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富可敌国的皇商,凤冥羽?”宁琬琰问。
“有幸镇南王妃能知道在下。”凤冥羽笑说。
“哦,看来你就是这鸨儿的靠山了,怎么,奴才不顶用,你亲自出面了?”宁琬琰说。
凤冥羽微微皱了皱眉头,苦笑说:“镇南王妃,您别箭拔弩张的,在下没有恶意,这几个瘦马您尽管带走,一分赎金都不用交。”
“十万两银子说不要就不要了,真是豪横,不愧是皇商。然我不喜欢白拿人的东西,她们几个我是五千两买的,今天我给你一万两银子为她们赎身。”宁琬琰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万两的银票递向凤冥羽。
凤冥羽看着银票笑了笑,说:“我也是一言九鼎的君子,说不要就不要,就算凤某交镇南王妃这个朋友,朋友间给予的馈赠应该没问题吧?”
“凤老板即这么说,我也不磨叽,日后有用得到我的,您尽量说话,只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绝不推辞。”宁琬琰笑说。
“轰”一声巨响,紧闭的大门轰然倒下,众人皆被吓了一跳,望向大门口,看到凌风带着一群护卫冲进来。
凌风在众人中寻找着宁琬琰,当看到那一脸血的人,他愤然怒喝:“你们竟敢伤镇南王妃,真是不想活了,给我上,统统都杀了。”
打手们看到王府的护卫,都吓得抱头蹲在地上。
“住手。”宁琬琰大喝一声,走向凌风,说:“别动手,一场误会而已。”
她说着,用袖子擦去脸上的血污,对凌风笑说:“我没事,这是我自己抹上去的。”说罢,她嫣然一笑。
凌风看着自家王妃,不禁苦笑。
凤冥羽笑着走来,说:“这是镇南王贴身亲卫凌风将军啊,镇南王能派将军来找王妃,看来王爷与王妃的感情不似传闻中那么……。”
宁琬琰看向凤冥羽,说:“家中还有事这便告辞了,改日有空,我请凤老板吃酒去。”
“好,凤某随时恭候。”凤冥羽拱手一礼,看向还跪在地上的李妈妈,说:“赶紧去备两辆马车,送几位姑娘回镇南王府去。”
“是。”李妈妈应声,连忙爬起来去吩咐下人。
马车很快准备好,宁琬琰与武婢扶着诗画几人上了马车,她再向凤冥羽道了谢后,便上马离开了嫣香楼。
李妈妈看着远去的马车,长长吁出一口气,她看向凤冥羽一脸愧然的说:“我混迹半生,今儿竟折在这泼货的手上。”
凤冥羽轻笑说:“听说她的大婚之日行凶杀人,她自证清白,瞬间将死局逆转成生局,刚才又制住你这个老狐狸,她不象传闻中如市井泼妇粗蛮愚蠢啊。
就为几个瘦马闯妓馆砸场子,对瘦马还关怀备至,到是有情有义。还有……”
还有……,昨天他进宫去给淑贵妃送头面,淑贵妃很满意,九皇子来求淑贵妃去参加酒宴,淑贵妃便叫他也一同前去。
淑贵妃似乎很不喜欢宁琬琰,一直出言为难,他才注意到温婉高贵的宁琬琰。
当她弹奏凤头琴时,那精湛的琴艺,天籁般的歌喉,和她绝代芳华,顿让他心生爱慕。
从皇宫中回来,他的脑海中皆是宁琬琰的一颦一笑,没想,第二天,他又看到了她。
这一次,他看到骑着骏马英姿飒飒,和撒泼耍赖的她,他阅女无数,却第一次从一个女人身上看到反差极大的多种性情,这个女子很有趣,他很为之着迷。
他看着娇小清瘦的身影远远消失,才转过身对李妈妈说:“把那件金霞七彩锦袍还有那对鸾凤金钗送到镇南王府给宁琬琰。”
“啊,东家,您莫不是疯了,她可是镇南王妃啊,您送她这些,镇南王还不来拆了嫣香楼啊。”李妈妈一脸惶然的说。
“叫你送就送,别多话。”凤冥羽说着,背起手走进嫣香楼。
李妈妈无奈摇头,随之而去。
宁琬琰回到镇南王府,直接回了她的凤阳阁中,诗画六人身上都有伤,她与萧医师又开始忙碌。
凌风回来向百里羲禀报,百里羲淡淡一笑,说:“这泼撒的到是聪明,行啊,没受伤便好。”
“王妃不但让八面玲珑的鸨儿吃瘪,还和凤冥羽成了朋友,王妃还真是厉害。”凌风笑说。
百里羲微眯起眸子,说:“凤冥羽本是身份低下的商贾,也不知用上什么方法搭上了淑贵妃成了皇商。
商人都是无利不起早,他与宁琬琰结交,必是有什么心思,此后他若没有出现就罢了,若再出现仔细盯着他。”
“是。”凌风想了想,又道:“姝妃娘娘打了小秋她们,王妃恐怕要大闹一场了,您……”
“本王即把王府内务都交于姝妃,她便应该有解决一切事的能力。”百里羲说。
“是。”凌风点了点头,拱手一礼转身走出寝殿。
翌日,护卫捧着一大一小两个锦盒送到了凤阳阁中。
宁琬琰听说是凤冥羽送来的礼物,她打开来,大礼盒中是一件炫彩华服,小礼盒中是一对鸾凤金钗,这两份礼物都是极为昂贵的。
她挑眉一笑,说:“送女子衣服首饰?还是给一个已婚妇人送,他这是存着怎样的心思?这胆子够大的。”
武婢笑说:“王妃不必多想,凤冥羽常给后宫中的娘娘们送这样的礼物,太后也常收到的,不过就是巴结讨好的心思。”
“哦,那是我多想了。”宁琬琰撇了撇嘴笑说。
四个武婢上前跪在她的面前,宁琬琰愕然,说:“你们这是干什么?”
几人一口同声说:“请王妃为我们赐名?”
宁琬琰闻言,她欣然而笑。
凡奴婢跟着新主后,便不再用之前旧主给起的名字了,这也表示以后只忠心于新主。
“你们以前的名字叫什么?”宁琬琰问。
“我们没有名字,我们都是孤儿,是军营中特别为皇室培训的暗卫,后来一直在暗中保护着太后,从没人叫我们的名字。”武婢说。
“哦,我这些天忙东忙西的,到是忽略你们了,你们的名字……”宁琬琰看着四人思忖片刻,嫣然一笑,说:“木兰,昭平,良玉,婉贞,这是我能想到的巾帼英雄的名字,你们看可好。”
“谢谢王妃赐名。”四人齐齐向宁琬琰磕头:“此后我四人便以王妃马首是瞻,誓死效忠王妃。”
宁琬琰翻了个白眼,笑说:“听你这话,之前是不认同我这个主子了。”
昭平讪然一笑说:“也不是不认同,太后之命我们自是绝对服从的,这些日子与王妃相处,王妃从没把我们当下人,对我们极好,特别王妃去救了诗画几人,如此重情重义,让我们都为之感动,现在是真心实意认您为主,而不是单纯的服从太后的命令。”
“好吧,看在你们态度诚恳的份上,我就不与你们计较了。”宁琬琰笑说。
“王妃,要不是我们把姝妃抓来?”木兰问。
“不着急,先让小秋和诗画她们把身子养好再说。”宁琬琰笑说,她拿起一个鸾凤金钗搜在发鬓间,笑问:“怎么样,我美吗?”
“美,王妃是天下间最美的女子。”良玉笑着竖起大拇指。
廖柔儿得知宁琬琰又把六个瘦马给带回来了,还是闯去了妓馆把人救出来的,如此粗蛮行为也就宁琬琰能做出来,但她有些害怕了。
她分别跑去德太妃和百里羲哭泣,说武灵儿小秋钱嬷嬷仗着宁琬琰,不把她看在眼中,还当着王府从下人辱骂她,她忍无可忍的才打了几人。
百里羲只说让她自行处理。
德太妃当然倾向着她,说她应该好好教训那些不听话的奴婢,不必手软。
百里羲没有责难她,这让她很是欣喜,也让她更有底气。
一天天过去,她预想宁琬琰来找她算账并没有发生,凤阳阁这些天一直紧闭着大门,只有小婢女几次进出,再无动静。
她有些沾沾自喜,觉得她这一次彻底打灭了宁琬琰嚣张跋扈的气焰,再不敢与她对抗。
这一日,她正在看账册,视线中有人影晃动,她抬头看到一身黑袍墨琛,象个幽灵似的站在面前。
“墨宫主,您来了。”她欣喜笑说,起身请墨琛到八仙桌坐下来,给他倒了杯茶:“您一路辛苦了,请喝茶。”
墨琛面色阴冷,长长的手指捏住茶盏,说:“我上次的药,被宁琬琰给解了?”
“可不是吗?那药对她根本不起作用,她跑去我的婚礼上大闹,可是气死我了,墨宫主您这一次,要给我直接让她死的药才行,我再不想忍这个贱人了。”廖柔儿美眸中泛着恶毒说。
“听说,你打了她的婢女?”墨琛问,狭长的凤眸瞟向廖柔儿。
廖柔儿只感透骨的寒意,她的身子一凛,怯然一笑,说:“是啊,宁琬琰总是欺我,连带着她那几个婢子也不把我放在眼中,真真欺人太甚。”
墨琛看着一脸委屈可怜的廖柔儿诡异一笑,说:“此后,你恐怕不太平了,我会住在这里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