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夜宸星一改往日的嬉闹,沉声问道。
极冥没有说话,粗大的手掌把她拉到了沙发旁,然后走到她的面前,两手搭在她肩上把她摁坐了下来。
绕过夜宸星的身体,他坐在了右边,这才抬起眼对上夜宸星深沉的双眸。
“小姐,这次事情比我们想象的严重,我和周叔和极冥商量的是让你暂去英国避避风头,我们会尽量保住A市的财团。”
这是第一次极冥说话不抬头看她,夜宸星琢磨不透到底什么情况,心下有些着急,两手不自觉的攥在一起,咬着唇瓣。
A市的财团占莫氏在本国势力的60%,如果被封,是一个巨大的损失,这就意味着莫氏不再像曾经那样霸占市场了,不过也不至于动伤根本。
俗话说万事开头难,为了在中国打开市场,注入了巨额资金,还没站稳脚跟,就被连根拔起,想起来都觉得丧气。
这是森西走后留下的一大笔资产,如果断送到她的手里,她不敢想象死后怎么去见他。
“不行,我不能让你们背黑锅,走,我们现在就去A市,通知那儿的人召开董事会!”
夜宸星如坐针毡,这件事她必须要稳住,而且一定要帮助莫氏渡过难关。
极冥被夜宸星的气势震得半晌说不出话。
“我去换下衣服,今晚出发。”
夜宸星看着还在发愣的极冥,伸手推了他一把,绕过沙发,踩着高跟鞋上了楼。
极冥很少见夜宸星如此雷厉风行的一面,震惊的同时,心下溢出丝丝欣喜。
说不定,他家小姐不像他们想象的那样没用。
很快收拾好了,简单的拎着包包,夜宸星和极冥坐上车赶往Y市机场。
Germy餐厅
一个男人从出租车里钻出来,西装革履,一丝不苟的头发,抬头忘了一眼餐厅的名字,然后伸出右手看了下手表,便抬脚走了进去。
目光扫过飘着悠扬琴音的格调大厅,最后定格在一个靠窗的位子,那里坐着一位优雅美丽的女人,端着一杯红酒。
男人是夜宸星的私人医生—Jack,女人则是叶氏暂代掌权人—叶语笙。
Jack对叶语笙印象很深刻,他可以看出这是一位身世非常不错的千金小姐,只是如此矜贵的身份,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约他?
Jack不仅仅有夜宸星私人医生这一种身份,他在医学界也是令人瞻仰观望的神级人物,所以和很多权贵多多少少打过交道,上次就是这个女人,从他手里买走了一毫升的Zlip的血清,这个血清花费了他很长时间才提取出来的。
Zlip极其凶险,它的作用是两个极端,用的好了可以延年益寿,出了差错必定一命呜呼,无药可医,所以它很考验医生的能力,水平低的医生一般不会碰它,要找到它也只能从Jack这种走在前沿的顶级专家手上。
要不是她出了天价,Jack肯定不会卖给她。
以为事情到上次那样就结束了,没想到这个女人又约他过来,不管多少钱,Jack想,他一定不会把再把剩余不多的血清卖给她了。
“Jack先生,您好!”
叶语笙仰头喝红酒时瞥见走过来的Jack,葱白的玉指放下红酒杯,优雅的站起身,和来人握了个手。
“不知叶小姐找我什么事?”
Jack屁股刚落座,嘴上就直接问道,他一向不是个拐弯抹角的人。
“Jack医生喜欢吃什么,随便点!”
叶语笙无视他的问题,对他不耐烦的态度没有半分不悦,相反脸上漾着笑意自然的把菜单递给了他。
Jack皱了皱眉,接过菜单随便点了两个菜,复抬头看向叶语笙,眼里裹挟着复杂。
“叶小姐为人豪爽,有什么事直言就好!”
轻抿了一口杯中红酒,Jack低头看了一眼腕表。
觉查到他的小动作,叶语笙呵呵笑了两声,然后从旁边椅子上拿起自己的包包,纤长的手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照片。
看向一脸狐疑的男人,轻笑着把照片递了过去,然后低头摆弄手里的名牌包包。
Jack接过照片,脸上疑问的神色陡然变得暴戾起来,站起来恼怒的看着面前一脸人畜无害的女人,伸手就打算打过去。
“若是先生对我动了手,您宝贝女儿的命就不好说了!”
叶语笙一脸无辜的慢悠悠伸开自己的手,放在阳光下更显洁白细腻,好像对自己漂亮的手特别满意,她翻转来翻转去,耐心的摆弄着。
男人听到她的话,手顿在半空中,听到来来往往的人对他指点的声音,咳嗽了两声,尴尬的把手放了下去,重新回到座位上。
恨恨的看着女人,Jack手锤在桌上,眼睛里全是逼问的怒气。
叶语笙放下手,端坐了身子,然后优雅的拿起酒杯,示意Jack和她碰杯。
为了女儿,Jack没有办法,深呼了两口气,最终还是顺从了女人的意思。
他和叶语笙没有什么仇恨,为什么她要绑架自己的女儿。
刚想问出疑问,女人温和的语气传来“Jack,不是我干的,但是不巧被我撞到了,虽然我们并不熟,但是毕竟你也帮过我忙,作为知情人我只能劝你赶紧赶回英国。”
Jack恢复了些许理智,心里并未完全相信她的话,首先,那些人抓Mary的动机是什么?如果是为了威胁他,为什么他现在还没接到消息,疑点太多,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面前这个明眸皓齿,巧笑嫣兮的女人。
叶语笙看出了他心存疑虑,微扯了下嘴角,身子倾向前,两手支在下巴下面,柔声道“你如果不相信我,大可以打个电话问问,看看你女儿到底失踪没?”
狐疑的看了一眼叶语笙,她轻笑着再度开口“还有,你女儿的命重要还是你的时间重要?”
传说Jack是个工作狂,妻子离他而去,身边只有女儿一个亲人,他为了研究不得不来到中国,就把唯一的女儿交给了保姆。
看到Jack冷下的脸,叶语笙知道自己戳到了他的痛点。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Jack医生了,有时间再会!”
叶语笙目的达到了,便没有留下来的意义,提起包,对对面一脸怔愣的男人礼貌的道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