你赶紧给我想个办法,好好整一整那个李政,不能让他顺利度过这个晚上,最起码也得让他亏钱,要是让他赚到了,老子永远都不会甘心!”
萧宏犹豫着无奈摇头,“哎,大叔啊,你侄子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又不是管南大街的官,尤其自从那陶勇出事之后,咱萧家对南大街的掌控越来越没有力度了,更别说整瘪那个李政了。”
“此前我也曾去看过那座戏院,那戏院范围之广,起码能够容纳一千来人。”
“丘叔你不妨设想一番,一千来个城民聚集于戏院之内,你侄子我哪有本事遏止这种热闹的景象啊?我要是打断他们看戏,他们恐怕是会仗着人多把我给揍了啊,我哪怕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
萧宏话糙理不糙,萧丘闻言忧虑半晌,略泛难色,不过很快,他陡然意识到,萧宏这番言语之中,存在着几个突破口。
“热闹?人多?一千来个城民聚集于南大街的戏院……”萧丘若有所思,眸中闪过诡谲的目光,勾唇一笑,“呵呵,我晓得如何对付那个李政了,侄子,你立马去把韩虎那个家伙给我叫来!”
所谓韩虎,正是萧丘许久之前就收拢的一个小弟,乃是西大街韩氏大族的少爷。
韩家自古以来便是锻铁世家,于钢铁行业颇有成就,由于所锻造的铁产质量不错,因此也曾被朝廷定为专业的官铁供应来源。
换句话说,韩家的锻铁大业几乎可以称为国营企业。
也正因此,韩家一向以为自身背靠朝廷,仗着朝廷威名,常常为此沾沾自喜,傲慢自满,作为韩家少爷,韩虎更是嚣张跋扈,欺行霸市,所行多是恶事。
不过,在萧丘面前,韩虎可不敢放肆。
被萧宏通知过后,韩虎屁颠颠便连忙赶到萧府,一见萧丘,韩虎立马就跪下了。
“小,小人韩虎见过萧老爷,不知萧老爷召我何事?”
萧丘端坐太师椅,一边喝茶一边俯视着韩虎,“我问你,你今晚有空否?”
“这个嘛……”韩虎小心翼翼道,“不是很有空……”
“不是很有空?这是什么意思?”萧丘眯眼,“你今晚还有其他什么事要做否?”
韩虎犹豫着老实坦白道,“确实是有事,今晚我约了几个小妹妹,一同前往南大街看戏……”
“什,什么?!”萧丘愕然神色突变,“看戏?!”
“嗯,萧老爷不知道吗?就南大街那家刚开的戏院,据说许多城民都去那儿看戏去了,我也想去尝尝鲜,就带着几个刚认识的妹妹去看看,票也买好了,正等着进场……”
韩虎说到这里,才发现萧丘神色不善,于是立马改口道,“当然,如若萧老爷也有兴趣的话,小人也愿意请你一同前去看戏……”
“看个屁!”
萧丘当即气得跳了起来,手持茶杯猛地摔在了韩虎脚下。
韩虎吓了一跳,“萧,萧老爷,你,你何故动气……”
“我他娘的能不动气吗?!”萧丘火冒三丈,“你晓不晓得,那戏院乃是谁的场子?戏院背后的主人,乃是我的杀子仇人李政!你本与我同舟,不为我攻讦那个李政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去看他的戏?买他的票?岂不是给他送钱?岂不是要与我作对乎?!”
韩虎闻言大惊失色,连忙五体投地不断磕头,“萧老爷,小人我是真不知道你与那个戏院主人还有这等仇怨啊!不知者无罪,还望萧老爷原谅小人的冒昧之举啊!小人发誓,此后再也不去光顾那座戏院了,甚至再也不靠近……”
萧丘仍在气头上,不过转念一想,韩虎这个人或许还有可用之处,便强行镇定道,“不,我并非命令你远离那座戏院,你要去看戏,自然可以,不过……”
萧丘眸中闪过邪魅的目光,“你得按我说的做,替我断了那戏院的财路!”
萧丘小声献出一番计划,韩虎听完过后,当即叩拜,“没问题,萧老爷,请你放心,你就在这里,等我的好消息吧!”
就在韩虎领着数十人浩浩荡荡奔向南大街之时。
李政的戏院,正迎来一场客流高 峰。
站在戏院高层的望台处,包芬望着底下成百上千人满为患的看客坐席,俏脸浮现几丝诧异之色。
“包夫人,你现在感觉如何?”李政站在旁边骄傲地笑了两声,“我精心策划的引流计划,你还满意吧?”
包芬用复杂的目光扫视李政两眼,“我有时真的很怀疑,你当真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