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峰听了这番话,更是尴尬万分。
不过,为了能够激发李政与郑大财之间的矛盾,马峰当即便是有理有据指斥道,“你小子果然不是什么好人!你把郑少爷的赌坊当作什么地方了?你要祛晦气,何不找其他地方,为何偏偏挑中郑少爷的赌坊?要是人人都如你这般,参加葬礼之后,便跑到赌坊祛除晦气,那郑少爷这赌坊,岂不成了晦气积留之处?”
李政故作诧异,“马峰兄何出此言?你难道不觉得,来赌坊祛除晦气,是一件好事吗?如若人人都如我这般,于葬礼之后便来赌博,岂不能给赌坊带来不少人气与流量?这可是出名的宣传方式啊,马峰兄何怒之有?”
“……”
马峰哑口无言,只好扭头跟郑大财怂恿道,“少爷,我觉得那小子就不是什么好人,他与宣武侯参加完葬礼,便来赌博,此举将你的赌坊当什么了?美曰祛除晦气,我看此举乃是将晦气往你的赌坊里带,这怎可原谅?少爷,我以为你不该放走他,必须教训他一顿!”
郑大财瞪了马峰一眼,“我自有判断,何须你来干预?”
“……”
马峰再度无言以对。
郑大财重新看向李政,“你为何而来赌博,理由是好是坏,我都不愿理会,我唯一疑惑的是,你只是一个新人,何以能够如此从容赚得四千两?”
其实郑大财真正的疑惑,关键不在四千两,而是在李政从容的表现之上。
毕竟,郑大财作为赌坊少主,阅人无数,早就见惯了赌/场的世态炎凉,赌徒的面目,他都看的一清二楚。
但李政的状态,实在让郑大财看不明白。
毕竟李政太淡定了,淡定得就像是来赌坊闲逛的人,倒不像是刚刚赚了四千二百两的好运之辈。
而且,更离谱的是,李政满脸毫无喜色,有的只是一副风轻云淡之色。
这简直太蹊跷了。
以至于,郑大财不禁怀疑,难道四千二百两,在李政看来,无足轻重?甚至,可以做到宠辱不惊?
这是多么大的赌博素质啊!
因此,郑大财誓要问清李政的赌术究竟从何而来。
以便,日后得以防范这种人。
然而面对郑大财的询问,李政仅此回了一句,“我方才不是说了吗?这都是运气所致,何疑之有?”
一旁马峰闻言,再度沉声怂恿道,“我看他秉持的就不是什么运气,他肯定作弊了,郑少爷,我以为……”
“我不是说了,让你不要干预吗?!”郑少爷再度怒瞪了马峰一眼,马峰虽是畏惧,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劝道,“少爷,我是为了赌坊好啊,你不妨设想一下,哪有人的运气好到能够连中两局?所谓运气,无非只是他用来糊弄你的说辞,我以为他既然说自己运气不错,少爷何不与他赌个两把?如若他输了,赔掉的四千二百两岂不就能取回来?”
郑大财冷笑,“呵,你想得倒美,要是他赢了呢?”
马峰抛出了一颗激将法的炸弹,“开什么玩笑,郑少爷作为赌坊少东家,岂会输给那个小子?要知道,你郑少爷可是拥有极其高强的赌术,至今仍然无人能够在赌/场胜过你,少爷何输之有?少爷莫不是怕了吧?”
激将法,着实有效。
郑大财的面颊浮现几丝趣意,“此话言之有理!”
扭过身子,郑大财正对李政发出挑战,“你赢钱,我祝贺,但,我对你惺惺相惜,我愿与你的赌术比一比,赌法你选,你我来赌一把!”
“你若输了,四千二百两留下。”
“你若赢了,四千二百两翻倍,你可全部带走!”
众人闻言皆是兴奋不已。
郑大财的赌术,远近闻名。
能亲眼看到郑大财当场施展赌术,实乃赌徒大幸!
然而,李政却是冷漠回了一句,“我为何要与你赌?我拒绝!”
“拒绝?”马峰闻言大骂道,“小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能被郑少爷挑战,是你的荣幸,你就应该乖乖接受,岂敢拒绝?!”
李政搂着王洛彤的肩膀严肃道,“我来此赌坊,无非只是为了祛除晦气,而且我娘子只允许我赌两把,两把既已赌成,哪能再赌?莫说我有没有兴趣,我李政从来就是一个尊重娘子意见的人,哪能有违于娘子的吩咐?”
王洛彤闻言大受感动。
“嘁!”
“说什么尊重娘子,我看你只是输不起而已!”
面对马峰的嗤之以鼻。
李政抬手便是冷哼道,“诶,话可不能这么说,输赢均为天意,赢了,我赢得坦荡,输了,我也输得顺畅,哪有输不起之说?”
“哼!你话是说的好听,那你真的输得起吗?你若真的输得起,岂会不敢相赌?”马峰再度祭出了激将法,“少爷,我看他不仅是输不起,他还瞧不起你,连你的挑战,他都不接受,岂非瞧不起人乎?”
郑大财闻言便是不忿,盯着李政质问,“你真当不愿接受我的赌约?”
“怎么?”李政眉尾一挑,“我若不接受,难道少爷就不肯放我走?难道逍遥赌坊,竟是秉持着如此霸王条款不成?此事要是传出去,岂不令你赌坊臭名远扬?”
“你!”
眼看郑大财眸中怒光腾腾,马峰再度贱兮兮煽动道,“少爷,那小子说什么都不愿意接受你的赌约,岂非瞧不起人?现场这么多人看着,他不接赌,你便放行,岂不遭人笑话?甚至舆论可能认为,你郑少爷奈何不了那个小子,岂非丢脸乎?”
郑大财果然被激得内心满是怨怒。
“马峰你说的对!你去叫小杨过来,让他设赌桌!今天这赌约,我定要让那小子接受,绝不能让他跑了!”
马峰闻言大喜,“少爷英明!我这就去安排!”
“来人!”
待到马峰离去后。
郑大财大喝一声,赌坊四周登时钻出了数十个壮汉,均是逍遥赌坊雇佣的壮汉仆从。
“什么意思?”李政环顾这数十个壮汉,“郑少爷莫非是要强制我与你赌不成?”
“不错!”郑大财不容置疑道,“今日/你赌也好,不赌也罢,今儿这赌约,你必受不可,若不受,你便休想离开!”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