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烨霆的眸色陡然变得更冷。
姜苒赶紧摇头，“我没有，厉先生，我就算真像你想的那样恶毒，我也不可能傻到将证据拱手送人，沈小姐和我之间的关系，你应该清楚，我怎么可能会在这种情况下还送东西给沈小姐，更何况还是药包这种本就不安全的物件？”
她原本不想解释的，因为心死如灰，可此刻，她顾不得自己有多难受，唯一的想法就是，她绝对不能去警局。
这涉及一条人命，谁知道需要调查多长时间。
林妙音的手术迫在眉睫，她没法消失太久。
最后，姜苒依旧在奢望，期盼着厉烨霆能够相信她的解释。
可怜的是，绝情的人一如既往的绝情。
厉烨霆看向她的双眸是那般薄凉，就是在看尤为不喜的陌生人般，姜苒心头微紧，她死死地咬着唇，卑微地低下头，哀求道，“请你相信我。”
请求刚说出口，厉烨霆还未曾回应。
妇产科的护士长下来了，脸色很难看，歉意地说，“厉总，很抱歉，沈小姐的孩子没有保住。”
霎那。
刚才还算是平静的厉烨霆薄唇紧抿，他眼神幽深地往姜苒那边看去，目光不再薄凉，而是入骨的寒意，他看向她的双眸中满是冷冽，“总算如你所愿是不是？”
当听到孩子没保住这个消息时，姜苒也瞳孔骤缩，她是不喜欢沈禾不假，但不代表她会迁怒到一个尚未出世的胚胎身上。
听到他冰冷的质问，她连忙摇头，“我没有。”
厉烨霆从未信任过她，眼神中是压抑的怒火，他厉声说，“把她带过去。”
他表情实在太可怕。
姜苒下意识地觉得畏惧，“我不去。”
她转身想要跑。
有过经验的保安们，直接围成圈将人堵住，姜苒无处可逃，她原本变得苍白的脸，逐渐发红，最后，像是整个人在火桶里烤过一遍似的，双眼通红。
她像是濒临死亡的小兽，拼命挣扎，而导致她如此的猎人，却站在人群外，冷眼旁观，他的眼神那般冷漠。
看到他的双眸，姜苒缓缓失去力气。
她垂下双手。
左右两边的保安像是怕她跑了一样，将人架住。
厉烨霆一言不发地率先转身。
姜苒宛若毫无尊严可言的货物，被人拖着往外走，所过之处，无数的人朝这边看来，指指点点，仿佛她是个赤着的小丑。
她小脸煞白，心如死灰。
到了急救室外，已经得知消息的沈禾正在嚎啕大哭，她哭得悲伤，哭得震撼，厉烨霆听到哭声，脸色微变，快步往那边走去。
姜苒如同死狗，被强行拖了过去。
隔着一扇门，厉烨霆满脸疼惜地将沈禾拥入怀中，安慰她时，那般温柔，姜苒有些恍惚，实在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有没有见到过这个人不生气的样子？
为什么，每次面对她时，总是满脸愤怒？
姜苒情不自禁地开始怀疑自己的执着究竟有没有必要？
记忆中的那个人，也许早就在那年春天彻底消失。
她双眼无神，没有焦点，仿佛毫无灵气的牵线木偶。
“烨霆，是她！一切都是她害的！我们的孩子没有了，我们的孩子因为她失去了性命，甚至连看一眼这个世界的机会都没有！”沈禾趴在厉烨霆怀中泪流满面，当注意到姜苒时，愤怒不及，“她就是个坏女人，她想夺走你，还要夺走我们的孩子！”