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谁是贵人,现在我也说不清楚了。
那姑娘救了我们大家,也帮我降服了九头虫,张宗苍也帮我挡了一次死劫,要说贵人,这二人都是,但要说谁才是卦中贵人,这就不好了。
既然如此,那也没必要深究。
我们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动身下山,待等天色黑尽,我们一行人也压着潘武庆,回到了村子里面。
天太晚了,我们也好不去村里麻烦老乡,给大家准备晚餐,只好简单地吃了点熟食和面包什么的。
吃完了饭,大家也都各自回房间休息了。
而回到房间后,我也把今天所知道的一切,都跟胖子和刀爷说了一遍,毕竟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听完我说的,胖子悻悻一笑,“呵,这姑娘说了等于没说,合着那老头是谁,还是不知道,只知道人家拿了太上法旨,在人间兴风作浪,也属于合法办事。”
我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不过要是这样的话,咱们收伏他也麻烦,太上法旨和阎君法旨的性质差不多,只要有了这东西,在人间一切行动,都属于官方默认的,咱们也斗不过人家。”
“这就无所谓了,只要那老头不要你的命,啥都好说。”胖子翻身躺在床上,“如果要你的命,咱们就和他拼了,反正那姑娘都说了,你是他的克星,他就怕你。”
我想了想,貌似也是这个道理,“对了,胖子,你知道那姑娘是谁吗?”
“这上哪知道去?她也没说自己是谁啊?”
“但是……我有种感觉,那天你看到的那只黑色老鼠,十有八。九就是这姑娘,你好好想想,佛家哪位尊者的坐骑,是灰色老鼠?”
“呵,回来的路上我就想过了。”胖子嗤鼻一笑,掏出一颗烟,靠在床上点燃,“你知道不知道,佛家是源自于阿三国,在汉朝的时候才传入了咱们中土?”
我点了点头,也掏出一支烟点燃,“这个我知道,咋了?”
“唉,佛教这个东西……很复杂,他分出很多派系,有汉传佛教和藏传佛教,还有南传佛教,其中还分大乘佛法和小乘佛法,而这汉传佛教是指被咱们汉人文化,同化了之后佛教,藏传佛教就是溪藏那边,南传佛教则是云楠那边,而每一种派系都有自己特别的神祇。”
“那这个姑娘,是属于哪一边的?”
“这个……”胖子嘬了嘬牙花子,面露难色,“我对佛家文化研究不多,刚才吃饭的时候,我大概查了一下,真正以老鼠为坐骑的神,貌似只有象头神,现在在咱们国家,也只有藏传佛教还能看的见了,而这位神的起源,则是源自于古阿三国那边。而象头神,在阿三那边是智慧之神,也是破除障碍之神,长得……就是象头人身,坐骑就是一只大灰老鼠。”
“哦?那这么说的话,这位姑娘就是这个象头神的坐骑了?”
“嗯……咋说呢?”胖子挠了挠头,一脸的蛋。疼,“目前我能查到的,也只有这位象头神的坐骑是老鼠,但事实上,那位象头神的老鼠,就是个平平无奇的灰老鼠,然而,那天晚上我看到的,明显是个黑老鼠,特别的黑!都能和夜晚融合到一起了,而且那东西虽然黑,但却是白鼻子,红耳朵,这和象头神的坐骑不符。”
胖子也把我说晕了,我低头想了想,“那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尊者,坐骑是老鼠了?”
“嗯……暂时还没查到,不过也不用着急,我在找人问问,毕竟我对佛家文化了解也不多。”
“行吧。”见胖子实在是不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深究的了,抽了口烟,低头捉摸了一下,“胖子,这次在云盘坑咱们算是被坑了,之前说好的六万,是不是也要不回来了?”
“要个锤子啊要!”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这件事,胖子也一肚子的火气,翻身就坐了起来,挺着肚子就开骂:“狗日的王八蛋!下山我就给他打电话,结果电话都空号了,这就是憋着来坑咱们的!好家伙,折腾一趟过来,就给了五千块定金?你知道抛去咱们这趟的杂费,还剩多少么?”
我摇了摇头,胖子就拿出手机计算器给我算:“租车,单程二百六,全程就是五百二,买凳子三百三,算上贵叔他们这两日在酒店的开销,一天就是一千一百二,两天下来就是两千两百四,而且这还是住的大床房!对了,酒店不管吃不管喝,他们还得出去吃饭,十四个人啊!就算是一人一碗面条,一顿下来就是一百七,两天下来就是一千多啊!总的来说,这几天下来一共是五千六百一十三!咱们一份钱没赚,还得再搭上点钱!”
听胖子算完,我也蒙了,咽了咽口水,“太可怕了!不能在这呆了,胖子,咱们明天就回市里吧,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语言还不通,在村里呆着也没意思,现在事情也办完了,赶紧回市里和贵叔他们汇合,争取明天就返程回北方。”
“这个……”胖子忽然犹豫了一下,“那个……少班主,回去和大家汇合没问题,但是吧,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啥事?”
“那个……于老给我打电话了。”
“于老?”我愣了愣,一时间竟然没想到是谁,“哪个于老啊?”
“就是陕溪著名的秦腔表演艺术家,于继忠,于老爷子啊!韩城杨家,杨文静的那个亲戚,当时人家去咱们那边巡演,还约你去听戏来着,你不记得了?”
“额……想起来了。”
太久不见了,这都快将近三个多月了,胖子要是不说,估计我都快忘到脑后了,不过他突然提起来了,我似乎是也想起了什么。
当初那老爷子临走的时候,可是说过他在四钏有个朋友,家里有点不太平,希望我们能去唱出戏,但是他那位朋友还不信邪,所以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现在突然打电话过来,该不会是想让我们去四钏吧?
“胖子,他打电话干啥?”
“这个……嗨,还能干啥?就是那点事呗……哎!你别瞪眼睛啊!我这次可没直接答应他!我这不是再和你商量么?到底要不要去。”
听胖这么说,我这才松了口气。
大家刚在湖楠折腾了一圈,还被人骗了白唱一场戏,现在又要去四钏,这事我就算是能答应,也得听听大伙的意见。
要是就这么擅自答应了,下面的人也难免不会有些怨言,毕竟这次可不那么顺利啊!而且距离过年,也不到一个月了,大家得赶紧回去置办年货啊!
“少班主,那个……当初你可是答应过那老头,只要他开口,你绝对没二话,现在人家老头求到咱们头上了,这……”
我摆了摆手,打断了胖子,“别和我说这个,戏班子不是我开的,这是大家。伙的戏班子,啥事咱都得和大家商量一下,不能总是自己做决定,而且……我他吗怎么不记得,我当时说过这句话?”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就怕这老头坑我,所以我话没敢说的太死,只是模棱两可的应付了一下。
胖子说的这些……估计也是他想赚这个钱,在这瞎编呢。
见我不买账,胖子悻悻一笑,“嘿嘿,少班主,这次人家给的钱可不少,于老说了,至少二十六万,绝对不低于韩城杨家那个数。”
“这……钱倒是不少,但我还是那句话,先别答应,问问大家。伙的意见,戏班子不是咱们自己的,人家是角儿,我是班主,鱼傍着水,水帮着鱼,大家得互相尊重。”
“嘿嘿,行!那明天先回市里,咱们把眼前的事都弄明白了,在和贵叔他们好好商量一下。”
胖子见我这么坚决,倒也没再继续说。我也懒得再在这件事上费口舌,抽了一口烟,就岔开了话题。
“胖子,还是刚才那件事,这……咱们这次算是赔了,但是大家。伙可都是冲着这六万块钱来的,明天见了面,他们问我这件事,我咋说?”
“这个……不好说。”胖子挠了挠头,也是一脸的为难,随后也看向了一旁闭目养神的刀爷,“刀爷,你跟着老张头的时间长,以前老张头碰到这种事,都是咋解决的?”
“简单,班主自掏腰包。”
“啊?让我拿钱?”我愣了一下,刀爷睁开眼睛,瞄了我一眼,“嗯,老张头说过,他是班主,班主就得考虑大家的利益,这接演出的事情,就是班主的活儿,班主没干明白,害得大家白跑一趟,就得给大家平了这个账。”
“那……这可是六万块啊!”
“老张头最多的一次,拿出过十三万!那次还是连唱了七天的大戏!”
得儿,听刀爷这么说,我也没脾气了,“行吧,这事也确实是怪我,胖子,我记得我在你那还有十多万是吧?回头你算账的时候,就按照二十六万算,不够的我来补。”
“嗨,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多尴尬啊?这活是我私自接的,也没和你商量,这样,我给你再拿出一半,这个账咱哥们平了。”
“唉,那咱仨一人两万,算我一份。”躺在床上的刀爷,闷闷地说道,说完了,就又转过了身子。
我笑了笑,“算了,不用了,这个账算我一个人就行了,胖子,你……你今天就连夜把账算出来,明天见了大家,咱们就把钱分了,至于去四钏的事情……待定!”
“啊?待定?为啥待定啊?!少班主,这可是二十六万啊!你刚才还说回头和大家商量呢,怎么现在待定了?”
“不是,我是……唉!你不懂,我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去做,老和尚咱们现在是弄清楚了,也不用怕他了,那个老头也没消息了,暂时也不用管,但是那个王莽不一样啊!这哥们四世的怨气都在身上呢,这道行了不得啊!而且他还憋着劲的想要找老刘家报仇,他才是最大的麻烦!我得想辙把他收拾了,不然这天下就要出乱子了。”
“这个……也不用吧?”胖子挠了挠头,“等他啥时候来了,啥时候再说呗,你非得去找他干啥啊?再说了,他吃人也不是没人管,天下这么多高人呢?谁敢保证,人家老刘家就没有几个像样的?非得你去逞英雄?”
我苦笑的摇了摇头,“胖子,这事可不是这样啊!王莽是我放出来的,我得对它负责啊!而且他当年之所以没被就地斩杀,而是被关押了千年,就是因为吕祖爷留着他给我用啊!如果这家伙出去兴风作浪,被人一刀囊死了,我亏不亏啊?九头虫我就没办法度化了啊!”
“你说的倒也在理,但是赚钱才是王道啊!二十六万啊,也不少了!而且你着啥急啊,等那货有消息了,你再出手呗?”
我苦笑一声,“唉,还是问问大家吧,如果大家想赚这个钱,那咱们就去四钏,如果大家不想赚,咱们就回北方,我也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胖子咬着牙想了想,显然是不甘心,“行吧,你先睡吧,我算算账,一会也给那老头回个消息,他打电话的时候,咱们还在山里呢,我也没接到电话,给我发的消息,到现在也没回呢,人家老头毕竟是曲艺界泰斗,不能一直吊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