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18
欣若晴2023-03-29 16:432,999

  一片一气呵成壁画如同神来之笔,占据整个空间,那种画面中的鲜活感瞬间而来,他的全身都被灌注了一种被称之为震撼的气息。

  巨大的壁画中,一柄弯刀如同是小孩一样总是喜欢跟着一个男人,只是那个男人却从未发现那柄弯刀的心思,只是将它当成是普通的兵刃。

  他是一个顶级的刀客,这世间所有血腥的场景但凡是存在过的,他都见过了。却从未见到过另一种形态的物体,总是以为那弯刀因为和他在一起时间比较久了,所以是沾染上了他身上的那种气息,故而在对战的时候,知晓他的战术,也明白他想要做的是什么。

  若说让人觉得奇怪的就是那些比较神奇的东西了,弯刀对于那刀客的忠心,从未变过。甚至在很多时候,都是在夜深人静之际瞧瞧幻化成人形,起初他只是一团透明的汽,堪堪可以凝聚成一个人形的模样。

  曾经听闻那位刀匠最喜的便是与这些兵器对话,好像这样和他们在一起,便有了一种隔着时空交流的感觉。只是这刀客的生活从出身开始便是很枯燥的,他亦是个名门之后,可惜的是,他的家族在一次被敌人偷袭中全家覆灭,最终只有一个人活了下来。

  他尤记得那是一片漫山遍野的大火,本来只是一个别院中有烟气传来,他本着好奇的心思前往查看,却被奶娘匆匆抱了离开。年少的他并不知为何奶娘会用那种痛惜的眼神看着他,当将他带到另一个十分安全的地方以后,奶娘因为一次出门引开敌人,最后直接被敌人活生生地打死了。

  那时,他就站在人群中呆呆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多少次,想要冲上去,可是见到奶娘的唇蠕动了一下。大抵那就是奶娘在人世间的最后一句话了吧,“走!”

  曾经的他无数次听说过这句话,可是没有一次是这样痛心地离开的。还记得以前的他比较贪玩,总是喜欢在夜晚的时候翻墙出去,然后不幸的是,他经常会被那些值夜的家丁发现,送与爹爹和娘亲处理他。

  作为家中唯一的独子,他一直是深受爹爹和娘亲的厚爱。但是每当他彻夜不归的时候,爹爹总会用鞭子教训他,每一次都是奶娘冲上来帮他挡了所有的鞭子,然后用唇语对他说,“走!”一直被奶娘护着长大的他,总觉得他对不起奶娘,每一次他做错了事情,最后受到了惩罚的并不是他,而是奶娘,所以和奶娘之间的感情比对娘亲还要好上几分。

  可是那一次的“走!”让他整个人都呆住了,这不该是奶娘的事情,奶娘的这一切都是他应该承受的,但是却又是奶娘帮他承受着,他的心中怎么能不愧疚呢?

  可是他却明白了另一个道理,与其冲上去送死,不如现在保存实力,为了奶娘和所有死去的家人报仇。自那以后,他便不再是一个活泼贪玩的少年了,开始变得沉稳起来。

  他自小便是个聪明之人,虽是不喜读书,但奈何记忆里极好,家中的藏书阁中的种种书籍都在他的脑子中一点点地形成着。他日日勤加苦练,不再是之前的那种插科打诨,而是选择了最能够速成的刀法,他们家虽是书香世家,可是对于武功的研究并不是唯一的。

  很多别人家中想要求得的书籍,他们家皆是无比的详尽,所以他有恃无恐。在那以后,他的心中更是充满了无数的仇恨,奶娘死去的那一幕在他的脑中一点点回放着,好像在提醒他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人道十年树人,他却仅仅用了七年时间,便已练就了一身狠厉的刀法。他选择了成为一名刀客,而不是所谓的剑宗大师,因为刀的那种力道更加让他有想要宣泄的欲望。

  下山以后,他做的最多的便是接受别人的任务,然后去一单单地杀人。他杀人的名声渐渐传出来,别人只以为他是那种用钱就可以收买的,殊不知他只是用之前的这些人练自己的刀法,检验他曾经练过的刀法究竟是有用还是没有用。

  自那以后,他一点点地成为了杀手榜上的有名杀手,而且在刀客排行榜中也是前十的位置,可谓是后生辈出。

  他赫然成为了最出名的那人,年纪轻轻地变已经成为了杀手榜上之人,有人穷极一生都没有做到的事情,却让他做到了。所以多少人想要前往见他一面,可惜的是,这世间但凡是见过这位刀客的人,最后都死去了,要么就是疯了,反正没有人可以形容地出来。

  但是对于刀客而言,这已经意味着他的刀法已经算是到家了。终于到了可以找那个仇人报仇的时候,所以他的心中还是十分的激动的,虽然别人并不明白他做的是什么,可是只要他自己明白就好。

  为了以后的复仇之路更加的顺畅一些,他前去找了那位天下知名的刀匠,想要打造一把十分出尘绝妙的刀,只是那刀匠并不喜欢他这样的人,所以他失败了。

  报仇都可以隐忍数十年之久,他并不是没有耐心的人,所以他努力说服那位固执的刀匠,将所有的一切和盘托出,想要获得那位刀匠的同情。

  一个故事换了一把上好的刀,他觉得这还是十分的值得的。只是那刀匠曾告诉他,这些刀也是有灵魂的,并非是他不信,而是从未亲眼见证过,所以自然是不相信的。

  在那以后,他挟着这把刀前往找那些仇人报仇,每一个动手的人,他都没有放过。只是他想象中的敌人在多年过去以后,功力不减,所以他险些几次都要被人杀掉了。

  然在每一次最危险的时候,那刀像是有灵魂一样,总会出现相助。这也是后来刀客之所以能够多次死里逃生的真正原因。

  只是随着这种事情的越来越多的发生,他却像是失去了原来本有的心。是不是这样无止境的杀戮便是正确的,作为他的立场而言,一定是要报仇的,为了奶娘,为了佳人,他们全家上下都被这人杀掉了,何其不残忍?

  只是这种报复以后是不是会一直延续下去呢?那些被他杀了的人,他们的后人是不是也会如同他这样想要为他们失去的亲人报仇呢?那刀客本是一心一意做着报仇这件事情,可是后来却陷入了这种好奇和犹豫中,毕竟这件事情从始至终并不是他的错误,可是他却承受了如此多,这才有了后来的这一切。

  然他这样做对于那些无辜的孩子而言,却又不残忍吗?同样做的都是一件事情,难道只允许他一人这样报仇,别人就不可以了吗?这未免是太过于霸道了。这世间的恩恩怨怨,总是不断地轮回着,天道好轮回,你做的永远是要付出代价的。

  那些被你抛弃了的最后还是会回来找你的,这是在那刀客纵横江湖数十年之久,最后得出的结论。他们都是这命运手中的一盘棋子,看似他们是可以主宰属于他们的人生的,但是其实这一切在冥冥之中早就有了定数了。

  后来,每次下手斩草除根的时候,他总觉得他所做之事好像有些残忍了。一不留神,总是会被对手抓住这种机会,然后重伤他。

  其实他也不是不明白,这样留情的后果就是无穷无尽的麻烦,但是在动手的那一刹那,心头还是有些想要放过他们的。毕竟这也是一条人命,他们在于这人世间的意义,应该并不只是如此,为了报仇而活,不如一人开开心心的比较好。

  这样的心态,纵然是一生都应该是幸福快乐的。自那以后,他练刀法的时候,总是会突然地有一种走火入魔的感觉,他心头知道不应当这样走神,可是却又明白这些并不是他自身就可以改变的。

  若是有人这样言语的话,他唯一能够做到的便是千万不要听任。可这并不妨碍他的心头所想。那刀客终是逐渐走火入魔,等到他想要改变的时候,时间就已经过去了很久了,即便是改变也是不可能了。

  只是,那刀并非普通的凡物,像是明白他此刻的痛苦,一直在不停地帮助他改变他的气息。每一次走火入魔的时候,那刀都像是有了灵识一番,一直在不停地指引他。只是那刀客已经是失去了神智了,每一次刀魂出现的时候,他都不得近处。

  这也就是后来的那刀魂现身,而那刀客不相信的原因了。他一直以为那男子当是见义勇为之人,而对于那刀会衍生出刀魂,却是有些不敢相信的,即便是心头便是这样猜测的。

  可是知道见到了那刀魂的真身,却发现那刀魂唯一缺少的便是那口,不由得难以掩盖住心头的那份诧异,这也自是让那刀魂觉得自身必是被主人嫌弃了,心头生出一种郁闷倒也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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