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在下只有这么一个要求。”
“你若有意卖地,我即刻成交。”
“倘若无意卖地,那我走了便是,日后再也不叨扰侯爷了。”
“告辞!”
言罢。
李政转身就要离开。
唐枭闻言便是极其气愤。
区区一个修撰,岂敢对他说着如此强硬的话?
只是,转念一想。
他却是腾起了一番不良心思,冷然大笑道,“呵,这就走了,未免也有点懦弱了。”
“你若有心买地,我倒也不是不给你这个机会。”
李政脚步戛然而止,“侯爷何出此言?”
唐枭坐回石桌旁,指了指身侧的柳树,“我今儿心情不善,因而才说了几句气话,不予卖地。”
“当然,若是你们能讨得我欢心,我自然同意将地卖给你俩。”
“要讨我欢心,方法倒是有一个。”
“于这棵高柳之后,落有一口古井,井缘下不知为何,多塞了一块石板,阻了我唐府饮水之需。”
“倘若,尔等若能设法将石板取出,我欣然大悦,岂能不同意将南大街百亩地卖给你们?”
李政凝眸望去,果然发现树后不远,院子一隅,确实坐落着一口井。
只是不知是怎么了,井口往下半尺之处,却是堵着一块斑驳石板。
李政观察了两眼,“侯爷的意思,只要将石板取出,我便能买到地?”
唐枭冷笑不止。
“你俩随便捣鼓,只要取出石板,别说买地,哪怕是将百亩地免费送给你们,我都毫无二言。”
“不过,马上就要到亥时了,你俩要真想搬开石板,就得赶紧了。”
“别到时,石板取不出来,还撞上了宵禁。”
“若真如此,可别怪我唐家不予住处,你俩恐怕是要露宿野外了。”
唐枭言罢便坐观其变。
李甫闻言顿时兴趣盎然,撸起袖子便走近古井,“不过是搬动区区一块磐石而已,这有何难?!”
本来,李甫信心满满。
可当他往井边一弯腰,两手掰着石板,却是怎么使劲也搬不开来。
那块卡在井口的石板,完全不为所动,毫寸不移。
“这,这究竟怎么回事?!”
搬了数次,李甫已是筋疲力尽,眼看着石板依旧一动不动,他便冲着唐枭惊怒大喝道,“你在耍赖!这石板分明已是与井口合为一体,岂能搬得动?!”
“哈哈哈哈……”
唐枭仰天大笑,嗤之以鼻道,“你要是没有能力搬动石头,那就别乱指责。”
“起初我只是为了封住井口,才雇了某个大力士搬来这块石板,只是石板太小,加上井口宽敞,因而石板才会陷进井口半尺之长,成了今天你们看到的样状。”
“既是力士将石板不慎塞进井口,自然而然,只要功夫深,也能将石板取出。”
“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能力了。”
“当然,要是没能将石板取出,那便只能证明你们毫无能力。”
“如此,又岂能让我满意?”
“我劝你们,既无能力,那便尽早认败,滚出唐家,少来扰我。”
“至于买地一事,那便无需再谈。”
唐枭这番话,无异于冷嘲热讽。
李甫直接气炸了。
可他却是无言以对。
毕竟,没能将石板从井中取出,此乃事实,无法驳斥。
正当李甫为此感到沮丧之时。
李政再度观察了几番井口,却是忽然发问道,“侯爷的意思,只要将石板取出,无论用什么办法皆可,是吗?”
“那是当然。”
听了唐枭这话,李甫突发奇想,“既是如此,何不用剑将其斩开?来人,取把剑来!”
“哈哈哈哈……”
唐枭仰天大笑。
“该说你幼稚,还是你愚昧呢?”
“剑岂能斩碎石头?”
“需知,这块石板足足有一尺之宽,薄剑之利,再有锋锐之芒,安能将其砍碎?!”
“来人,依他之言,取把利剑给他,我倒想让他再次尝尝失败的滋味。”
唐枭大方派人取来了两把剑。
李甫不信邪,手持双剑,不断朝着井口石板挥砍,可无论怎么斩,怎么砍,铿锵作响,火花四冒,仍然无法将石板砍出半点痕迹。
哐啷一声,李甫已是精疲力尽,手中双剑尽皆掉落在地,气喘吁吁,大汗如雨。
“哈哈哈哈……”
唐枭见状再度大声嘲笑。
“早就跟你说了没用。”
“你偏要以身试累,做着这般无用功,如此你还能不服否?”
李甫趴在地上,甚是气愤不忿,可却无言以对,乃至无计可施。
于此时刻。
李政却是仿若无事一般,吩咐旁侧家丁搬来了几根粗 长不一的木头。
唐枭并未反对,只是瞅着李政将木头搬至井边,他便疑惑不解道,“你此举乃是何故?区区几根木头,可有何用?岂不是要做无用功乎?”
“呵,这可不是什么无用功。”
李政冷然一笑,“这可是我将石板取出的最好的办法!”
唐枭夷然不屑,“就靠这几根木头,意欲将石板取出?此何以可能?”
“可不可能,并非侯爷说了算。”李政爽朗一笑,“侯爷只需坐等便是,待我将石板取出,你必然会为此震撼不已。”
“呵,行,那我就坐着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
唐枭不以为然坐在原位,并不认为李政能将石板取出。
眼看李政将木板一块块架在石板左右,李甫便是绝望劝道,“罢了,罢了,李老弟,还是别整了,连刀剑都未能砍破,这块石板怕是怎么也取不出来了,我看我们还是放弃吧。”
“大好男儿,岂能轻言放弃?!李甫兄,你且看我 操作吧,我定能将石板取出!”
李甫本不相信。
可接下来李政的操作,确实将他给震傻了。
却见李政将各个木板架在石板左右之后,便将其中一块较长的木板横在其余木板之下,接着才将木板反向延至井口之外,将木板中线架在井口处,旋即再用仅剩的其他木板,往井口两侧摆出一个立式三角,以保稳定。
待到一切准备工作做好,李政才将那根最长的木板往井口的缝隙插去,由于井口与木板垂直,因此木板斜着指天而举,足足有一丈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