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线算命，他反迷信！全网磕疯了第110章迟到的新年礼物

“我简直是昏了头！”

回家后，苏云汀坐在房内，狂拍脑袋，她难得如此抓狂。

现在的客户已经是奇葩开会、各显神通，要是开放免费渠道……

她难道是什么很贱的人？

自己给自己找苦头。

可一想到已经在时谕白面前放下豪言，如果不能做到，那就是言而无信。

苏云汀承认自己爱财，但她非常讲究诚信。

哪怕面对态度最恶劣的客户，她都能笑容已对，在解决完问题后，才回身甩对方一巴掌。

所以，这事必须得搞。

苏云汀苦着脸打开电脑，点开直播间后台，“啪啪啪”修改直播公告。

【主播公告：每日一次免费连麦，替有苦恼但囊中羞涩的朋友们解决困扰。】

苏云汀想了想，又添加一句。

【无重要事情勿扰，主播较凶，碰到奇葩会骂回去。】

……

西宁监狱，国内最大的监狱，总共关押近3000名犯人。

防风操场角落，犯人们聚集，以一位矮个子老人为中心。

他身体瘦削，脸颊向内部凹陷，眼睛又似金鱼般向外鼓，长相格外奇怪。

其他犯人好像注意不到这点，殷切又热烈地仰望他。

“97523号，你就要出狱了？”

97523号，又名宋忠，淡定点头。

“是啊，月底就能出去，哥几个别太想我。”

距离月底还剩3天，这老小子命可真好！

在此刻，所有人的想法诡异一致。

从无期徒刑减到40年已经很牛逼。

更厉害的是，这位手中还有一条人命没有定罪！

人人都知道是他杀得，可警方也好、检方也好，都无法给他定罪。

在他服刑这些年里，有犯人前仆后继，企图从他口中掏出尸体位置。

这是能重大立功的消息。

可惜，这小子警惕极了，入狱近40年，没吐出只言片语！

又有人试探了几句，被宋忠打着哈哈忽悠过去。

“别聊了！”狱警们敲敲铁栏杆，“放飞时间结束，赶紧回去！”

“嗨嗨……”

犯人们拖拖拉拉，他们宁愿拖到最后进屋，然后得到狱警们的大声呵斥，也不愿意走得太快，错过难得的自由空气。

宋忠不一样，他一马当先，飞速返回。

狱警并不开心，守门的狱警甚至白了他一眼，阴阳怪气地说：

“恭喜你，马上就要出狱了。”

宋忠故作憨厚地笑了笑，“不敢当，都是你们教得好。”

狱警冷笑，“我们都知道是你杀的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逃不过去的。”

“那就来抓我呀，”宋忠笑得特别灿烂，“用尸体来给我定罪，也不是用嘴。”

他故意地停顿一下，时间很长，下一秒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我忘了，你们找不到尸体，太可惜了。”

换做一个月前，宋忠不敢如此放肆。

可现在不是一个月前，他被释放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距离他出狱又只有三天。

那群废物找了40年，怎么可能在三天之内找到尸体？

哈哈哈……等他出去，他一定会亲自拜访那位刑警，好好欣赏下他现下的惨状。

每当幻想那个场面，宋忠都忍不住笑出声。

“啦啦啦啦……”他哼着小曲，溜溜达达地走回囚房。

还没有走近，他就看见门口站着两个人。

一老一少，都穿着警服。

老的那位，他很熟悉，刚才还以最凄惨的模样出现；年轻的那位就陌生多了，应该是新上任的警察。

宋忠对此不陌生。

早些年，警方隔三差五就要审讯；这些年可能是认清现实，知道自己无能为力，便很少再来。

“孟警官又见面了。”宋忠说完这句开场白，歉意一笑，“你瞧我这记性，忘了你几十年前就辞职不干，现在跟我一样都是无业游民。”

这是赤裸的挑衅。

时谕白立刻提高警惕，余光紧张地盯着师爷。

别掉进这人渣的圈套！

老人，不，应该叫他孟警官。

孟警官对着时谕白弯下嘴角，“别担心我，安心审讯。我不会冲动。”

“名字？”

“宋忠。”

“年龄？”

“68岁。”

“性别？”

“男。”

“你对杀害孟同的事情有什么要交代？”

“我承认是我杀的，我绑走了他，虐杀了他，并留下一只眼睛作为纪念。”

“尸体被你抛在哪里？”

“无可奉告。”

宋忠恶意满满地回答。

他等着对面警察追问，然后继续用“无可奉告”搪塞，最后看到对方无能狂怒。

多少年来都是这个人流程。

可今日不一样，对面的年轻警察非常冷静，甚至冷静得有些过分。

“好的，嫌疑人宋忠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本案可以给提交检方。”

宋忠一怔，然后讥讽地勾起嘴角。

“又来炸我？这一招孟警官40年前就玩过了。”他看向孟警官，特意朝他取证，“我没有说错吧？”

“……没有。”

孟警官冷声回答。

宋忠双手一摊，手中的镣铐叮叮当当，声音特别热闹。

“你看，他都承认你，你还要做什么——”

“我们找到了尸体。”

时谕白不跟他多说，合上报告，起身去找狱警做交接。

孟警官留了下来。

他注视这位杀人凶手，表情很冷静，甚至有种释然的放松。

看这幅表情，宋忠一下子毛了。

“你、你们真找到了？别是又一次让检方配合你们——”

“他被你学院外面的小路上。四肢、躯干和头颅，分别丢进施工的水泥中。”孟警官看着他，安静地讲出那些地点。

那是一些深埋于宋忠记忆的地点。

他有一瞬的恐惧，紧接着强行使自己冷静。

“你们是怎么发现的？那些地点分明很隐蔽，不能被轻易发现。”

闻言，孟警官嘲讽一笑。

这是他露面后第一次展露情绪。

轻蔑且瞧不起的情绪。

“我们请了一位大师，她都没有来到现场，只隔着屏幕一看，就点出了童童的位置。太简单、太轻松了。”

“大师？”宋忠惊愕，“犯罪学大师吗？”

孟警官但笑不语。

能破除罪恶的玄学大师，某种程度上也是犯罪学大师。

宋忠开始绷不住了。

为了逃避出狱希望破灭、自己很有可能死在狱中的未来，他企图再次激怒孟警官。

“你知道吗？我当年是想杀你的，只要你儿子提前送上门来，哈哈……他也算是替你赴死了，这么些年，那个孩子没有回来看过你吗？他有没有指着你的鼻子破口大骂，如果当年——”

孟警官不想听这些垃圾话。

他只想澄清两个事实。

“第一，童童没有骂我，他一直在等我接他回家。”

“第二，你从不可能杀了我。”

宋忠不信：“为什么？”

孟警官眉头一竖，“因为你是一个懦夫，一个只敢向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下手的胆小鬼。你要是有胆子，就该用那把刀捅向我！”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恍惚间宋忠看见了40年的他。

那位远近闻名的罪恶克星，足以让所有犯罪分子望而生惧。

自己也曾在那副面容下瑟瑟发抖。

宋忠张口反驳，他是个有胆子的男人，他是杀人犯，手上沾染了三四条人命。

“别想用这种方法反击，你儿子会死，就是因为你多管闲事！你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是你多管闲事才让他死的！是你的错！你才是害死他的真凶。”

说话间，时谕白完成交接，重新走回孟警官身旁。

听到这道德绑架，他担心地望向师爷。

当年，就是此类说法，才会将师爷逼出警局。

不曾想，孟警官无比冷静。

“时隔多年，你没有任何长进，”他对宋忠说，“宋先生，新年快乐，希望你喜欢这份迟了40年才到的礼物。”

——在监狱中待到老死，或被一颗子弹正中眉心。

之后，孟警官不再说话，任由宋忠如何挑衅。

交接完成，狱警粗暴地推他离开。

路过监狱狭窄的走廊时，宋忠撇头看眼窗外的碧蓝天空，忽然有些后悔。

刚才放风的时候，应该留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