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鱼王争霸
海风裹着咸腥味扑在脸上，楚舟蹲在木桶边，指尖戳了戳水里那条懒洋洋的珊瑚鱼。鱼尾一甩，溅了他满脸水珠子。
"祖宗，您倒是动动啊！"他抹了把脸，转头冲阿鲛苦笑，"昨儿还追着虾群满池子窜，今日怎的跟春娘腌的咸鱼一个德行？"
阿鲛正往鱼鳃抹荧光藻汁，闻言抬头，脖颈疤痕在晨光中泛着淡青："它嫌你昨夜偷喂蟹黄。"说着掰开鱼嘴塞了粒珍珠粉丸子，那鱼突然浑身鳞片迸出蓝光，噌地蹿出水面，险些撞翻春娘端来的早膳。
"哎哟我的龙涎香米糕！"春娘护着食盒闪身，裙角还是沾了鱼腥，"楚大当家，您这鱼再养几日，怕是要成精！"
"东海鱼魁大赛，开擂——"
铜锣声震得海鸥乱飞，十八村渔民扛着木桶涌向礁滩。楚舟拎着自家鱼篓挤进人堆，迎面撞见黑水船帮的独眼刘正往桶里撒药粉。
"刘当家这是喂鱼还是炼丹呢？"楚舟伸脖子瞅他桶里翻肚皮的黄花鱼，"哟，这鱼眼珠子都冒绿光了。"
"你懂个屁！"独眼刘慌忙盖住木桶，"这叫......叫翡翠瞳，稀罕品种！"
正说着，评委席传来一声吆喝："第一轮，比鳞色！"
楚舟掀开篓盖，珊瑚鱼"唰"地跃出水面。阳光透过它半透明的鳞片，在礁石上投出粼粼波光，竟隐约显出个鼎形图案。围观人群炸了锅："龙王爷赐的纹！""莫不是镇海鼎显灵？"
独眼刘脸都绿了，他桶里的"翡翠瞳"被珊瑚鱼的光一照，鳞片噼里啪啦往下掉，露出底下黢黑的腐肉。
"第二轮，赛活泛！"
九尺长的鲈鱼刚入水就掀翻三只木桶，独眼刘趁机往赛池撒了把红藻粉。楚舟的珊瑚鱼却跟喝醉了似的，追着发光藻团转圈，愣是把凶悍的鲈鱼绕晕在漩涡里。
"这鱼会布阵？"评委老头揪掉两根白胡子。
"祖传的诸葛八卦鱼。"楚舟面不改色心不跳，余光瞥见阿鲛躲在礁石后掐诀——方才那藻团分明沾了她指尖血。
夜幕降临时，珊瑚鱼头顶玉鳞，在"鱼跃龙门"金匾下游弋。楚舟捧着魁首奖——半片刻着潮汐纹的鲲鳞，忽觉掌心刺痛。那鳞片边缘竟渗出星点黑血，转瞬被海风吹散。
"楚当家，这玉鳞卖我吧！"琉球商人搓着手凑过来，锦袍熏得比春娘的臭鱼干还呛人，"我出三百两！"
楚舟把玉鳞往怀里一揣："您这是买鱼鳞还是买龙肝啊？"
"五百两！"商人急得跺脚，"再加十斛南洋珍珠！"
春娘突然插进来，拎起商人腰间香囊嗅了嗅："客官这龙涎香味道特别，莫不是掺了血藻粉？"商人脸色骤变，袖中寒光一闪。
"小心！"阿鲛的惊呼与破空声同时响起。楚舟侧身躲过飞镖，玉鳞"当啷"落地。商人正要扑抢，珊瑚鱼突然从桶中跃起，一口叼住玉鳞窜入大海。
"追！"楚舟抄起渔网要跳船，却被春娘拽住："等着！"她掏出个螺壳吹响，远处海面顿时浮起荧光——那鱼竟乖乖游回岸边，只是头顶玉鳞不翼而飞。
阿鲛蹲下身，指尖掠过湿漉漉的鱼头："鳞下有字。"
楚舟凑近一看，玉鳞脱落处露出针尖大的小字：蓬莱西礁，辰时潮平。
"客官好算计。"他转身冷笑，那商人早趁乱溜了，只在沙滩留下串三趾脚印——与祠堂密室爪痕一模一样。
是夜，楚舟对着油灯研究鲲鳞，忽听窗外"咚"的一声。开窗只见珊瑚鱼在月光下疯狂摆尾，鱼腹竟隐隐透出舆图纹路。
"好家伙，微型海图藏在肉里？"他抄起刀要剖鱼，那鱼一挺腰蹦进阿鲛怀里，鳞片蓝光乱闪，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春娘倚着门框嗑瓜子："要不让阿鲛用圣女血脉感化感化？"
"啪！"阿鲛把试图偷溜的珊瑚鱼拍回木桶，溅起的水花精准糊了楚舟满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