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扫过众人狼狈的模样,声音比洞顶上方的钟乳石,还要冷冰冰的祝翎,在沉默了半晌后,突兀的开了口。
“既然你们,敢闯归墟之眼,就该知道——这里,从来没有人,能够活着走出去。”
“敢为天下先,亦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露出了标志性的笑容,洛染脸颊上的那个泪窝,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尤为的刺眼。
站在众人中间,始终保持着沉默的祝虞,终于舍得将目光,落在了眼前的几人身上。
随着他身上那道玄色的巫袍,因着穿堂风而轻轻的晃动。落下目光的他,好似在审视着猎物。
缓缓的抬起手,一下子失去了耐心的祝隽,打算来硬的了。
借由着他的动作,溶洞两侧的岩壁上,也相继的,传来了“咔哒”之声。
没曾想到巫族之人,居然会在这里,还藏有机关!!!
瞳孔骤缩的清临渊,有些后悔没把少愆,给救出来了。
“我们带着祈雨石的消息,你们!并不敢动我们。”
将仅存的残兵护在身后,软剑紧握在手里的卢存岭,指节因为过度的用力,而泛起了白。
试图用筹码,稳住对方的他,声音里的底气,却在看到对方眼底的漠然时,悄悄的泄了几分。
终于,耳边的机关声——毕。
数十支缠饶着布条,并浇了桐油的火把,被机关给推了出来。
仅仅瞬间,就将这片狭窄的溶洞内,照得亮如白昼。
深刻的感受到了,巫族子弟们的威压,就连呼吸中——都透露着杀意。
后背的伤口,被泡的发白,且钻心疼的林成岭,痛到龇牙咧嘴的,连一个多余的字,都说不出来了。
“也就是说——咱们双方——谈不拢了吗?!还是说你们打算,将咱们一网打尽后,再搜刮出祈雨石?!
难道你们就不曾想过——我等此番前来,并未随身携带着——那些不死的龙脉之基吗?!”
握紧了手中的长刀。
将刀刃与石地摩擦,并发出了刺耳声音的清临渊,很显然的也打算借着此举,正大光明的——下达准备攻击的命令。
知道此刻,多说无益。猜测对方可能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留活口的他,也只能拿眼神示意着周围人——做好突围的准备。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
巫族子弟的呼吸声;火把燃烧的噼啪声;远处湖水里,偶尔泛起的涟漪声;以及己方“苟延残喘”的紧张声……
悉数的声音,夹杂着剧烈的心跳,交织成了……一张紧绷的网。
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浑身的伤口,都在火辣辣疼的姑洗,以及体力也有些不支了的太簇,在相互的对视了一眼后,也小心翼翼的,摆好了迎战的姿势。
同样悄悄的,将手按在腰间的匕首上,只待一声令下,便要冲出去的七曜镇与岁,也被激起了骨子里狠劲的,只想要求得那……一线的生机。
“是吗?!可当真——有点儿意思。既如此,那咱们,便成全尔等的垂~死~挣~扎~!”
一个字接着一个字的,蹦了出来。
祝隽手中的虎头钩,被缓缓地抬起。将利刃对准了清临渊的胸口后,他嘴角的弧度,甚至还带着一丝不容人撼动的决绝:
“动手——!”
“——都停手!——”
一道清冷的女声,突然从溶洞深处传来,瞬间,就穿透了双方,那剑拔弩张的死寂。
所有人的动作,都顿住了。
只见火把映照的阴影里,一道纤细的身影,正缓缓的从暗门里走出来。
仅仅……被这道目光扫过。
洛染等人,感觉灵魂深处,都好似被看透一般的,停止了所有的挣扎。
蓦地睁大了眼睛。
觉得一切的情绪,在这目光下,都显得渺小且微不足道的清临渊,也很是少见的,就连双眉——都微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