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渊纹噬心
楚舟蹲在礁石边清点渔获，袖子一撸，手臂上的血纹突然像活过来似的扭动起来。他“嗷”一嗓子蹦起三尺高，竹篓里的鲭鱼噼里啪啦甩了身后老渔民一脸。
“楚老板中邪了！”王老头一抹脸上的鱼鳞，抄起竹篙就往楚舟背上拍，“快拿黑狗血来！上回春娘家杀猪还剩半碗！”
“黑狗血你个头！”楚舟疼得龇牙咧嘴，血纹顺着胳膊一路爬上脖颈，眼前忽地炸开一片血色——尸山堆叠如浪，青铜鼎碎片插在断肢上，远处海面翻涌着漆黑的触须。他一个踉跄栽进沙堆，嘴里还叼着半截咸鱼干，活像条搁浅的翻车鱼。
阿鲛从滩涂那头飞奔而来，裙角沾满泥浆，一把扯开楚舟的衣襟。血纹已蔓延至心口，形似扭曲的锁链。她眉头一皱，抽出腰间贝壳刀就往腕上割。
“使不得啊阿鲛姑娘！”春娘提着药箱气喘吁吁赶到，见状差点把艾草团子捏成渣，“放血驱邪那是巫婆子的路数，咱得讲科学……”话没说完，阿鲛腕间坠下的血珠已滴在楚舟胸口。血纹触到鲛人血，滋啦冒起青烟，活像油锅里扔了把咸盐。
楚舟“噌”地坐直身子，捂着心口直抽气：“我说阿鲛，你这血比朝天椒还呛人……”话音未落，血纹突然游走到他掌心，蘸着沙地唰唰划拉起来。
围观渔民齐刷刷倒退三步。王老头颤巍巍举着桃木剑：“这、这莫不是鬼画符？”
“鬼画符能画出蓬莱地形图？”春娘蹲下身，指尖掠过沙上蜿蜒的线条，“瞧这热泉标记，跟我亡夫留下的海图一模一样。”她猛地抬头盯着阿鲛，“姑娘，你到底是什么人？”
阿鲛低头搓着衣角，腕间伤口已愈合如初。楚舟见状，抓起药箱里的龙涎香膏往她手上糊：“别装哑巴了，上回你梦游潜到三十丈深的海沟捞珍珠，我可都瞧见了！”
血纹突然暴起，楚舟“嗷”一声又瘫成咸鱼。阿鲛咬咬牙，蘸着龙涎香混珍珠粉的药膏往他心口拍：“集齐镇海鼎，否则你活不过惊蛰。”
“早说啊！”楚舟顶着满头冷汗摸出算盘，“三处埋鼎点，按距离折算船费伙食费……哎等等，春娘你亡夫的海图怎么跟渊族扯上关系的？”
春娘揪着帕子不吭声。远处忽传来一阵嚎叫，几个渔民抬着铁锅狂奔而来：“楚老板救命！这锅炖着血蛤突然长獠牙了！”锅盖一掀，半锅血蛤“咔嚓”咬住铁勺，贝壳上浮出暗红纹路，跟楚舟胳膊上的血纹如出一辙。
“完了完了，污染扩散了！”楚舟薅着头发哀嚎，“阿鲛你快看看这纹路……”一扭头，却见阿鲛正蹲在锅边，捏着血蛤念念有词。那凶神恶煞的贝壳被她指尖一点，竟乖乖吐出铁勺，纹路也淡了几分。
王老头扑通跪下直磕头：“海神娘娘显灵了！”
“显灵个锤子！”楚舟摸出账本唰唰记账，“明日开始所有渔获先过珍珠粉水检疫！春娘，劳烦把您亡夫的探险日志借我瞅瞅……”他话音突然卡住——掌心血纹不知何时凝成个箭头，直指春娘发髻上的鎏金簪。
海浪忽地汹涌起来，阿鲛颈后疤痕泛起幽蓝微光。系统警告在楚舟脑中炸响：“污染抗性+10%，同化风险+20%。”他盯着掌心低咒：“这买卖血亏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