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苒勾着嘴角，哪怕遮住眼睛，也能看得出得意。
西装男黑着脸将人带了出去。
第二天再过去。
药剂又换了一种，姜苒也不问，继续像昨天那样忙活，虽然一天要忙活八个小时，但是时间就像海绵挤挤总是有的。
她早起做好厉烨霆一天要吃的药膳，然后去万寿堂待到十点，再被带去研究所，回来后立即赶去学校上课。
生活规律到连点空隙都找不到。
刘家二楼。
刘波站在窗户前，手里摇晃着酒杯，褐红色的洋酒像是被风吹的海，激起一阵阵波浪，他轻抿了口，头也不回地问，“你确定她没什么异常？也没接触什么不该接触的人？”
回话的是姜苒也熟悉的人。
夏深低着头回道，“是，姜老师下班后就会赶去医学院上课，课堂上也有我们的人，她上课很认真，下课也从来不与别人交际，到了放学的时间就立刻回厉家。”
“至于万寿堂那边，据我们的调查也没有人跟警方接触过。”
“那个记者那边呢？”刘波转过身来问，姜苒跟赵红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不是秘密，刘波从一开始就知道，也知道赵红之前做过暗访，揭露过好几次行业机密。
而且，当年在会所时，在姜苒身边的那个女人就是赵红。
夏深回道，“没有联系，她们两个好像是吵架了，之前赵红的节目被砍，人也被降职，她就一直想要做出成绩，一度求到姜苒那里，想给厉烨霆做采访。”
厉烨霆不是个喜欢接受采访的人，能够采访到他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而且采访内容，据赵红助理所说，好像与厉烨霆私生活，以及董事会多人撤股有关，姜老师本来都已经答应，愿意去说服厉烨霆，但却意外得知厉烨霆要娶沈禾过门，并且约在私人菜馆见面的事，气冲冲地赶过去宣示主权，却被赵红将消息卖给媒体，率先发布新闻。”
“因为这事，姜老师还受到了厉老爷子的责骂，自那以后，两人就不再联系。”
这些都是夏深调查来的。
内容听着没毛病，还算有逻辑，姜苒展现给他看的也确实是善妒，不过，刘波还是半信半疑，他抬眸问，“你觉得她可信吗？”
夏深摇头，“我不知道，但她很有耐心。”
“一个学中医自然有耐心，”刘波将杯中洋酒一饮而尽，将酒杯放到桌子上，“不管信不信得过，我们都得赌一把，时间来不及了，你仔细看着，如果有什么意外，我唯你是问。”
夏深低着头道，“是！”
他们那边通了信。
姜苒这边也联系了李队长，两人偷偷地约在厉家见面，李队长是趁夜来的，厉烨霆也在旁边跟着。
她说，“刘波心思深，一直信不过我，我现在能够接触的都是比较表面的东西，不过最近我能够感觉出来他越来越等不及，我还听研究所的人提起，刘波那边打算在一月十五左右出一次货。”
如今已经一月五日，离出货只剩下十天。
时间紧迫，他们肯定会按捺不住。
李队长赞许点头，“总工厂你可有发现在哪？”
姜苒摇头，“不知道，他藏得严实，就是研究所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具体在哪，每次过去都会被戴上眼罩，但周围很安静，少有车声和人声，要是没估计错，应该是在嵇康路那块。”
嵇康路位于京城郊区。
那边本是要开发的，后来因为政策变了，就暂时搁浅，但那边的土地基本上都已经被各家公司买了去。
现在都是荒置的，四处也少有居民。
李队长记下，“这就够了，我们这边会让人去查，你注意安全。”
姜苒点头，“至于总工厂，我有个猜测，它很可能是在市内。”
李队长不解，“为什么这么觉得？”
市内房价那么高，就是大公司都很少在市内建工厂，更何况刘波所生产的又不是什么正规的东西。
姜苒道，“前两天，有人运了样品过来，他裤脚沾了偏红褐色的泥土，而且还有蒙子花的草籽，蒙子花是入侵物种，当初被引进充当绿化，只在市内有，至于那种泥土，我曾经在省医院那边见过一次。”
她行事虽然谨慎，但平时也有多加关注。
这个线索很有用，李队长正色道，“如果这是真的，那可就帮了大忙，我们一直朝郊区调查，倒是从未想过市内。”
省医院那边可是在二环内，一寸土一寸金的，谁会财大气粗地把工厂开在那种地方，难怪总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李队长带着人前去调查。
姜苒继续在刘波那里卧底。
白驹过隙，时间转瞬而过，很快到了一月十号，这一天，发生好几件事，秋田家主人称秋田先生抵达国内，在秋田武那边落脚。
厉烨霆被叫去见面。
万寿堂内部比赛正式开始，哪怕姜苒直接内定决赛，也得前去露个面，没见到人之前都不知道，万寿堂的大夫还蛮多。
各个年龄段的都有。
并且除了万寿堂自家的大夫之外，京城各家药行也派了人参赛，为了节省时间，很大几率参加国赛的人就从前几名选择。
自然，每家药行都有内推的名额。
青年组约有四十三人，十二人直接进入决赛。
姜苒的存在并不算起眼，这让她松了口气，但旁观整天的比赛过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铺天盖地的压力。
大家都很专业。
姜苒不觉得自己有足够的优势。
她迫切地延长学习的时间，甚至还为此压缩了刘波那边的工作时长，在合作之前，他们就约定好的，姜苒的工资是周结，直接打到公司的账户上。
收到到账消息时。
饶是见过大场面的姜苒也被那工资给惊了一下，顾棠更是遗憾地表示，“可惜，要是长久的生意就更好了。”
单单她这些工资都能养活公司的人。
因为姜苒主动提出减少时间，刘波那边估计也觉得不会有人傻到这个地步，她会这么豁达，根本原因很可能就是并不在乎。
阴差阳错的，让他安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