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来人皱着眉看流星，流星顺势一躺，慵懒地坐在沙发上：“你怎么回事，这才几点你就找过来了？”
“我问你在做什么！”他又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
流星这才啧啧了两声，笑道：“小姑娘不开心了，我安慰一下她。”
他话音刚落，那边的人就已经在解下手表，想要给眼前这个人一拳了。流星这才赶紧告饶：“够了够了，只是玩一下，又不是认真的，而且这又不是你妹妹，你紧张什么？”
“真不知道小桑为什么会和你这样品行不端的人做朋友。”他冷着脸，又将手表带了回去，“下次再让我看到这种事情，你就别想和小桑单独见面了。”
说着，他就去揽摇摇晃晃的温菲琼。
温菲琼勉强地抬眸，皱着眉，挥手将眼前三个重影的人拍在一起，却不知道自己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
“石森？”她迷迷糊糊地咕噜出一句话来。
石森嘴角微微挂起平日里温菲琼熟悉的温柔弧度：“是我，现在站得起来吗？”
流星看了，在一旁叹息：“你对所有人都那么温柔，为什么对我就那么凶？”
“不需要为什么。”石森转过头和他说话的时候，又变成了铁面无私，他冷声道，“小桑呢？”
流星随手一指，石森就带着温菲琼一起往那边去了。
因为温忌着石森，流星不敢给石桑调酒精浓度太高的酒，石桑喝的基本上和果汁没有区别，等石森过去的时候，她正跟着人在舞池里面蹦跶。
将人带上了车之后，石桑还有些敢怒不敢言，但更多的还是担心醉得有些晕乎乎的温菲琼。
石森拍了拍她的脸，问道：“你住在哪儿？”
温菲琼喝醉了酒，对谁的问题都如实回答：“A区A街21号。”
“咦？”石桑凑了过来，疑惑地歪着头问她哥，“哥，是在我们家附近啊？可是这个地址听起来好耳熟啊，你知不知道在哪儿啊？”
石森脸色有些不太好，但夜色很重，石桑没有注意到。
“我要送她回去，怎么会不知道？不过等一下你先回去，我一个人送她回去就好了。”
石桑拗不过石森，在车子到家的时候乖乖地下车了，她一边走还一边想着刚才温菲琼说的那个地址，自言自语着：“明明真的很耳熟啊。”
A区A街21号，秦晟住的地方，他们两个人现在住在一起了。
石森眼眸中暗流涌动。
车子很快就停下来了，他一个人上前按下了门铃，秦晟从猫眼看到是他，没有要开门的意思：“你来做什么？”
石森无奈地叹息：“车子上有个酒鬼，我怕你像上次一样打我，这次的人我就没有帮你抱回来了。”
门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被打开，秦晟从里面快步走出，一眼，他就直直地透过做了特殊处理的车窗，看到了里面半躺着的人。
他脸色一沉，开门将温菲琼抱了出来。
“你就不问问，为什么这么晚了，我们会在一起吗？”
秦晟本来不想和他说什么的，但他的脚步却在经过石森的那一瞬间，被他喊住了。
他眉眼含笑地转过身来，话里有的是让人猜不透的氛围。
秦晟连头也没有会，冷声落下：“不需要。”
说着，就毫不客气地离开，关门上锁关灯，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点卡顿。
石森脸上堪称完美的微笑面具开始崩塌。
将人抱回房间之后，秦晟几乎一点温柔都没有地将人摔在床榻上，温菲琼被摔疼了，哼了一声之后，皱着眉翻了个身，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稳稳妥妥地睡了。
和刚才在外面冷静的样子不同，秦晟心里已经快要爆炸了。
他浑身散发着冷冽骇人的气息，罪魁祸首却熟睡过去，他抓住了温菲琼的肩膀，将她整个人翻转过来，带着寒意的手拍了拍她的脸颊，直到她不堪受扰地半睁开眼睛。
“你和石森去哪里了？”
明明可以很快调查出来的东西，他现在却要在这里撬一个醉得几乎没有意识的人的嘴。
但他被怒火支配了所有。
温菲琼揉了揉眼，才将他看清楚，但她的脑子里不是清楚的，哼了两声后，软软地喊了一声：“秦晟？”
“温菲琼！”
他凶得开始磨牙，温菲琼却像是不知道危险的小虎，伸手揽住了他的脖子，撒娇一样地蹭了上去：“秦晟？”
秦晟皱着眉，想要将人推开，就听到缠着他的人突然用哭腔呢喃了一句：“秦晟，很讨厌！”
他也跟着一愣，忘记了自己要把她推开的事情，低下头看她，她眼里已经带上了泪水，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满脸冰凉。
越是没有声音的哭泣越是容易让人心疼。
秦晟的心在那一瞬间像是被人突然扎了一下一样疼了起来。
“就，那么讨厌？”
温菲琼诚实地点了点头：“讨厌！”又坚定了自己的说法。
秦晟眼角一冷，手已经搭上了温菲琼的腰，坚决要把人给推开的时候，她又哼哼唧唧地说：“要是能讨厌，就好了……”
如梦话一般。
秦晟的心突然就软了下来，他手指捏住了温菲琼的下巴，让她低垂在自己颈窝的头抬起来，如引人上钩的海女一样轻声问道：“所以，你到底讨不讨厌秦晟？”
温菲琼呜咽一声，像是被触碰到了最不能够触及到的东西一样，发出警报的叹息，但最终还是在秦晟的声音下屈服：“不讨厌……很喜欢……可是，不能说……”
因为，说了就会连最后一点价值也没有了。
她自己不愿意承认的，其实她爱着秦晟爱得十分的卑微，即便她一次又一次地试图逃出这个魔咒，也躲不开。
秦晟像是终于被满足了的豺狼，两只眼睛满意的眯了起来，透出些许捕捉到猎物的光，轻轻地吻了吻温菲琼的额头，细碎的吻顺着她的鼻尖一路吻了下去。
温柔的将人卷席其中，酒精麻痹了感官却释放了人心深处最真诚的感情。
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