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阶大概是三层，黎漫与厉墨钊走上去的时候，周围站着服务生，各个穿着西装带着白手套，一脸的严肃正经。
黎漫之前混得圈子绝对没有在这个阶层的，她完全不知道厉墨钊来叫她过来做什么。
可是，厉墨钊没说话，她也不能乱动。
直到，带着雕花反复复古的门被由内而外打开，黎漫与厉墨钊走了进去，黎漫才知道，这里是一个牌场。
服务生看着厉墨钊迎了过来，他说：“郑先生和关先生都已经到了，正在里面等您呢。”
厉墨钊点了点头，服务生在前面带路，黎漫和厉墨钊走进了走廊深处最大的那个房间。
888的房间号，厚重的门被推开之后，黎漫看见一张长长的牌桌旁边已经坐了几个人，其他人面相非富即贵，只有两个人看起来格外年轻有为。
一个男人留着带着金丝边的眼镜，长的很白，一双眼睛却充满了有利，他穿着花衬衫配着一条粉色的西裤，看起来略有些油腻。一个男人则穿了一身黑，长得肤色也有些黑，但是五官精致立体，也是活脱脱的帅气逼人。
因为那个一身黑的肤色明显，黎漫认得出来他是关家的关霆。
而另外一个，她在猜想着应该是四大家族的谁。
坐在花衬衫的安然身边的女人是这里的发牌小姐，穿着一身白色打底青色小花的素雅旗袍。
没有玩牌的时候，两个人在悄悄勾搭。
不知道花衬衫在她的耳边说了句什么，她娇笑着欲拒还迎，伸手指了指对方的胸膛，说了一句。
“讨厌啊，郑爷。”
姓郑，黎漫暂时将他猜做郑北也。
见到厉墨钊进门，花衬衫与黑面人一起站起身来，看着厉墨钊说道：“老墨，你这不地道，打牌不提前说，临时组局，我们都没有工作，平时很闲的吗？”
“又不是你身下的妞，让你随艹随到。”
开口的是黑面人，说话声音有点粗狂。
花衬衫笑呵呵没有说话，一双眼睛却是盯在黎漫的身上，久久没有移开。
厉墨钊将身上的衣服递给了一个发牌小姐，随便坐在主位位置上，抬了抬眼皮。
“你们有什么正事？”
“最近的工作很多，没有我们家的合同，你们几个还忙什么？都改行算了。”
他说话很直接，毫不给对方面子。
花衬衫先是讪讪一笑，他道：“忙着算计姓战的不行？”
他递了雪茄给厉墨钊，发牌小姐很有眼力见的给厉墨钊点燃，厉墨钊吸了一口，花衬衫才开口说道：“昨儿圈子里都闹开了，你真和林莞尔退了婚？”
“林莞尔还行吧？腿是腿腰是腰，长得脸蛋也不错，是床上不满意？”
厉墨钊抬起犀利的眸光看了花衬衫一眼，没说话。
黑面人立刻补了一句：“你没见着这身边有人呢，这说明是有新欢呗。”
黑面人的话，一下把整个房间里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黎漫的身上。
黎漫不清楚这里的人都是谁，没有说话。
厉墨钊轻轻地以眼皮挑了挑，和两个人说道：“自己说。”
黑面人先以醇厚的声音开口，说道：“我是关霆。”
花衬衫笑呵呵的说道：“郑北也。”
他说着，伸出手来，想要和黎漫握手。
黎漫知道这些人她都惹不起，她讪讪的说道：“北爷等等，我先去洗洗手。”
她其实并不想和郑北也握手。
厉墨钊看了郑北也的手一眼，说道：“收回去，是你想握就能握的吗？”
其他人在厉墨钊进门之后就站起身来的，现在厉墨钊坐下来，他们就坐下来了。
关霆与郑北也起身自我介绍，他们重新站起来。
黎漫一度觉得场面有点尴尬。
厉墨钊吸了一口雪茄，神色惬然，他指了指不远处的男人，“搬个椅子过来，放我旁边。”
男人立刻搬了个椅子过来，他让人放在了自己身边，吩咐黎漫坐下。
又来了个男人之后，发牌小姐开始发牌，大家开始玩牌了。
黎漫对打牌一窍不通，甚至连看玩法都看不懂。
他们身边的发牌小姐倒是和郑北也关霆配合默契，一会露出欣喜的神色夸赞他们的牌好，一会商量着加注还是观望。
黎漫没说话，静静地在旁边当一个摆设。
厉墨钊安静的打牌，没有发牌小姐的干扰，最后倒是厉墨钊赢得多。
时间从下午的两点持续到五点。
湖绿色的玻璃折射进阳光，把窗棂上的花纹印在地上。
黎漫有点累了，她忽然觉得 发牌小姐的工作也是难，兴奋了一下午了，脸上的笑容竟然也不僵。
黎漫感觉到坐的久了，腰有点不舒服。
她动了动，厉墨钊回头望着黎漫，开口问道：“累了？”
厉墨钊把最后的牌放下，将筹码递给了黎漫一些。
他说：“好了，不玩了。”
郑北也与关霆一直在输，其他人也一直在输。
见到厉墨钊不玩了，似乎都松了一口气，可是，郑北也嘴巴比较碎。
他说：“看看，看看，小美人刚动了一下，他这都舍不得了。”
说着郑北也又看着黎漫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啊小美人，刚刚我们介绍，你好像没介绍哎。”
黎漫看着郑北也开口，语气慢慢悠扬：“陆漫。”
“我最喜欢民国一位画家，叫陆小曼，徐志摩为了她离婚，可见她的风韵极佳，那方面功夫了得，后来，徐志摩为了养她，奔波赚钱。”
“可惜呀，她死的早，我没见过。现在看了陆漫小姐，就觉得陆一曼应该就是这样子了。”
黎漫听着郑北也抑扬顿挫的腔调，心中不是很开心。
她什么意思，刚说了陆小曼风韵好，床上功夫好，她又拿她和她对比？
这是……在暗示她什么？
黎漫刚要回怼郑北也，厉墨钊就先开了口。
“嘴巴不愿意说话，可以用来上厕所。我不介意找医生给你改造下。”
郑北也听了，脸上毫无尴尬，反而看向了旁边的关霆，说：“老关，老关，你看他，你看他还急眼了。”
“不让我们说。”
“我去叫人给您们安排饭去。”
郑北也身边的发牌小姐激灵，先撤了。
郑北也却不依不饶，又凑近了黎漫。
“陆小姐是在上学，还是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