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家老宅,花繁叶茂的庭院,几株藤蔓攀悄悄爬上一侧的假山,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花香,笔直的松柏生长在别墅的门前,为庭院增添了一道风景。
庭院里绿油油的草坪上撑起一把太阳伞,太阳底下放着一张桌子,严老爷子坐着轮椅,翻着手上的报纸,看得入迷,身后的陈伯为他捧来一杯参茶。
“老爷,您喝杯参茶吧!”
严老爷子这才把手上的报纸放到一边的桌子上,接过陈伯手里的参茶,抿了一口,就把杯放到桌面上,再不愿多喝。
“老爷,您怎么不喝完?这对您身体好啊!”
严老爷子摆摆手,轻咳了几声,“阿陈啊,以后你不必给我泡这参茶了,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我暂时还死不了,我还等着我的曾孙出生呢。”
陈伯眼里闪过一丝异色,点头附和:“是是是,少爷婚都结了,老爷您的曾孙还远吗?”话到最后,他近乎哽咽。
看着面前也已经到迟暮之年的陈伯,动不动就红了眼眶,严老爷子唏嘘不已,想起年轻时候的他,跟在自己身边考古的日子,那种无畏无惧的精神,是啊,现在他们都老了。
“阿时两口子这几天怎么样?”
“老爷,听秦秘书说,少爷他近来公司出了点事,原本跟少夫人订了蜜月之旅,后来不得已取消了。”陈伯如实回答。
“那明天晚上叫他们两口子来陪我这老头子吃饭吧。”
“是。”
严老爷子想起婚礼那天,楚夕被一个年轻人拉着就跑的事,布满皱纹的脸浮现着无尽的沧桑,楚夕,希望我这个老头子没有看错你。
阿时是他唯一的亲人了,不管发生什么事,他一定要保住他。
“老爷,起风了,我推你回去吧!”
“嗯。”
是夜,城市的霓虹灯闪闪烁烁,每一栋高楼大厦前悬挂的广告牌如数亮起,中心医院里,楚夕百无聊赖的躺在病床上,病房里什么都没有…没有手机,没有网络,这两者是打发无聊的最佳神器,然而她一样也没有。
晚上十一点多,有一个黑影,悄俏溜出医院,谁也没有注意到她。这个人就是楚夕。
她原本想要今天出院,奈何医生不批,无奈之下她只好偷溜出来,幸好下午时她让程嫂给她带来了自己的衣服。
楚夕先是回严时的别墅取出自己的东西,取完东西就打的去车站。
夜晚的车站虽然没有白天热闹,但也不算太冷清,有人出站,有人进站,车站外面的空地上还睡着几个流浪汉。
“原来我不是一个人。”楚夕这样想。
站在车站的候车厅里,听着广播里女售票员甜美的声音,楚夕望了一眼候车厅外朦胧的夜色,深吸一口气,踏上了离开A市的夜车。
她握紧手中的车票,终点站是她随意说的一个地方,因为她图它地名好听!
一个星期之后,A市一切如旧。
人们百忙之中,也会抽空关注一下这个城市里发生的大事,比如娱乐圈的舞媚儿,又接到一部女一的戏啦,这个角色如何如何挑战演技啦,又比如华晟地产公司的股票又上涨了,股民欢呼声一片啦,再比如霸道总裁严时的楼盘又开盘了,但A市土豪之多,楼盘大卖等等……诸如此类!
最劲爆的新闻应该就是曾经严时想买给舞媚儿的那块地,竟然一夜之间高价转卖给何家,何家扬言不改严时的初衷,还是打算在这块地上建一个最大的游乐场。
以上那些事,A市里无人不知。但没有人知道,某霸道总裁的新婚妻子落跑了,而且不留下只言片语,就这样跑了。
郊外的南宫家里。
南宫父和南宫母正在自己客厅里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的吃着香甜可口的蛋糕,最近他们的不孝子因被他俩逼婚太紧而离家出走了,他们难得享受夫妻二人的甜蜜时光。
“老公,南宫寒不在,真像回到年轻的时候啊。”南宫母一脸甜蜜之色。
“嗯嗯。”南宫父点头,虽然他绷着脸,脸上无一丝笑意,但他也是挺享受这种夫妻二人的幸福时光的。
南宫寒离家出走,就连何嫂也因乡下有事回乡了。
这别墅内就他夫妻二人,等下可以肆无忌惮的把自家老婆扑倒,咳咳,貌似好久没有洗鸳鸯浴了。等下吃完蛋糕一定要尝试一番。
南宫母想的是等下和老公一起去逛街,想逛多久就逛多久,再也不用操心南宫寒那个兔崽子了。
夫妻两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YY当中,完全忽略了他们身后面色阴沉的某人。
直到…头顶上传来一道磁性沙哑的声音:“请问伯父伯母有看到我老婆吗?”
闻言,南宫母脸上的笑意凝结成冰,瞬间破碎,她缓缓回过头看向身后的男人,几乎咬牙切齿:“没有!”
严时听到她的回答,不喜不悲的点点头,视线转而看向南宫父。
南宫母目光随着严时的视线也转向南宫父,在他们二人审视的目光下,南宫父额上直冒冷汗,这眼神,好像自己跟阿时老婆有点什么似的,他禁不住起身坐到隔壁的椅子上。
奈何那两道视线随着他转移而转移,南宫父一抹额上的冷汗,干笑两声:“哈哈,阿时,你真会开玩笑,我怎么会看到你老婆呢?”
严时终于收回视线,看向门外,“嗯,我老婆不见了,如果二位看到请转告我一声。我还有事要先走了。”
“对了,伯父伯母不要吃太多蛋糕,年纪大了,蛀牙之后不会长新牙的。”说罢严时朝南宫父南宫母鞠了一躬,才大步流星离去。
一出南宫家,严时眯了眯眼,一身戾气令人惊怕,“死女人,不要让我找到你。否则你的死期到了。”
这时手机突然响起,严时看也不看按下接听键。
“喂!什么事?是不是有她的消息?”严时语气极其不善,好像电话里的人欠了他几个亿。
好在对方并不在意,他慵懒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霸道时,翻遍整个城市不见你的老婆,我猜她应该不在A市内了。”
严时眸色一沉,他怎么没有想到那个女人已经离开A市了呢?
“给我查这几天离开A市的航班信息以及人员名单。我要马上出结果。”
“说不定你老婆没坐飞机噢。”
“反正给我查,我就不信这女人能上天遁地。一天之内我要听到她的消息。”说完他就重重的挂了电话,一声怒吼,想把手机砸了,又想着砸了得不到消息,便忍下冲动。
满腔的怒气无处发泄,他整张脸阴沉得骇人,死女人,最好躲紧点。
刚开始他听到医院打来电话,说那女人偷偷出院了,他还以为她回了家,他想回家也好,有程嫂照顾,就没多加理会。
第二天下午,程嫂也打来电话,说她不见了,他连忙赶回家,直奔客房,那些东西都在,但是人不在,他打了她的电话,关机状态,他想那个女人一定是偷跑出去玩了,晚上就会回来的。
于是他在客房等了一天一夜,那个女人还是没有回来,他很生气,非常生气!
立即打电话给秦朝,让他悄悄派人去找,他甚至出动了那个人的势力,几乎把整个A市都翻过来,还是没有那个女人的消息。
在A市从没试过一个人,这么脱离他的掌控,他怎么能不气?他一定要把她找回来,然后把她狠狠压在自己的身下,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在距离A市很远的H市,甜筒小镇。
(码字君不想说,某女是因为奔着麻花这个地名去的,吃货的力量,咳咳咳咳。)
甜筒小镇虽然比较偏僻,人口也简单,但胜在风景怡人,更主要的是它靠海,白茫茫的海滩,蔚蓝的大海,吸引了无数的旅客,很多人喜欢来此散心。
楚夕也特别喜欢那一望无边无际蓝色的大海,这是她有记忆以来第一次看到海。
那样浩瀚,那样波澜壮阔,这一个星期来是她这二十几年来最放松的一个星期,三天前她在这里找了一份工作,在海滩的杂货店做销售员。
在这个店里,楚夕认识了一个比她小几岁的女孩,她叫语微,在H大上大学,今年九月开学大四。
楚夕来的时候,碰巧撞上暑假,所以才能遇上语微,她来面试的那天,第一眼就喜欢上这个叫语微的女孩,两人一见如故。
语微的家也在A市,她之所以跑那么远来上学就是想脱离父母的掌控。
说这个话时,语微的眉眼弯弯,咧嘴笑着,两颗小虎牙一左一右,十分可爱,楚夕一眼就觉得她是个爱笑的女孩。
到底在什么样的家庭环境长大,才能让她这么乐观呢?这让楚夕不断的想象自己亲生父母的模样,他们会是怎样的人?抛弃她是有什么苦衷吗?
“喂,夕夕回神啦!”语微见楚夕又走了神,伸手摇着她的肩膀。
“啊…”楚夕一下子回过神来,对着语微尴尬的笑笑。
语微突然坏坏的笑笑,对着楚夕挤眉弄眼:“夕夕,我发现你经常失神,说,是不是在想心上人?快给我说说,他长什么样?帅不帅?今年多大了?家里有钱否?人品怎样?”
楚夕无语望天,伸手一点语微的脑袋。
“好好好,就许你自己想,不说给我听。真小气!”语微撇嘴表示不满。
看着语微撇嘴的样子,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楚夕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