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老太君听完后,迟疑的偏头思索起来。
宋安歌突然出声说道:
“姨奶奶,是何齐氏给你喝的茶!那杯茶一定有问题!”
“我身上还残留着剩下那半杯茶的水迹呢,裴……国师大人您闻闻看,是不是这个?”
她说着便在头上摸索着什么,最后找到一小节茶叶渣子,递给裴豫川。
可他明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眸色幽深瞟了一眼她的头发,浅笑道:
“就是这个。”
宋安歌注意到他的视线,后知后觉的摸了摸脑袋,猛然觉察到什么!
难道是她抱着他的时候……他在闻自己?
宋安歌顿时心旌摇晃,脸颊上火烧火燎,要不是这里还有别人在,她真想逗逗他,譬如自己是什么味儿的,好不好闻之类的。
一定能惹得这个外强中干的小怂包红透一张脸!
佘老太君亦猛地一拍腿,惊诧道:
“对啊!我说何齐氏怎么一个劲要让我喝茶,我就喝了一口,后面的茶水……”
她话都没说完,就偏头看向了宋安歌,一双苍老的眼睛缓缓氤氲着雾气:
“后面的茶水,泼了这丫头一身,还打了她!……这丫头冰雪聪明,后面肯定察觉到这杯茶有问题,明明老身那样对她,她却有心阻止我喝这要命的东西……丫头!你!”
“阮丫头,你不仅救了我的安安,就连老身这条命,都你救的!你的大恩大德!请受老身一拜!”
说着她便从床榻上滑下去,屈膝跪倒在宋安歌面前,吓得宋安歌呼吸一窒,连忙弯腰将佘老太君搀起来:
“姨奶奶!您这不是折煞我么!您快起来!”
就是这么个动作扯道了宋安歌肩头的伤,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嘶——!”
她顿时松了劲儿,幸亏金珠手疾眼快,把佘老太君扶住了搀回床上。
就连躺平的李瑜笙都坐了起来,劝道:
“是啊!您老这么一惊一乍的,在吓着阮阮,以后呀,咱们有的是机会报答她,您放宽心就是!”
宋安歌立刻点头,只觉得刚才那一下真是扯狠了,肩头那里正隐隐作痛中。
“老夫人,将这药温水服下便可。”
裴豫川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只见他掏出一个小瓷瓶,放在床沿上后,便起身离开。
又忽的回头,冷眼横着宋安歌,语气不善的说道:
“宋安歌,你随本座来!”
瞧着裴豫川森寒的目光,宋安歌默默咽口水,有些瑟缩了肩膀。
她怎么感觉这人比刚才还生气呢?竟全须全尾的叫她大名,还自称本座!
她瞅了一眼喜桃,试图让喜桃给点话机,却发现那丫头捂着嘴,用眼神疯狂示意自己:
小姐快去!
宋安歌无奈的起身,心下惶恐的更了上去。
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哪又惹到他了!
裴豫川在前面走得并不快,甚至连她都能看出,他有意放慢了速度等自己。
可她却因为心虚,故意走的慢吞吞。
一路上没哪个家丁敢拦他,都恭敬行了一礼,就贴着墙角溜走了。
看得宋安歌啧啧称奇,只暗叹这大夏朝还真无人不识裴豫川,怎么她以前没注意到这么耀眼的一个人呢?
她只顾着低头胡思乱想,没注意眼前,直到她面前出现一双素白的靴子时,她才看到裴豫川竟然折身走到了她面前。
然后不顾她的惊呼,一言不发的将她拦腰抱起,转身继续向前走着。
动作轻柔到丝毫没有扯到她的痛处。
宋安歌眼看着周围路过的家丁们都飞快的瞅了自己一眼,然后惊叹着低下了头,一股莫名其妙的羞涩感涌上心头。
她攥着拳头,往裴豫川肩头轻锤了好几下:
“我、我的腿没事啊!你放我下来!”
“他们都在看我,我、我会不好意思啊!”
裴豫川丝毫不受影响,依旧走的四平八稳,戏谑的声音近在咫尺:
“刚才当着那么多人抱我时,你怎么没觉得不好意思?”
“如果不喜欢他们看,那就……把眼睛闭上。”
宋安歌被堵得哑口无言,只得愤愤闭上嘴,瞪着裴豫川的下巴,却又不甘心被这样对待。
于是恶向胆边生,抬起手,用指腹揉了揉裴豫川的喉结,又主动搂住他的脖子。
把嘴凑到他耳边,报复似的轻嗅了两下,笑道:
“不要,你这么好看,我看你不就好了!”
“你好香啊!”
裴豫川瞬得浑身僵硬,喉结上下鼓动时,从脖子到脸红了个透,连呼吸急促了几分,闷哼道:
“住手……”
“……停下来!”
听着裴豫川近乎喘 息的声音,宋安歌唇角的坏笑愈加放大,仗着他不敢对自己做什么,竟直接将脸埋进他的颈窝,贪婪地深深吸了一口。
让这股馥郁的沉香味,混着裴豫川独有的气息溢满鼻腔,她满足的喟叹道:
“办不到。”
“在我这疲惫一生的路上,你就像上天赐我的礼物……我真想一直这样抱着你啊。”
这一生没能完成的爱,没能实现的姻缘……
在他们再次相遇的时候,她就决定不再放开他的手。
她听到裴豫川急剧加速的心跳声,轻笑着停止了放肆的举动,她知道该在哪里点到为止,也知道怎样才能最大限度挑动裴豫川。
抱着自己的臂膀微微收紧,她只觉得身子一轻,近乎眨眼间便进到了一间屋子,她被温柔的放到床上。
裴豫川的嗓音冷冽不再,只余下奇异的暗哑:
“将上衣脱掉……”
说罢裴豫川就背过身去,自顾自地解了大氅,不再看她。
这么快?!
这种事难道不得等到新婚之夜才……?
宋安歌震惊了,虽然她的心理年龄是成熟的二十几岁,可现在这个身体还不足及笄,不、不太行吧……
她望着面前的宽肩窄腰、挺拔玉立的背影,心脏跳得飞快,脑袋一热,面红耳赤道:
“那个……其实我还挺传统的……”
裴豫川只微微侧头,低声轻哼道:
“嗯?”
没了大氅的遮掩,他在侧头时,另一边的脖颈得以展露,被略暗的微光映出珠色的光泽,看起来……很软、很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