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
苏天成直接笑了起来，他忍不住摇了摇头。
看来是自己高估了这个太监，之前的一切也不过是侥幸罢了。
竟然如此狂妄自大，真以为自己能够治理这一切？
这不是把所有大臣们当做废物来看待？
“你想怎么赌？”
诸位大臣一起都没能解决灾情，难道一个太监能够搞定这一切？
真是痴人说梦。
“既然你们觉得我无法解决这一切，那我们就来赌这件事。”
张亢说道：“如果半月之后我还没能缓解情况，让粮价恢复到正常，让百姓们的生活步入正轨，那我主动请罪，到时候可以将我的尸体悬在午门之外，供人耻笑嘲讽。”
苏天成笑道：“你似乎已经认定自己能够做到？”
“既然决定了要做，那就要相信自己，否则还有什么动力去做这件事呢？”
他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不过，既然是赌，那你们同样要承担一定的后果，若是我做到了你们没能做到的事情，你们又该如何呢？”
王光祖不屑地说道：“我真不相信你能做到，若是真有这一天，我甘愿为之前的失职负责，到时候任凭陛下处置，绝对不由任何怨言。”
黄利也说道：“我也跟你赌，你做到了，我资源官降一级。”
张亢笑着朝苏天成看了过去，这两位尚书都表示了，身为主事人的丞相当然不能置身事外。
“丞相，你呢，愿意为此付出什么呢？”
苏天成表面轻松地笑道：“若是成功治理了灾情，对于整个大乾以及百姓们而言也是好事一件，到时候我愿意付出自己一半的家产充入国库。”
心里想的却是，这怎么可能。
完全是做梦。
既然如此，干脆将赌注说的更大，也可以趁机表现自己身为丞相爱国爱民的形象。
“既然如此，那就说定了。”
张亢向赵祯行了一礼，“今日陛下跟诸位大臣都是见证人，相信即使是几位大人，也不会食言。”
王光祖怒道：“你以为我们跟你一样，是那种说话不算数的腌臜？”
张亢不屑地嗤之以鼻，“一个没用的废物，就不要再站出来逞英雄了，有这本事不如好好想想你怎样做结果会更好吧。”
王光祖被噎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几人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商定此时，赵祯便当众宣布此事。
“既然如此，明日张亢便启程赶往南方灾区，朕希望你能早日归来。”
能归来，意味着他可以解决灾情，这是大家都希望看到的事情。
赵祯无比凝重地说道：“灾情治理不是小事，朕封你为钦差大臣，专职此事，你需要朕如何帮你？”
张亢瞥了几位大臣一眼，鄙夷道：“我之前就说过，事情并没有那么复杂，想要降低粮价很简单。”
他沉思片刻，说道：“我只需要陛下给予我足够的权利，到时候不能有任何人阻拦我，给我施加莫须有的阻碍。除此之外，我还需要开放粮库，短时间内支援难民。至于银两，一分不需要。”
“至于水患的问题，此事我并不擅长，需要多少银两也不清楚，陛下可以派专人治理。”
此话一出，立马响起一阵嗤笑声。
“还真是狂妄自大，你当真以为灾区的粮食问题这么好解决吗？”王光祖哈哈大笑起来。
他负责过这个问题，明白如今灾区最严重的问题便是此事。
即便水患解决，粮价短时间内也无法搞定，这是最难处理的。
可张亢不需要一分钱？这难道不是笑话？
苏天成也觉得可笑，他摇摇头，仿佛已经看到张亢的尸体悬在午门之外。
“张总管，虽然你身为太监，这条命并不珍贵，可你好歹也是大乾的功臣，这样急着送死似乎有些可惜啊。”
不要一分钱去解决粮价问题，这不就是在送死么？
甚至在苏天成的估算之中，想要让灾区粮价平复回去，少于三十万两根本做不到。
“丞相，是你们太无知了，有很多办法以你们的智商的确很难想到。”
此话一出，双方的梁子更大。
而张亢也被推到了火坑智商，没有了逃离的可能。
早朝结束，御书房之内。
赵祯有些疑惑地问道：“你真能解决这个问题？这可不是说着玩的。”
张亢自信笑道：“既然我这么说了，那就是有信心，只需要时间，跟一定数量的粮食用来支援百姓，就足以等到粮价回复。”
“好，有任何需要你可以提，朕一定帮你。”
身为皇帝，整个大乾都是赵祯的。
她自然也希望这一切都可以搞定。
“不必，只需要陛下能够早做准备，毕竟粮价平复，百姓们生活安定的一个前提是水患成功治理，您需要另寻人才来做这件事。”
只有这样，张亢才能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否则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安心地去解决粮价的问题。
只有一天的时间做准备，张亢离开御书房后便返回司礼监，开始收拾东西。
时间紧急，他有信心，但也还没法保证自己一定能做到。
隔日，小李子带着其他太监们伺候张亢起床，将人送到司礼监门口。
离开皇宫之际，张亢才发现早已有许多人在等待着。
放眼望去，官员们全部身着官服，密密麻麻的人群站在那里。
其中尤以黄袍之下的赵祯最为显眼。
当然，张亢也没有忽略站在赵祯身侧的苏天成。
“张亢，你可别忘了我们的赌约。”
苏天成笑了起来，提醒了一句。
张亢瞥了一眼，“自然，不过丞相最好也早做准备，毕竟以你的身份，一半的家产是需要很长时间来变卖的，无论是南方灾区，还是北方的军队都很需要你的这笔钱财。”
二人互相暗中较劲。
赵祯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二人。
“张亢，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
“陛下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让灾区的百姓们早日脱离苦海，以此来缓解您的烦忧。”
不只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陛下，为了灾区百姓。
此次赶赴南方，身上的责任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