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鸢偏头一笑,神色中带着几分自傲,又美又飒:
“不认识,可能是我的个人魅力让它觉得亲近。”
人是美的,话却是臭屁的。
宋安歌瘪了瘪嘴,也凑上去,抬起手想摸一摸。
这匹马先是很抵触的把头一偏,不让宋安歌碰,阿鸢见状轻笑一声,抓住她尬在空中的手,按在马头上,带着她轻轻抚摸了几下,这匹马才没再躲开,由着自己抚摸。
她又惊又喜,开口道:
“它真的很喜欢你,因为你,它才让我碰的,好神奇啊!”
宋安歌打量着马的身子,发现这马披甲戴缨,像是一匹……战马!
她暗暗压下心底的惊疑,用喜悦的声音继续说着:
“要是它肯帮帮我们就好了!”
她一偏头,发现阿鸢正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眼神幽幽,得意道:
“我觉得,它肯!”
“若是你求我,我就帮你和它说说情,让你……不用再当牛做马拉车了,如何?”
面对阿鸢的得意洋洋,宋安歌只是抿着嘴,突然觉得大号喜桃若是太过滑头,便不要也罢。
她一言不发的撕下一截干净的裙摆,默默蹲下去,帮其换下已被血浸透的脏布,用干净的裙摆重新包扎起来。
站起来后,又上下扫了一眼阿鸢的穿着,想了又想,把自己的大氅解了下来,披到对方身上。
最后才用疏离的口吻说道:
“我救过你,你也救过我,我们这就扯平了。”
“既然阿鸢你和这马有缘分,我也就不担心你踽踽独行太过艰难,我们就在此分道扬镳吧!”
说罢,她转身就走,却被一股大力扯住胳膊,迫使她站定在原地。
只见阿鸢挑着双狭长的桃花眼,笑意淡淡,说话时声音却微微颤抖起来:
“这就生气了?”
她没有多生气,只是不喜别人威胁自己罢了。
宋安歌想扒开那只冰冷的手,却发现那手却越收越紧,快要将她的衣服抠出个洞了。
她没有吭声,只是举起匕首,向着那衣服割去。
阿鸢这才猛地松了手。
她也不去看阿鸢脸上的表情,朝着马车走过去。
阿鸢还在她身后喊着:
“就凭你这速度,等把车拉到地方时,你那妹妹早就硬了。”
“我就想看看你撒娇是什么样子,你不愿意说出来就好了嘛!阿阮!”
想让她撒娇?除非那人是裴豫川!
她将缰绳复又套在身上,咬着牙要把车子拉动时,阿鸢牵着马走过来,挡在马车前。
正当自己要开口时,阿鸢却抢先一步说道:
“别气了,是我错了!”
“你看我是会治疗外伤的,你……你给我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让我与你同行吧。”
“这样,我还能保住你妹妹的命。”
阿鸢上前一步,对着宋安歌行了一个抱拳礼,行到一半才似想起了什么,半道改成女子常用的福身礼,明明五大三粗的身形,却扭扭捏捏不成样子,滑稽至极。
看得宋安歌终于绷不住脸,笑了出来:
“你快停下吧!大晚上的,可太吓人了!”
阿鸢这才收了动作,脸上也挂着轻松的笑意,说道:
“你这气来的这么快,我还不得卖弄一番,才能搏你一笑。”
“上车吧,我来救你妹妹。”
说完一副生怕宋安歌反悔似的,先一步跳上去,又回身将手递过来。
宋安歌推开了她的手,扶着门框,轻巧一跃上了马车。
恍惚间,她好像听到了阿鸢的小声嘀咕:
“脾气真倔!跟只倔驴似的!”
当她看向阿鸢时,只见后者手脚麻利的掏出身上的飞刀、火药和火石,他捏着装了火药的小包,狐疑道:
“你给我用了那么多么?怎么只剩这点了?可能要不够啊!”
说的宋安歌小脸一红,有什么比私藏物品又得当着主人的面拿出来更难堪的呢?
她在怀里掏了掏,将用帕子包着的火药默默递过去,本以为会受到对方的指责,没想到阿鸢结果后,放在鼻息间一闻,惊奇道:
“你也有!太好了!”
这句‘你也有’给宋安歌说得愣住了。
随即她浑身燥热起来,臊的脸颊滚烫,打着哈哈道:
“是、是啊!你快用吧……”
阿鸢不疑有他,只是嘟囔的内容让宋安歌越发无地自容起来:
“这质量还挺好,跟我的不相上下呢!”
她刚想开口解释解释,只听阿鸢又自圆其说道:
“兴许是一个地方产的呢!阿阮果然是仙女,用的什么都是最好的!”
这下宋安歌彻底不张嘴了,当自己是只鹌鹑候在一旁。
她觉得自己刚刚肯定是看走眼了,怎么会认为阿鸢滑头呢?
这只大号喜桃还能收的,毕竟这俩是一样的……又皮又傻。
她突然想念起沉静娴雅的裴豫川,他从来都是安安静静的,一颦一笑皆是绝世荣光,不像阿鸢这样多言。
阿鸢将喜桃被贯穿的部位周围清理出来,有条不紊道:
“阿阮,有没有烛台?再准备一些棉絮,越多越好!一会我拔刀时,你拿着棉絮,要快速的摁在伤口上,越快越好!”
宋安歌回过神,弯腰在暗柜里找到烛台,递给阿鸢后,又撕开了一床被子,将里面的棉絮掏了出来:
“好的!然后呢,需要我怎么配合你?”
阿鸢掏出那把像飞刀一般细长的小刀,放在点燃的烛火上,烧到通红后,才以执笔的姿势握住:
“你把之前给我吃的药再给她吃一粒。”
说罢用下巴点了点被好好放在一边的瓷瓶,像是没发现宋安歌目光审视的看过来般,说道:
“我在车上看到了撒得到处都是的药丸,就拿起来闻了闻,便知这是好东西。”
“之前你就是用这个药救了我的命吧?不然我没那么快苏醒过来!”
“所以便猜到了。”
宋安歌收回了目光,想着既然自己选择了相信她,就不该再对她生疑,便配合的倒出一粒,送进喜桃嘴里,又一回生二回熟的让喜桃把药咽下去。
阿鸢就那么捏着尖刀,见宋安歌喂完药,正了神色,开口道:
“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