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以后,再一次盘问田正有没有同伙之后,一屋子的人都沉默了。老大在这群人中可以说是每次见鬼都有他,现在居然都有些麻木了。
“大爷……我真没说谎,要不您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我去给你找高人解决这事。”田正指了指摆在桌上的一双绣花鞋,恳求道。
“放了你?你小子别想了,从今天起,你就跟我们哥几个拴在一起了!”老二由于刚刚恢复,身体比较虚弱,开口说话的是在地下室被吓晕的老三。
“三爷……地下室的事……不是我干的……”田正真诚的说道。
“哼!到这时候你还不老实,就是你干的!还狡辩。”老三现在认定了这一切的事情都是田正搞的鬼,甚至觉得就连这绣花鞋的事,都是田正早先安排好的,只要是自己被抓,就有同伙来扮演另一只鬼,借此开脱田正的嫌疑。
百口莫辩的田正哑口无言地蹲在地上,幽怨的眼神瞧着五人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五人中目前只有老五没有遇到过这些诡异的事,此时他表情淡然,不知其他人怎么都这么神经质。
在老五看来,这鬼一定就是田正和其同伙,自以为旁观者清的他,自信满满地分析道:“我觉得老三说的没错,这一切都是田正搞的鬼,很明显,现在事情败露了,但是同伙却不知道,于是就出现了事先安排好的绣花鞋事件,只要明天把这同伙抓住,一切都将水落石出,到时候看他怎么解释。”
田正听完后,对在座的五人彻底的无语了,既然所有人都不相信自己,那也没必要过多解释,他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只要等到五人合同到期,自己就又可以自由了。
从这一天起,田正就跟随着五人开始工作于豪宅之内,说来也奇怪,这之后的夜里那女鬼再没出现过,地下展品室也恢复了往常的沉寂。
唯独令父亲不解的是,虽然女鬼不见了,可是每天凌晨之后,门房的门口总会有一些奇怪的东西。继绣花鞋之后,依次出现了一张皱皱巴巴的黄纸、一叠纸钱、几朵小黄花和鸟毛、一块似玉非玉的石头、一把狗毛,这些东西很常见却也很让人费解。
在剩下的几个月中,父亲逐渐摸清了这些奇怪东西的规律,每当狗毛出现之后,门口就会有大概2周左右的时间,不会再出现这些奇怪的东西,当两周过后,黄纸会再出现,其他的东西也依次出现,如此反复。
“小正!去门口收东西。”老三懒洋洋的吩咐了一声,就继续坐在监控画面前打瞌睡了。田正起初对这些东西还比较介意,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就习惯了。
“今天是狗毛。”田正将狗毛放在桌上,毫不在意地告诉了老三。此时的老三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连看都不看那狗毛,叹道:“等管家回来,该怎么解释狗的事呢?”
原来在第一次看到狗毛的时候,负责打理豪宅中宠物和花草的老三心里就觉得不妙,在看到那只萨摩耶傻傻地对自己微笑的时候,老三顿时心里大叫不妙,只见原本如雪花般蓬松的狗狗身上,出现了一块很不和谐的塌陷,十分明显的在狗狗的左后腿上。
心灵手巧的老五拿出剃须刀将狗毛修整一番后,终于不那么明显后,老三才略微出了一口气,可是随着之后几次的狗毛出现,老三绝望了,最后只得拜托老五:“等那管家回来的前一天,你帮我给那狗整体修剪修剪,至于怎么解释,我找老四商量商量去。”
父亲起床后,老三在做早餐的时候提及此事,父亲当时就给老三出了个招:“等管家回来的时候,你让老五给狗剪好后,你就给狗洗澡,毛一沾水不就看不出多少了吗?”
听到父亲这么一说,老三眼睛一亮,对父亲直竖大拇指。这一天,老大跟田正开着货车回来后,老大如释重负地对几个好兄弟说道:“今天下午管家就回来了,等他检查过后,咱们就可以走了。”
田正走上前一步,拱手对五人恳求道:“五位爷爷,这段时间咱们处的还算不错,求几位高抬贵手,千万不要把我的事说出去。”
“你放心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跟你叔叔的过节,我们不打算掺和,这段时间你也很老实,咱们之间的账,两清了。”老大拍了拍田正的肩膀,豪气万分,大有当家人的气势。
田正听完,又对几位感谢了一番后,父亲也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地说道:“小伙子,我们都是粗人,可是却也懂冤家宜解不宜结的道理,最后就劝你一句,放下吧。”
眼中满是纠结的田正一时无语,默默地低着头陷入了沉思。六人回到门房,围坐在桌前,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后,各自收拾起东西。
“老三,今天早餐做的真不错,你哪弄的鸡蛋?咱们之前可没买鸡蛋啊?”老大回味着早餐的味道,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六颗鸡蛋,每一颗都圆润饱满,蛋白的Q弹与蛋黄的细腻互相交织,搭配上酱油和葱花,一盘东北卧鸡蛋满足了几人清晨刚刚苏醒的味蕾。
“门口收的。”老三毫不在意地答道。
“门口?今天出现的是鸡蛋?”
“是啊?六个,不多不少。”
老大听后,总觉得有些不自在,这时父亲也走了进来,好奇地问道:“什么东西不多不少啊?”老三将之前的事又复述了一遍,老大看着父亲,而父亲却没有介意。
“如果说这些东西想害咱们早就害了,何至于费这么大周章?”父亲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将这些奇怪的东西都收集了起来,试图找出其中的关联,可是一无所获的他逐渐地也放弃了,只是觉得把这些东西带回去给爷爷看,也许会知道些什么,所以在跟老大打过招呼后,将收集的这些打包装在了行李中。
当天下午,管家坐着一辆黑色轿车回到豪宅中,眼中满是疑惑地看着安然无恙的六人,检查并没有发现什么破损和遗失后,按照合同付了工钱,并出奇地留了一张名片给老大,说是以后联系。老大接过名片后,心中暗骂这老杂毛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是还想让自己当替死鬼呀!
告别了管家,坐着田正的车,开往火车站,父亲拿过了老大将要扔掉的名片,留了田正的电话后,坐上春运的列车,返回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