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有占到叶晚萧半点便宜,可他并没有恼,而是继续伸嘴要亲叶晚萧。
虽然这个合欢散惹得叶晚萧浑身像是千万只蚂蚁撕咬一样的难受,可比起之前中的那种迷香来说还是差了点。
可全身痛疼成了叶晚萧最大的障碍。
不过她瞅准了时机,男人在靠近她的时候,她伸手重重的击打他的颈项。
显然,男人半点武艺不会。他闷哼一声后,晕倒在叶晚萧的身上,啥事不知了。
叶晚萧被这个男人恶心的直想吐,她努力挪动着身子,忍着浑身伤口牵扯的疼痛,将男人从自己的身上推了下去。
“噗通”一声闷响,一直在屋外等着的佑佑听见了,赶忙进来查看,只见祭司几乎赤着身子趴在床下,而叶晚萧扶着床头坐了起来。
她满脸的通红,分不清是气愤还是因为“圣药”发生了作用。
不过佑佑现在的注意力并不在叶晚萧的身上,而是急切的关心着床下不知死活的祭司身上。
她拾起地上祭司的衣服,匆匆盖在他身上的时候,佑佑将他扶了起来,又叫来几个身穿怪异服装的男人,将祭司给带了出去。
“你怎么可以拒绝祭司的医治,你还打晕了他,这可是得罪神明,小心你今夜就被神明收回了性命。”
一直温温柔柔的佑佑,此时神色格外的严肃,甚至带着恐惧。
叶晚萧扶着床头喘着粗气,鄙夷的冷笑道:“得罪神明,我若是打死这神棍还要替他偿命,这真叫神明瞎了眼。”
从佑佑刚才的话中叶晚萧可以得知,刚才猥琐恶心的男人应该是个专门打着神明的幌子,骗无知妇女的神棍。
神棍那一套可能对灵犀国中的女人们好使,毕竟灵犀国的国情就是如此,可对于一个盛安国学习过各样学识,又不信鬼神之说的叶晚萧来说,他做什么都该死!
佑佑被叶晚萧的反应给吓到了,她从小到大,不管是父母还是朋友,甚至她所知所学的就是各种神明鬼怪之说。虽然这个祭司治病的手段有时候确实让人接受不了,可神明之说已经刻在他们这里每一个人的骨子里。
所以就算是觉得有何不妥,也都被虔诚给消化了。
像叶晚萧这样直截了当的指出祭司就是个神棍这样的,佑佑听着又是激动又是害怕。
而叶晚萧的想法很简单,这个人既然是神棍,那魇无常那边指不定被这个神棍给治成什么样。
“说,和我一起的男子究竟在何处?”
叶晚萧冷厉的质问吓了佑佑一跳。
“你……你身上还有伤,他……他也有伤……”
叶晚萧忍着身上的痛,抓起枕头扔到了佑佑身上,“你不说的话,小心我把你脱光了扔给那个神棍!”
佑佑吓得忙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连连摇头。
叶晚萧内心窃喜,毕竟看上去也就是十五六岁的年纪,这样吓唬吓唬还是管用的。
果然,佑佑怯生生的捂着胸口,一面说:“那人在祭坛上,祭坛在村子的中间,现在天暗了,不如等着天亮再……”
“你带我去!”不等佑佑说完,叶晚萧打断了她的话。
佑佑想要拒绝,因为村子里有规定,未成年的女子是不可以去祭坛的。
不等佑佑开口,叶晚萧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锐利的声音带着犀利的眼神,叶晚萧气势逼人的说道:“你若是不带去,我今夜就烧了你的房子,与你们同归于尽。”
叶晚萧说着,将离她最近的烛火一把夺了过来,作势就要点燃身边的床帘。
佑佑忙拦住她,“好好,我带你去。”
这间屋子里不单住了她,还有她的父母,和不过十岁的弟弟。
因为食物匮乏的原因,父母带着弟弟去了盛安国搭界处去打猎,让佑佑一个人留下看守房子。
本来身为女孩的佑佑在家里就很不受重视,又是家里的老大。平日不是照顾弟弟干活,就是天天被弟弟各种欺负,而父母则因为弟弟还小,多次的包容,导致了佑佑在家中的地方更是岌岌可危。
若是在她看守的时候房子被叶晚萧给烧了,父母回来的时候不生生砸死佑佑才怪。
无奈之下,佑佑扶着伤势未愈的叶晚萧,趁着天最黑,家家户户都睡着的时候来到的祭坛。
祭坛远比叶晚萧想的要小的很多。
一个石头累成的空地上,一块大石立在最上面,周围围着六个胳膊粗的木桩,而木桩上顶着六个形态模样各异的神像。
在大石上一个男子赤着上半身躺在其上。
不用说,这个男人就是魇无常。
因为佑佑是未成年的女孩子,所以她只能离着祭坛远远地站着。
反正她都带着叶晚萧来了,叶晚萧也不会再勉强她上到祭坛上。
叶晚萧自己拖着疼痛的身子缓缓的走到了魇无常的身边。
看着浑身上下被厚重纱布包裹的魇无常,叶晚萧的眼眶瞬间通红,他脸上还带着那黑色的面具,叶晚萧并没有在意。
她上前伸手轻轻的触碰魇无常的皮肤,竟然热得烫手。
叶晚萧暗呼不好,赶紧伸手试了试他的额头。果然,魇无常现在全身正在发热,应该是伤口感染了。
“佑佑,帮我抬走他。”叶晚萧顾不了那些了,忍着伤口的痛去扶魇无常。
佑佑看见叶晚萧要扶起魇无常,先不说她一个浑身是伤的女子如何能将一个浑身是伤,且昏迷不醒的男子抬走。
就是佑佑也无法进入到祭坛中,她怎么去帮她?叶晚萧怎么将魇无常抬走?
挣扎了两下的叶晚萧,最后还是无法将他抬起来,有些气急败坏的喊着佑佑,“你快来,难道你想看见你救上来的人死在这里吗?”
佑佑当然不想看见,她一直相信河神娘娘让她救下这两个人都是河神给她的福分,若是他死了,河神娘娘会不会怪罪自己呢?
可是未成年的女孩子进入祭坛就是要献火祭的,她不想被人献火祭。
于是乎,佑佑纠结的不知如何是好。
叶晚萧望着宛如死了一样的魇无常,心中火急火燎,“你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人要死你却不帮手,难道你就不怕他化成鬼来索你的命,索你家人的命吗?”
佑佑浑身不自觉得打了个寒颤。
他们灵犀国的人深信鬼神之说,叶晚萧也就是抓住了这一点逼着又有就范。
佑佑仔细想了想,又左右瞧了瞧。
她想,反正现在是半夜,大家都睡了。只要她们声音小一些,动作快一些,绝对不会有人发现她进入祭坛中。
想到了这里,佑佑抬脚就要迈进祭坛中,而就在这时,两人是身后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还有火把的光将黑夜照亮。
佑佑赶紧缩回了脚,定睛一看,前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被叶晚萧打晕的祭司。
叶晚萧也借着火光瞧清了最前面人的面貌,“又是他。”
“祭坛圣地,你一个外邦的女子竟敢玷污祭坛,应该活活烧死,以平神明愤怒!”
神棍一面加快脚步一面高声喊着。
叶晚萧很清楚,这个人不是真的替神明说话,而是就刚才她将他打晕,坏了他的好事发起的报复行为。
佑佑赶紧走到神棍的面前,恭敬的将手放在胸前,向他生生的一躬说:“请祭司息怒,她只是放心不下她的同伴,我保证她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了。”
佑佑说着就向叶晚萧使眼色,让她快点放下魇无常离开祭坛。
叶晚萧就像是没有瞧见佑佑的眼色一样,高冷的扬着下巴,对神棍说:“他现在伤口感染发烧,我要带他回去,给他治疗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