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谈这些正事。
她转而问，“吃饭了没有？Ray呢？今天做检查了吗？”
厉烨霆摇头，挨个回答，“没有，没胃口，不想吃，ray去首都了，说是要跟那边的医生见个面，有做检查，结果一般。”
能让他说一般，那肯定结果很不好。
姜苒抿了抿唇，伸出手，“我看下。”
厉烨霆也没想避着她，抽过放在桌子上的检查报告递过去，那上面就是各种数据，还有脑电图，姜苒根本看不懂。
但看到下面的诊断，她却是心一沉。
她倏地攥紧手中纸张，“什么时候手术？你应该尽快回去。”
厉烨霆的头发还是没有长出来，或者说，因为检查需要，每次长出来一点就要重新剃光，这可是大冬天，多冷，他光着头看起来好脆弱。
他笑了笑，“我知道，等解决完国内的事就走。”
他没避而不谈，也没遮掩，坦然到好像那无关生死，而是简简单单的一次小手术，等结束了，他就能笑着回来一样。
姜苒做不到他那么轻松，抬起眸，背着刚刚落下的晚霞，眼神很深很深地看了他许久，她的笑容很牵强，别开眼说，“我去做饭。”
话落，放下报告，转身朝厨房走去。
厉烨霆好黏人，非得要跟着，“不用，我不饿，你在外面忙了一天，早点去休息吧。”
姜苒凶巴巴地回头，“别废话，老实呆着，不许跟过来！”
看到她发红的双眼，厉烨霆安静地停下。
姜苒大步离开。
他们相安无事，沉默无言地在一块吃了一顿饭，姜苒有些无力，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厉烨霆现在能吃的东西很少，她绞尽脑汁，想尽方法，又是看书，又是上网查，也只能找到为数不多适合他吃的饭菜。
菜色快要用完，他能吃的却在逐步减少。
姜苒心烦地重重咬了下筷子，被咯得牙疼，捂着嘴，气鼓鼓地瞪着碗里好端端躺在哪里的白米饭。
她抬头瞪着眼凶道，“看什么看，快点吃饭。”
连嘴巴都没来得及张开的厉烨霆默默地闭紧嘴。
虽然已经答应跟刘波合作，但姜苒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一天抽出两三个小时去万寿堂坐诊，以免手艺生疏，每周有三天要去京城医学院上课，为二月份的比赛做准备，万青知道她忙，直接跳过了初赛。
但决赛还是需要去参加的。
万青叮嘱，“现在一月中旬，内部决赛在二月初，国内比赛在二月十几号，等比完，二月末会去参加总决赛，我们这边的目标是拿奖，所以，你必须要杀出国内重围，懂？”
要是以前姜苒会推辞，会说自己不行。
但这次，她点头，“我知道了。”
她变得自信许多，又或者说是不得不自信。
无论什么原因，万青很满意，欣慰地拍着她的肩膀，“年轻人，就要有这个勇气，那你忙，有什么不懂的，直接开口问。”
姜苒说好。
忙忙碌碌，都快过去一个星期，刘波再次找到她，这次亲自跑到万寿堂来接人，上了车，刘波和魏总两人都在。
他说，“研究室已经准备好了，也配备了相应的人手，你今天先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不足的地方。”
车子往郊外驶去，车外的景色越发荒凉。
下了高速。
刘波递过来一个眼罩，“姜大夫，失礼了。”
姜苒淡定接过，主动戴上。
等到了地方，车子停下，姜苒被人扶着下车，径直往前走，没有拐弯，听见开门声，刚进门，就直接下台阶，大概是一层楼的距离，身旁有人去按密码，密码锁的机械声响起，空空荡荡的，好像有回响。
机械声响了六次，密码会是六位数？回响声很厚重，听起来像是在地下或者是仓库？
姜苒抿着唇猜测。
她进了两道门，眼罩才被摘掉，眼前突然恢复光明，她不适应地用手背挡了一下，刘波站在旁边等。
姜苒放下手，四处打量，设备齐全，墙壁地面全都是光洁的白色和银色结合，设备不新，墙壁上也有污渍，不像是随便收拾出来的研究室，应该是之前就存在的，只不过暂时将东西转移。
她心里有了成算，开口问，“这是哪？”
刘波回道，“你接下来工作的地方，一天八个小时，我会派人在上午十点钟去接你，下午六点送你回去，中途吃饭会有专人来送。”
“至于这两位是你的助理，”刘波招人，穿着白色大褂的一男一女走上前，“夏深，陈歌，这位是姜大夫，以后好好听姜大夫的话。”
夏深跟陈歌两人看起来年龄都不大，差不多也是二三十，他们恭敬地冲姜苒鞠躬，齐声喊道，“姜老师。”
姜苒避开，“都是同事，不用这么客气。”
等他们打过招呼。
刘波领着姜苒往研究台那边走，指着正在冒泡的药剂瓶，“这里面就是新品，夏深之前全程跟进，有事问他，如果可以，今晚工作结束之前给我一个报告，我需要你告诉我，这个药的缺陷在哪。”
这是场试验。
姜苒明白，她笑道，“我努力。”
“那你们忙，我们就不打扰了。”刘波和魏总告辞离开。
研究室除了夏深陈歌他们两个之外，还有别人，不过都在其他房间，姜苒本来想出去看看，刚靠近门边就被拦住。
外面穿着黑色西装的人探进头来说道，“刘总交代过，姜大夫要是有什么事可以尽管吩咐我们。”
这是软禁？
姜苒挑眉，笑了笑，没说什么。
她洗了手，给身上消了毒，换上白大褂，正式进入工作中，刘波还是心有防备，给她的并不是成品，应该只是新品中的一环。
能够闻出来的原料和她那天猜得差不多。
姜苒也不失望，认认真真，规规矩矩地忙活，她不是学院派，对很多东西都不了解，索性也不按照那种方法去做，而是采取中医的方式。
夏深在旁边看了会儿，没有他能够帮得上忙的地方。
姜苒做事很认真，很快就全神贯注起来，等回过神来，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她将打印出来的报告交给门口的西装男。
临走要被戴上眼罩之前，她眨了眨眼说，“其实你穿西装很滑稽。”
西装男脸顿时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