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看到他的样子,呵呵傻笑了两声,然后看向了十三。
十三正垂头想着什么,感受到六子投来的目光,眼里的算计疏忽消失不见,抬起头,满面春光的呵呵陪笑。
大家聊的很欢,也聊的很晚,仿佛要把丢失的那几年空白填补回来。
一杯一杯酒下肚,四人神智都不太清醒,再加上夜很晚了,索性找了房间住在这里,十二和六子住一间,在一楼,傅若谦和叶语笙一人住一间,在二楼。
叶语笙喝的醉醺醺的,小脸通红,身体软的一塌糊涂,傅若谦处于微醉的状态,比她的脑子清醒多了。
轻轻扶着她进了卧室,打开灯,傅若谦跌跌撞撞的搂着她的腰走向洁白的大床。
一路上,叶语笙都在嘟囔,也听不懂她说的什么,可她好像就是没完没了,一直说个不停。
走到床边,傅若谦拍了拍她红透的小脸,她朦胧的双眼依旧无神,砸吧着小嘴,好像没喝够。
“语笙,你今晚就睡这里吧!”
男人轻柔的声音传入耳廓,叶语笙好像没有反应过来,怔愣了一瞬,才恍然大悟的伸出手指指了一下傅若谦“你是若谦哥哥!”
“那你赶紧睡吧!我要走了。”
傅若谦打了个哈欠,伸手作势要扶着她上床躺好。
叶语笙看见傅若谦如此善解人意的一面,心像是灌了蜜一样甜,蓦然,脑子里又闯入了夜宸星,傅母的模样。
他不喜欢你
不喜欢你
晏时,脑子里如同魔咒一般回荡着这几句话,叶语笙眼瞳惊恐的睁大,升起不甘的心酸。
不知从拿来的力气,在傅若谦扶着她的时候,她伸手拽住了傅若谦的领带,用力一扯,男人猝不及防的倒了下来。
可能真是酒壮人胆,叶语笙翻身覆上,骑坐在男人腰间。
然后继续说着胡话。
“若谦哥哥,我一直都喜欢你,可是你为什么不娶我呢?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告诉我,我一定会改的,你别丢下我好不好……”
“那个莫夫人,有什么好的,不过是一个寡妇,若谦哥哥怎么能和寡妇在一起呢?她不配!”
“若谦哥哥,你娶我,你娶我好不好?”
叶语笙趴在傅若谦身上低低呢喃,最后没了声音。
傅若谦皱了皱眉,轻扶着叶语笙的身体,小心翼翼的坐了起来,把女子翻身躺在床上,傅若谦下了床,脸上全是复杂凝重的神色。
回到卧室,叶语笙的话在耳边萦绕,搞得他心烦意乱,扯了浴巾,钻身进了卧室……
现在傅若谦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完全没有时间管这些儿女私情。
叶茗的死不可能如此简单,从警局里调出来的资料显示吴东杀害叶茗的缘由竟是“爱而不得”,尽管傅若谦努力说服自己这是一个很好的理由,大脑里却总有一个声音叫嚣着荒诞!
洗完澡,头脑清醒了一些,闭上眼睛重新顺了一下思路,比如说,叶茗的死对谁最有利?
在外人看来,叶语笙肯定收益最大,但她自己可能不这么认为,失去了亲人相较于获得金钱?
想着想着,傅若谦沉睡了过去。
已经决定不再和傅若谦有来往,夜宸星一定会坚守自己的诺言,尽管现在他被围在水泄不通的医院,夜宸星坐在沙发上只冷冷看着。
他面色冷静的吓人,但那股子狂傲霸气却丝毫没有减弱。
把他围在圈里的记者把摄像机狠命的往他脸上靠,生怕错过一丝表情。
傅若谦却没流露出任何的窘迫与不安,礼貌疏离的回答着她们的问题。
作为局外人,夜宸星听到记者们锐利的逼问都不禁皱起了眉。
“傅少,听说您的哥哥性命垂危,不知以后是不是由您接管傅氏集团?”
“傅少,您哥哥患绝症与您调查叶茗的死案距离不过数天,您有怀疑二者之间有什么联系么?”
“傅少傅少……”
一群记者拥着向前挤去。
镜中的傅若谦眉头都未曾皱过,一张脸寡淡的像块冒着寒气的冰,助理为他挡去烦人的记者,傅若谦迈着长腿走进了医院。
最后,镜头下只有医院门口熙熙攘攘的记者烦乱的哄闹声。
关上电视,夜宸星无神的拿着勺子敲着咖啡杯。
傅若谦肯定很难受吧,他一个人既要管理公司又要照顾受伤的哥哥。
摇了摇头,夜宸星,他怎么样好想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喝完咖啡,望着来往忙碌的佣人,夜宸星感到整个别墅安静的可怕。
极冥去哪了?
转念一想,已经好几天没看见极坤的影子了。
怎么一个个都跑的光光的。
正疑惑着,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闯进耳廓。
夜宸星抿唇一笑,闭上眼睛在心里猜是极坤还是极冥的时候,右肩被一个大掌狠狠拍了一下。
吓的夜宸星身子一哆嗦,恼怒的站起身就打算去“报仇”。
手伸到一半硬生生的顿在了半空。
极冥一脸疲惫又严肃的表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股不安在心底流窜,夜宸星恢复了平时认真的模样,放下手,极冥就抢先开口了。
“小姐!”
夜宸星的不安更浓烈了,平时极冥是不会叫她小姐的,除非遇到了严重的事情,严重到必须她出面决策。
皱了皱眉,夜宸星点点头,极冥一脸凝重继续说道“我们在A市的财团被暂停查办了,现在必须由最高决策人出面!据说是财政部门漏税的问题。”
夜宸星不是没遇到过这种事情,处理倒不是多繁琐,极冥也从没像这般焦急又沉重的来找她商量。
“这次情况很严重么?”
夜宸星隐隐察觉一股危机感正吞噬着她的身体。
极冥长呼了一口气,看向夜宸星的眼睛,略显沧桑的神色令夜宸星一愣。
“据那边的财务部长报告的情况来看,小姐必须要去一趟了。”
夜宸星心不慌是不可能的,这么大的资产,决策权却在她一个小丫头手里,倒不是她不相信自己的能力,只怕在董事会上不能服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