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着手里的肥皂，洁白如玉，宛若凝脂。
赵祯的心情突然变得有些复杂。
到底是怎样想到这样新奇的玩意呢？皂角的不便很多人早有感觉，可多少年来多少人想要进行改进，寻找替代品都没有结果。
偏偏是张亢到靖安坊几天的时间，就制作出着东西来。
而且还开建了工厂，可以进行全面推广。
更让赵祯感到惊讶的是，不仅仅想到了，做出来了，还将价格放得很低，有机会在全国之内，乃至全世界推广。
这薄利多销的理念也同样让赵祯感到不可思议，这是极其先进的商业头脑。
“张亢，看来是以前小瞧了你呀。”
妙雪笑着打趣了一句，自从张亢为女帝几次立功之后，这个婢女对张亢的态度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今似乎已经把他彻底当成了自己人。
赵祯微微点头，“这肥皂厂如果真的能像你说的那样，凭借这东西，你足以带着靖安坊走上繁荣的道路，赢下比试也只是时间问题。”
张亢闻言却摇头，否定道：“只靠肥皂厂还不够，我要做的不仅仅是赢下比试，而是让靖安坊真真切切地变好，这毕竟是陛下的土地，靖安坊的人也是陛下的子民。”
“好！”
赵祯轻喝一声，事到如今张亢仍然如此深明大义，更是让赵祯高兴。
片刻之后，张亢恭敬道：“陛下，若是没有其他事，臣便先行告退了，剩下的肥皂还要送给宫里的贵妃们。”
还要送别人？赵祯一听就有些不悦。
张亢眼色飞快，立马解释道：“肥皂做出来在靖安坊卖的不太好，所以臣希望能让贵妃们帮忙使用宣传一番，也只有这样做才能卖的更好。”
“靠她们宣传？”
赵祯忍不住笑道，“后宫的那些女人们勾心斗角倒是有一手，让她们帮你的肥皂厂出谋划策可是没用。”
“不需要她们做太多，只要能够亲自使用肥皂，并且向旁人说明肥皂的特别之处就足够了，到时候大家都会注意到肥皂的。”
“这又是什么道理呢？”
张亢笑道：“这是名人效应。”
想到赵祯不懂，他再次解释道：“所谓的名人效应，便是原本一些寻常的不受重视的事物，会因为名人而受到关注。”
“您想想，若是宫里的贵妃们都在使用肥皂，大臣们会怎么想？其他妃子们会怎么想？满城百姓怎么想？”
赵祯因此陷入沉思，很快想到了会是怎样的结果。
她再度惊讶起来，这名人效应确实存在，可张亢是怎么知道的？
名人效应，薄利多销，这两个都是无比新奇特别的想法，全部是从一个人的脑袋里想到的吗？
联系到以往的种种，赵祯越发觉得张亢这人奇特。
恐怕放眼整个大乾，都找不到比他更特殊的人才。
“朕明白了，你去吧。”
从御书房告退之后，张亢带着肥皂先去了静宁宫。
既然是要在后宫送礼，那无论如何都该先来拜访皇后秦羽画，否则于情于理都说不太过去。
不同于苏媚儿的妩媚，秦羽画整个人带着一股冷眼的气质。
仿佛来到这里之后，周围便冷了下来，气温骤降。
“张亢？你怎么突然来本宫这里了，听说你正在靖安坊，不应该忙着治理吗？”
张亢刚刚显露头角之时，秦羽画曾经试图拉拢过，当时跟苏媚儿还一起争过。
只可惜后来张亢明显跟苏媚儿走得近了一些，于是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靖安坊的治理无法急于一时，今日入宫是为了给娘娘送一份礼物。”
“礼物？”
张亢将早已准备好的肥皂拿了出来，恭敬地送了过去。
“这是奴才亲自制作的肥皂，娘娘可以用来洗浴，比皂角效果更好。您身为一国之母，寻常皂角已经配不上您了。”
秦羽画也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肥皂的香味，诧异道：“比皂角香了很多。”
“效果也更好一些。”张亢微笑，“若是娘娘喜欢，可以让人去靖安坊通知我，我可以再给您送一些来。”
“好。”
秦羽画言简意赅，这个冰冷的美人也让人难以靠近，张亢干脆先行告退。
离了静宁宫，他摇头感慨道：“谁能想得到，我跟这样的美人也有过一夜之欢呢？说出去大家恐怕都会当笑话吧？”
他加快脚步，朝着临近的坤宁宫赶去。
比起秦羽画，苏媚儿对他的到来很意外，同样也很惊喜。
本来斜靠在椅子上的苏媚儿在看到张亢后立马就坐了起来，她眉眼带笑，“小亢子，你不是说这一个月里都很难入宫了吗？”
“奴才特意抽了一点时间来看您。”
“好，不枉本宫特意照顾你，还知道惦记本宫。”
苏媚儿看着张亢，眼神热烈，“说罢，你入宫到底是为了什么，只会哄本宫开心可没用。”
“的确是有一些小小的事情。”
张亢说着将两块肥皂献了上去，并且做了一番详细地介绍。
“哦？比皂角效果更好，也更香？”
苏媚儿立马来了兴趣，她直接向小青吩咐道：“让人烧水，本宫倒是要看看，小亢子献上来的这所谓肥皂有没有他说的这么神奇。”
一刻钟之后，婢女们将热水准备好。
“都下去吧。”婢女们先行离开，苏媚儿冷声向小青吩咐道：“让其他人都滚远一点。”
“是。”
张亢见状立即告退道：“贵妃，那奴才也先走了，靖安坊诸多事宜还等着奴才呢。”
“小亢子，你急什么，本宫还不知道这肥皂该怎么用呢，既然是你献上来的，不应该给本宫好好说道说道嘛。”
“一切都依贵妃。”
张亢知道走不了，干脆放宽心来。
一时没听到声音，他好奇抬头，眼睛立刻看得直了。
只见苏媚儿已经褪去一身长衫，张亢抬头之际，刚好看到她洁白的背影隐入水面之下。
苏媚儿双肩露在外，柔滑的双臂搭在水桶的边缘，长发已披在后肩。
即便只是看着背影，都让人蠢蠢欲动。
“小亢子，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