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六章 说变就变
北纬三零度2025-07-18 18:152,226

  “那时的我……你猜的也不算错。只不过那个时候,见了师父最后一面的——是我,拥有了之前使命的——还是我。”

  回忆起了当时,祝九州硬塞给她的药丸,以及突然出现在脑海当中的,一些碎片记忆。

  直到此刻。

  祝衣紫的心中,那种怅然又发懵的无措感,还是历历在目。

  “若是我说……”

  瞳孔剧烈的一缩。

  得到了她最想要答案的崔少愆,才刚开口了几个字,便紧紧的咬紧了下唇。

  狠狠的握紧了手掌。

  踟蹰了半晌之后,再次抬眸的她,还是坚定的将那句,早已在心中演练了无数次的腹稿,给说了出来。

  只不过这短短的一句话,却让她的心脏,痛如刀绞。

  “求你最后一件事……可好?!所有的蛊器,我已交给了你。恢复我的内力,让我走可好?!”

  艰难地将这句话,完整的表述了出来。

  突然回忆起自小到大,经历了一次又一次背叛的崔少愆,那颗早已变得麻木,并且满不在乎的心脏,突然有知觉了一般的,开始剧烈撕扯着她。

  都怪她……忘记了。

  忘记了她,从小时候开始,跌跌撞撞独自一人,拨开荆棘闯过来的艰辛;

  忽略了单亲原生家庭里,爹不疼娘不爱,最后各自成家,只留下了多余的她——的无助与被迫接受;

  成长路上碰到的,几乎没几个好人,以及各种无缘无故的摧残;

  忘记了从小到大,一路挨过的揍;与独自躲起来,狠狠舔舐自己伤口的绝望;

  忘掉了即便到死,都注定了她自己,是那只能够薄情缘、寡亲缘的,形单影只的一个人。

  明明当初,告诫过她自己了。只要封印了心脏,只要将全部都还给他们,所有的一切都不要了……那么,她就不会疼。

  可是眼下呢?!感觉心脏深处,都被迫碎裂成了一块儿又一块儿的她,到底还是疏忽了。

  疏忽了一直以来,她与衣紫两个人的相依为命;疏忽了一路跌跌撞撞的走来,永远都会为她,留一盏灯的温暖;

  疏忽了打从一开始,最最迫切需要家人的,就是她自己的,这个不争的事实。。。

  倔强且执拗的,瞪圆了杏眼。不想要再为此留下一滴眼泪的她,只想要留给双方,那最后一丝的体面。

  不想要——在受了伤之后,只剩她独自一人的,去舔舐伤疤了。

  也不想要抱着什么入世出世的心,再去拒绝任何人了。

  一切……不过……都是尘埃罢了!

  既然如此,那么就趁着这次机会,狠狠的挖开心脏,并不断的拿盐巴,去侵蚀它吧!

  即便会疼到化脓,烂到成为腐肉,都没有关系!因为,这是最后一次了。之后的她,会忘掉一切,并做到那真正意义上的——遗世而独立。

  一次,就够够的了。。。

  果然,打从一开始,尘封起心脏,才是最好的选择!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总有一天,她会忘记这里的一切。

  到那时,她还是那个……张扬且肆意的——崔少愆。

  在心中鼓足了勇气,并下定了决心。坚定着自己的内心,并不打算再动摇的崔少愆,却在瞧到衣紫眼眸当中的疯狂后,有些吓傻了。

  “衣紫……?……!”

  轻轻的低唤了一声。

  崔少愆那张原本就泛着白的面庞上,突然就多了几道手指的红印子。

  “你是我的!崔少愆。从你落地啼哭的那一刻起,你的命盘里,就该刻着我的名字!你的骨血,你的呼吸,生下来就是为了填满我——你敢不认?

  生于乾德二年~五月~癸巳~亥时~的崔少愆,你的存在~全部都属于我!你的命运里,也注定必须有我!”

  指尖陷进对方的下颌,祝衣紫的指节泛白到,像要捏碎那块温软的骨头。

  她眼尾的红不是晕开的,而是像那淬了火的朱砂,沿着眼角往鬓角斜上方烧般的,浸染了开来。

  “衣……紫……”

  有些害怕又不知所措的,无意识喃喃着。

  声音抖得像风中残烛的崔少愆,刚要抬手去推,却被祝衣紫忽然凑近的气息,烫得整个人都僵住了。

  那声极轻的叹息,不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它更像是从齿缝间,所挤出来的碎冰,在落到她的耳廓上时,激的崔少愆猛的一抖,并突然的睁大了双眼。

  下一秒,嘴唇被狠狠地咬住。

  不是啃噬,是带着决绝的撕裂。

  祝衣紫的牙尖,几乎要嵌进她下唇的肉里。铁锈味在舌尖炸开时,崔少愆的眼泪不是簌簌掉的,是汹涌地砸下来,砸在两人交叠的衣襟上,并洇出深色的痕迹。

  她想躲,祝衣紫却偏过头,咬得更深。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狠劲,仿佛要在这柔软处,刻下那永不愈合的疤。

  松开时,崔少愆的下唇已经破了,血珠顺着唇角直往下淌。

  还没等她喘过气,颈间忽然一凉。紧接着,便是锁骨处传来的剧痛——祝衣紫低头又一次的,咬了下去。

  带着毫不留情的碾压。当牙齿,陷进皮肉里时,崔少愆甚至能,感觉到对方舌尖抵着伤口的温度,混着自己的血,烫得人发颤。

  崔少愆浑身的骨头,都像被拆开了。疼到极致反而发不出声音的她,只能任由眼泪糊住视线。

  模糊中,看见衣紫的睫毛上,好似也沾上了湿意。但那——却不是泪。

  而是自己溅上去的血珠。红得像落在雪上的梅,凄美又狰狞。

  锁骨处的牙印,深到好似见了骨。血珠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并顺着脖颈,往衣领里钻。

  此刻。

  看着衣紫眼里一半是惊恐,一半是碎裂的、连她自己都不懂的眷恋。

  僵在原地的崔少愆,不是不敢动,而是被这带着血腥味的占有欲,给恶狠狠的钉住了,就像那——被献祭在了祭坛上的羔羊。

  祝衣紫抬起头时,唇上还沾着崔少愆的血。

  浅笑了一下的她,那笑意,却比咬在某人骨头上的牙还要冷。

  “疼吗?!”

  指尖轻轻蹭过崔少愆,流着血的锁骨。动作温柔得,像在抚摸易碎瓷器的祝衣紫,将额头,也轻轻的贴了上来。

  “疼就记住了。你是我的,连疼~都该是我给你的。”

  无措的看着衣紫抬起头。唇齿间,全是她的血。

  可那双眼底,却亮得吓人。就像是濒死之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而她自己,就是那根——被攥得快要断裂的木头,即便疼得快要散架,却又在这极致的疼痛里,窥见了对方眼底那——

  藏也藏不住的,想要同归于尽般的极度恐慌。。。

  意识逐渐变得模糊。

  大脑彻底当机了的崔少愆,直到昏过去之前,都不明白温柔乖巧的妹妹,怎的说变就变了呢……

继续阅读:第一千零二十七章 得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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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第一女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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