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他们最要面子的，要是知道厉总的前妻现在要跟你结婚，那肯定要生气的呀，到时候爸爸要好难做的，而且被人家知道了，也好丢人，哥哥， 你不是最不喜欢听别人说你不如厉总了吗？”
王莉莉眨巴着眼，那就跟大飞蛾似的假睫毛扑棱扑棱地扇，扇得坐在她身旁的姜苒上半张脸传来一阵阵凉意。
她幽幽地再次往旁边挪了挪。
顾棠顺势搂住她的肩膀，皱着眉说，“这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王伟光知道姜苒离过婚，却一直都不知道她前夫是谁，直到刚才，他蹭地一下坐直了，情绪激动地喊，“王彪，你疯了是不是？！”
“厉家的人你也敢碰？！你不想活了，我们可还想活！”
二手归二手，命归命。
别人不知道，王彪难道还能不知道秋田家的阶级感有多强，虽然他们王家现在发展得也还不错，但到底是在秋田家手底下讨生活，往难听里说跟奴才也没什么区别。
一个奴才怎么能抢主人家的女人？！
而且，家主还对那个厉烨霆那么看重。
光是想想，王伟就要窒息，“不行，我不同意，王彪，我不可能同意！”
顾棠皱眉，“我说了这不是通知。”
“别跟我说这些狗屁！你玩玩就算了，要是敢来真的，我就把你妈的骨灰给扬了！”王伟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嚷嚷。
顾棠青筋暴起，死死地攥着双拳。
王莉莉还在旁边煽风点火，“还不止呢，爸，我哥刚才是不是说小苒姐已经离过婚了？其实可还没有，我朋友说了，前两天厉家刚举办了宴会向外人介绍厉家少夫人，爸，你猜，那个少夫人是谁？”
王伟白眼一翻，差点晕厥，“你，你简直胆大包天！那厉家是你能招惹的？那厉烨霆是个好说话的？你是不是真不想活了？！”
原本认为就是个简简单单的二手货。
没想到，就连二手货都是别人的，玩女人不是不能玩，但也不是谁都能随便玩！
王伟将将捂住胸口，疲软地跌坐在椅子上，“王彪，今天我这话就放在这儿了，你要是再跟，再跟……”他原本想说些难听的，但顾及到姜苒身后的厉家，硬是憋了回去，硬邦邦地往下说，“厉少夫人拉拉扯扯的，我就亲手毙了你！”
“不可能！”顾棠态度很坚决，“我说过，我只是把人带回来给你们看，从未打算征求过你们的意见。”
他坚定地拉着姜苒站起身，冷冷地看着王莉莉，强调，“他们已经离婚了，小苒现在跟那个谁根本就没关系，她是我的。”
宣誓完主权，他直接拉着姜苒离开。
任凭身后的人怎么喊都没有回头。
等出了王家，坐上车，姜苒好长时间都没敢出声，主要是她现在还有些懵，这一切实在发生的太突然，她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当然更多还是因为顾棠的心情真得很不好。
姜苒老实巴交地缩成一团，乖巧地在副驾驶坐着，尽力连呼吸都不出声。
过了会儿。
顾棠恢复平静，笑着打趣，“这么紧张做什么？”
姜苒诚实地说，“怂。”
顾棠笑了，笑出声来，很轻又很快地捏了一下姜苒最近逐渐长出些肉来的脸，发自内心地感叹，“真可爱。”
姜苒更不敢说话了，默默地红了耳尖。
“都这个点了，午饭想吃什么？”
顾棠发动车子，正打算离开，王莉莉突然跑了出来，手里提着个袋子，有些心虚，但还是大着胆子凑到副驾驶的车窗那边眼巴巴地喊，“哥哥。”
顾棠拧眉，一开始没想理她的，但是半天也没发动车子，收了笑，冷冷地看过去。
王莉莉敲了敲车窗，骄横地道，“愣着干嘛啊？开窗。”
姜苒把车窗降下来。
王莉莉不敢往顾棠那边凑，只能把袋子放在姜苒大腿上，“这是我做的小蛋糕，哥哥，你带回去吃啊，下次回家多待一会儿，我很想你的。”
她眼中的眷恋不假，说这话时有些可怜，少了几分轻浮，多了几分期盼。
顾棠没回应，缓缓松开油门。
车子缓慢地窜了出去，王莉莉往后退，站在院子门口，看着他们离开。
直到她的身影渐渐地变成一个小点。
姜苒问，“她这是？”
“莉莉不是个坏孩子，家庭环境不太对，三观养歪了，等我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掰不回来。”也就是在她面前，顾棠才表现出惋惜。
不过也是。
在这种家庭环境下，有太多理由变坏。
毕竟父母就是那么做的，王莉莉小时候也就是个有点娇气，有点公主病的小女生，会跟在他后面甜甜地喊哥哥。
顾棠母亲一直满想要个女儿，但身体不好，再加上王伟很早就出去打拼，直到死也没这个机会，后来，她被王伟接到身边，知道他有个女儿时，还高兴了很久，那段时间，王莉莉跟王毅两人的母亲为了争宠都顾不上带孩子，一直都是顾棠母亲帮忙照顾的，从很小一团，照顾到五六岁。
他母亲是个很温柔，也很佛系的人。
有她在，顾棠做不到冷酷，哪怕再不喜，为了装，他也得担起身为哥哥的责任。
就是阿猫阿狗养上几个月都有感情，更何况会哭会笑，会说话的小孩。
他没出国之前，三人的关系蛮好的。
后来顾棠母亲去世，王伟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顾棠一怒之下出国，一去就是十多年，再回来，他们两个已经很大了。
三观早已定了型。
而王莉莉更是彻底长歪了，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要想长久，就得上床，只有那样，哪怕两人并不相爱，也会有所牵绊。
“很神经病是不是？但我明白，她是没安全感，小时候不懂事，长大了就知道，这一家人，也就我跟他们都没血缘关系，她怕我彻底抛弃她。”
也许因为顾棠的童年也谈不上健全，所以他很明白这有些病态的执着。
“她本性不坏，就是比较蠢，刚才她要是有得罪你的地方，别放在心上，我回头教训她。”顾棠侧眸看了她一眼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