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菲琼一走出公司,就撞上了石桑,石桑一整天都没有联系到温菲琼,乍一看到她,高兴得差点跳起来:“菲琼!”
可她拉住的那个人的心情并不怎么好,怕伤害到她,温菲琼揉了揉自己的眉间,面前将一肚子不爽都压下去了。
“菲琼,你现在是不是有空?陪我去我朋友新开的酒吧坐一下吧。”
温菲琼的注意力被“酒吧”这个词吸引住了,她一想到刚才遇到的那些破事,猛地一点头,被石桑拉着玩市中心的酒吧去了。
“很难想象你有这样的朋友。”温菲琼看着装修得有一点朋克风格的酒吧,对着一眼看过去就觉得是个好孩子的石桑说。
她的职业让她在第一眼看到这个酒吧的时候就酒吧进行了一个大体的印象判断。
外面的建筑特点像是西方九十世纪的城堡,但却加了一点黑暗的风格,像是伸展着巨大镰刀的恶魔在向你招手。
等到了酒吧里面,又用上了红色如同鲜血的灯光撑起了全场的亮度,即便为了配合放着的dj音乐特意用了别的颜色的灯光,但显而易见的,主题是红色。
从里到外,这个酒吧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优雅的吸血鬼。
温菲琼不一会儿就闻到了酒味,酒味也不像是别的地方的酒吧,扑面而来让人窒息,而是很轻很柔地飘过来,不呛人。
“你的朋友很有眼光。”温菲琼由衷地称赞道。
可惜音乐声太大了,石桑根本就听不清楚温菲琼到底在说什么。还一而再再而三地问道:“你在说什么?”
温菲琼就只是笑笑,没有再找石桑说话。
“流星!”石桑似乎看到了谁,一边往那边走,一边挥手。
一个穿着十分朋克的男人从人群中出现,如同鹤立鸡群一样在这些形色各异的人群中第一眼就能够看到他。
很特别的一个人,眉眼中满是潇洒不羁。
他伸手就把石桑挥起来的那只手拉住,将她带到吧台那边:“你不是说要带秦晟过来吗?他人呢?”
看起来也认识秦晟。
“他没空,我带了别人过来。”石桑将温菲琼拉了过去,指了指她身边的那个男人,说,“菲琼,这是流星,是这儿的老板,也是秦晟的朋友。”
“这是秦晟的员工,也是我的朋友——温菲琼!”
两个人点头打了声招呼,流星就又开始和石桑聊天:“你这次来跟你哥说了吧?上次我们带你出来喝酒,他可是差点把我杀了。”
“说了,这次说什么也不会让你挨打的!”石桑笑起来的时候能够看到八颗牙齿,在黑暗色系的酒吧里,依旧显得十分纯粹干净。
温菲琼的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开,落在面前酒吧的单子上。
一只手凭空出现,从她的面前拿走,温菲琼顺着方向看过去,就看到正笑得有些得意的流星:“特别的朋友来,当然要喝点特别的东西,等一下,我给你们调酒。”
石桑似乎已经很习惯流星这种做法了,在旁边配合地鼓了掌。
她凑到温菲琼身边,有些担心地看着她:“你是心情不好吗?”
温菲琼微微一怔,之前石桑在她的面前十分大线条,导致她根本就没有过多地在石桑面前掩饰什么。
是她的情绪太过明显了,还是石桑对她的注意提高了?
她掩饰一般地笑了笑:“我没什么。”
“那就是心情不好了。”石桑眉头微微弯下,也跟着难过起来,但很快,她又元气满满地抬起头,“你放心,流星调的酒能让你忘记一切!”
正说着,酒就已经调好放到了她们的面前了。
流星勾着嘴角笑的样子痞痞的,惹得舞池里的人一阵喧哗。
“谢谢。”温菲琼端着酒微微抿了一口,刺舌的感觉瞬间袭来,她辣得伸出了舌头,“这是什么啊?”
“一寸忘忧。”流星似乎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温菲琼突然感觉到那种辣辣的感觉一到喉咙里就变了味道,等到了肚子里,却突然变得暖暖的,口腔里也有一种甜甜的味道。
“忘忧……挺合适的。”她感叹了一句,又喝下一大口,辣得眼泪往外飙。
石桑那杯就和温菲琼的不同,她喝得很平静,一点也没有温菲琼那么吓人。
她有些担心地看着调酒师流星:“她没事吧?”
流星神秘地笑了一下,用食指抵住嘴唇,示意石桑不要说话:“听过忘忧吗?彻底忘记的滋味是很疼,但疼的感觉不会一直在,前调是忧,后调是忘。”
她不常喝酒,不到一会儿酒劲就上来了,趴在吧台上一副呆滞的样子。
石桑更担心了,但流星又多塞给了她一杯酒,将她推在一边:“我来劝她,你就别担心了,好吗?”
眼看着石桑点头,流星才半拖着地将温菲琼带到一边的沙发上去。
温菲琼像是没有骨头一样软在沙发上,她眼里已经全是雾,看不清人了。
喝了酒就不吵不闹地待在一边吗?很不错的酒品。
流星将外套脱下,坐到了温菲琼的身边,她嘴里一直嘀咕着话,很小声,他一靠近才听到温菲琼在说:“秦晟,混蛋秦晟,该死的秦晟……”
秦晟?
他疑惑地看向了温菲琼,石桑不是说这个人是秦晟的员工吗?怎么敢这么说自己的老板?
他压低了声音,带上了些许循循善诱的感觉:“秦晟做了什么吗?”
“做了很多……嗝……过分的事情……”温菲琼顺从着身边传来的声音,受到蛊惑一样,往外倒自己的苦水。
说着说着,她就哭了一鼻子。
流星一开始还觉得有意思,后来干脆撑着手在一旁看她哭,等到她哭累了,才抽了几张纸巾给她擦眼泪,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由得问道:“你是喜欢秦晟吧?”
本来还醉醺醺的人突然抬起头看他,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又很快黯淡下去:“不喜欢……不能说喜欢……”
他眉头一皱,看着低垂着头很沮丧的人,将她的下巴勾了起来,声音有些轻浮:“是我喜欢的脸,那我就安慰安慰你吧。”
唇齿差点碰撞的距离,流星被人捂住脸猛地往后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