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坤宁宫出来之后，张亢面色平静，心情却有一丝激动。
自己跟苏媚儿可是越来越亲近了，他隐约感觉到，对方似乎有意地亲近自己。
“是因为我的太监身份？”
张亢嘴角翘起，忍不住笑道：“如果你突然知道我并不是太监，会是什么表情呢？”
一个跟她有过太多亲密接触的男人，恐怕会让苏媚儿心情复杂，甚至抓狂吧。
张亢能够想得到苏媚儿脸上会是什么表情，他收敛了笑容，加快脚步将剩余的肥皂送到了后宫其他妃子们手里。
此次入宫可是有正事的，不能因为一点点暧昧而停下脚步。
等到手里全部肥皂都送了出去，后宫内有头有脸的贵妃们已经人手一份，如此一来，不出三日，肥皂的名声就会迅速地在京城内传播开来。
丞相府，丞相夫人正跟几位大官夫人们坐在一起。
大家的身份都不一般，彼此攀谈着，言语中满是一股自豪。
丞相夫人身上戴着价值不菲的珠宝，精心打扮过后更是看不出原本的年纪，看着不过是三十岁出头而已。
可实际上，这名妇人如今已经要将近四十岁了。
“姐姐，您的气色可是越来越好了，一天比一天年轻。”
“怎么可能有人一天比一天年轻呢，你们就在这里取笑我吧。”
兵部尚书的夫人笑道：“这怎么能是取笑呢，姐姐你的确越来越漂亮，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
紧接着，她好奇地嗅了嗅鼻子，疑声道：“姐姐，你今天好香啊，是用了什么特别的胭脂吗？”
“并不是。”
“那是什么东西？”
丞相夫人面露一丝骄傲，笑道：“不如你猜猜？”
其他夫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点眉目都没有。
这香味太特别了，以往大家都没有见到过。
苏天成坐在旁边，看自己夫人的得意模样，忍不住揶揄道：“不是什么新奇玩意，是媚儿差人送回来的东西，听说是叫肥皂。”
“肥皂？这又是什么？”
“比皂角效果更好的东西，洗漱的时候能有很多的泡沫，洗完之后脸会更干净，也会带着这股香味。而且还会感觉皮肤更柔.软了呢。”
“是吗？”尚书夫人好奇道，“苏贵妃在用的东西，恐怕特别珍贵吧？”
“听媚儿说倒不是特别珍贵，不过可能这段时间不太好买到。”
“应该去哪里买呢？”
且不说效果是不是真的那样，就说苏媚儿这个贵妃跟丞相夫人都在用的东西，她们自然也要用上。
不然不就是落后于人了么。
“靖安坊，张亢新开的肥皂厂。”
苏天成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直接起身拂袖走远。
“这是？”
丞相夫人笑道：“他跟那张亢不太对付，见不得人家好。”
走到院中之后，苏天成仰天望去。
之前他派人打听过，肥皂做出来后卖的并不好。
可谁知道这东西突然在后宫流行开来，妃子们一个个都在用，就连自己的女儿都送了一块到家里来。
结果让夫人欢喜得很。
苏天成看出这肥皂的确好用，猜到情况会有变化。
“只怕这肥皂很快就会在京城里流行起来，还真让张亢做出一点成就了吗？”
苏天成咬咬牙，他紧紧握拳。
“只要我还在一天，你就别想这般如意下去。”
说完，苏天成厉声道：“派人去拜访尚书们，就说我请他们到府上坐坐，共同商议张亢的事情。”
下人乖乖低下头，道了一声“是”之后快步走开。
张亢并不知道，自己又一次被苏天成盯上了。
不过就算他知道，或许也不会太在意。
毕竟这个丞相几次三番地找自己麻烦，就不可能空闲下来。
肥皂厂内，前后院仍然在紧锣密鼓地加工生产着，短短俩三天的时间，已经生产了上千块肥皂。
如今工人们越发熟练，肥皂的成色也越来越好。
可杨坚却愁眉苦脸地走到了张亢的身边，他叹气说道：“大人，肥皂卖不出去，还生产这么多，有这个时间不如把人力投入到其他地方去。”
被打击到信心之后，杨坚已经放弃亲自带人上街，这俩天他只是让兵马司的人上街吆喝，自己留在肥皂厂帮忙。
“谁说卖不出去的？”
杨坚苦笑道：“大人，我们亲眼所见，您虽然入宫一趟，可第二天不还是没有人来询问肥皂的事情吗？”
“总需要一点时间的，这么心急做什么。”
杨坚叹口气，说不出话来。
张亢起身，示意道：“不如我们一起上街走走，也许情况已经不一样了呢？”
二人正欲出门，突然有人进来通报。
“杨大人，张大人，外边有人来拜访，说要见你们。”
杨坚沉着脸，“什么人？现在没心情见人，让他们改天再来吧。”
“对方说自己是礼部侍郎端木景山，而且看上去比较急切……”
一听是礼部侍郎，杨坚立马打断了下属，催促道：“快快请进来。”
不多时，端木景山带着几人走进院内，一见张亢便客气地招呼起来，态度表现得异常诚恳。
这可看得杨坚一阵哑然。
除了端木景山之外，旁边还有礼部侍郎曲朗，也有工部侍郎庸明成，三位侍郎结伴而来，对张亢又如此恭敬。
这可足以侧面说明张亢的能耐了。
“几位，你们怎么突然来靖安坊了？”
庸明成大笑起来，“大人，今日要找你可是端木兄的主意，你还是问他吧。”
端木景山顿时囧着脸，无奈地说道：“我家那婆娘最近突然听说了什么肥皂，争着吵着非要用，让我无论如何都得给她弄几块来，我这一打听才知道是大人你在靖安坊开了一个肥皂厂，这肥皂也是您的手笔。”
“今天来就是为了这肥皂。”
杨坚诧异道：“这肥皂街上就有卖，不必几位大人亲自上门吧？”
曲朗立即感慨道：“我们一路走来，的确看到了街上售卖肥皂的地方，可周围早已围了个水泄不通。”
杨坚顿时愣住了，真的开始受欢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